應訣輕聲應了一聲,“實在不行就將蕭陌隊伍加上,不過若是蕭陌隊也進入前三可能對我們不利,且我們前麵搶他們的行為,他們很可能會心有不滿,趁著我們合作的時候反搶我們一波。”


    左右都會是一場硬戰,唯一的好處便是應訣這提前布下了陣法,能夠抵擋一二。


    應訣連忙趁著現在修為恢複,又趕快加固了一下陣法。


    可能前麵動用了並不輸於自己的力量,秦晟與連沐兮在白天到臨後都有些不舒服,淮楚君十分有憐香惜玉之心,正關懷著連沐兮。


    應訣這在簡單與薑繁說了兩句後跑到秦晟身邊,輕聲問道:“秦師弟,可有不適?”


    與連沐兮直接表現出來的不適不同,秦晟隻是微微疊了下眉就與往常無異了,完全看不出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如今又是危難關頭,也沒人留意到秦晟微小的表情變化。


    秦晟搖了搖頭,表示,“我無礙,勞大師兄費心。”


    應訣倒是想和秦晟說“要不把無垢真玉拿出來,無垢真玉在這方麵還是挺有用的”,但又實在不想暴露自己已經知道無垢真玉就在秦晟手中,萬一秦晟下一句直接就是要將玉還給他呢?


    應訣沉默了一會,竟是將自己空間中的安神香拿出。


    果然這種雞肋的東西並不會被局限,應訣輕鬆將東西拿出後,便將其點燃放到了香爐中。


    渺渺煙霧升騰而起,淡雅的香味令人聞之便覺心曠神怡。


    淮楚君瞧著應訣如此無所謂地拿出好東西,對此好一陣唏噓,緊張成這樣了,還叫有點複雜,複雜什麽?複雜道侶大典的時候請多少人嗎?


    淮楚君不懂,也不打算問。


    隻感歎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是這麽疏遠的。


    留給淮楚君感歎的時間並不多,他這才感歎了兩句,就有兩支隊伍的人來了。


    應訣眨巴了下眼睛,感覺眼睛好受了許多,淮楚君醫術還是挺不錯的,是他刻板印象了。


    應訣凝聚出一把長弓,手中再凝聚出一根雷電化作的長箭,搭箭拉弓,瞄準位置,猛然射出。


    聽到淮楚君一聲“哎呦,淩霄君不錯哦”,應訣就知道應該是射中了。


    不止應訣動了就連薑繁、藍允等人也都動了起來,這東西就這麽說吧,雖然他們不能殺其他隊的人,但讓其他人暫時失去戰鬥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隻要運氣好點,也不是不能混到晚上門開的時候。


    薑繁直接衝出陣法,在外麵玩絞殺這一套,率先將其他隊的元嬰解決掉,而應訣由於眼睛問題便是憑模糊人影來射。


    這次他箭上裹挾的雷電比較多,基本能將人電暈許久,在後麵越來越多的隊伍接近他們後,應訣直接一次性三支箭的來射,看得淮楚君那叫一個讚歎。


    應訣算是知道淮楚君比他還混子了,完全不指望對方能成事,能呆在陣法裏就行。


    應訣揉了揉眼睛,成功又擠出好幾滴生理性眼淚,看來指望射箭是完全行不通了。


    但音攻這東西應訣勉強倒是可以不誤傷自家隊友,就是有那麽一點不太好意思丟人現眼,但現在情況所致,本來隊伍六個人應對一堆人就已經足夠費勁,應訣不太想拖後腿。


    玉笛送至唇邊,指尖翻飛,悠揚樂曲驟然響起,然而每一次攻擊轉音的時候原本還算美妙的音符都會變得尖銳刺耳起來。


    挽劍仙尊:“……這就是端玉仙尊口中的小孩喜歡風雅之物嗎?”


    顧書行笑容不變,“本尊也隻是說他喜歡風雅之物,又沒說他吹得好不好。”


    顧書行以往倒是聽過應訣吹笛子,當時感覺也還不錯,怎麽這一攻擊起人來就變這樣了,要不還是讓師兄教對方用劍吧,這音攻實在是有那麽一點丟人。


    肉眼可見楚雪煙他們那邊也不太好,原本快速向他們這邊挪動的青色光柱步伐開始緩慢起來,有時還會停上一會,而應訣這邊也同樣是經曆了好幾波的搶奪。


    隨著時間推移,應訣這邊也開始感到疲憊,對付起後來的人也並不如一開始那麽輕易。


    而這些後來的人不少甚至已經結成了暫時的同盟關係,為的隻是搶奪這令人豔羨的積分與鑰匙。


    就在應訣又一次眨巴酸疼的眼睛,甚至想用手揉上一揉的時候瞧見了熟悉的人影。


    是蕭陌。


    青年一身青衣,手中一把靈活多變的軟劍,而在他的不遠處正是陳老與他們隊其他的隊友。


    蕭陌來了,而那青色光柱也在不斷朝這邊接近,大抵一炷香就會抵達,不過蕭陌等人還是決定先來搶他們。


    應訣垂下眼睛,眼睛再次不受控製的掉出生理性眼淚。


    秦晟靠近,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你還好。”


    應訣應了一聲,“還好,不過可能等會就要不太好了。”


    果然蕭陌率先去與薑繁纏鬥起來,而陳老也不知道怎麽號召了好幾個元嬰境界的人竟是跟著他直接攻向了應訣的陣法。


    這陣法攔一兩個元嬰還行,這麽多個元嬰同時攻擊,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應訣將右手伸出,直接道:“秦師弟,手。”


    秦晟不懂他要作何,卻還是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他手上。


    應訣猛然將手握住,竟是將自己的靈力通過身體接觸轉到秦晟手中,對此應訣也很無奈,他看東西實在模糊,也沒失去視力後依舊能夠分清周圍動靜的能力,與其靠他,倒不如靠越級挑戰跟吃飯喝水一樣的秦晟。


    這要真行不通,也隻有將積分交出去,等夜晚的時候再搶。


    秦晟垂眸看了看那握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掙開。


    有應家功法打底,應訣將自己的靈力轉到秦晟體內雖然會有一定的浪費,但也基本能將秦晟的實力推到金丹圓滿元嬰初期的樣子,對上後續那些打算來搶積分的人也算是足夠。


    陣法屏障破碎,秦晟將自己背後的劍從劍鞘中拔出,寒光乍現,劍氣衝霄。


    陳老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淩霄君又是何苦,既有眼疾,何不將積分交出?”


    應訣眼神不動,“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不過築基期小子罷了,就算動用秘法強行升到元嬰又如何,在下人雖老,劍卻未鈍。”


    說著陳老已然拔劍出手。


    淮楚君、藍允等人勉力對付著那些衝上來的金丹期、築基期,還不忘擔憂地看向應訣與秦晟。


    這可是元嬰圓滿!!


    陳老數百年苦練的劍可不是玩笑,那是怎樣的一把劍,重如泰山,動作間皆是古樸沉重之意,那一劍從上往下劈時更是如同一座雄偉的高山壓來。


    秦晟還從未對上這樣的劍,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握劍的手卻更加的穩,若是仔細看怕都能看清對方眼中的光亮。


    這是遇見強敵後身體所爆發出的興奮。


    陳老的劍重如泰山,秦晟的劍同樣不簡單,鋒利的長劍以著就算被折斷也要一往無前的姿態猛然迎上那把劍。


    兩劍相對,劍光四起,連天上的烈日都要顯得暗淡許多,這一次挽劍仙尊沒有給出任何評價,她隻是死死盯著幾麵被放大水鏡中的一麵,久久不語。


    璀璨烈日下還有比烈日更璀璨的火焰,以及劍。


    數百招過去,劍光劃破天際,兩個交手半響的人終於放開。


    稀疏樹影下,陳老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起來,他咳嗽兩聲,竟是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陳老的表情很複雜,他盯著秦晟的臉看了好一會,到最後竟是微微笑了,“小友,在下這劍如何?”


    “前輩的劍乃是我平生僅見。”


    陳老也是笑,“那一定是你還沒見過真正的劍法大家,偌大修真界用劍的人很多,能用好的卻很少,我也自滿過我的劍,如今才知後生可畏,我在劍道上還差得遠。”


    說著,陳老驟然倒了下去,就連那把重如泰山的劍也無法穩住他的身體。


    挽劍仙尊將兩人交手的每一招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陳老倒下之後她才微微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顧書行,用著一種近乎篤定的聲音道:“將他轉到我門下,我未來必還仙門一個劍道第一。”


    劍道第一!


    好猖狂的口氣,而就秦晟方才展現的劍竟非全無可能。


    古樸長劍上滑下一串血珠,不過轉眼便滲透到他們腳下土壤。


    秦晟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把剛剛出鞘的劍,滿是鋒芒,攝人心魂。


    不少人都被這小子既然打過陳老的事給驚到,怎麽可能,對方才多少修為,那可是元嬰圓滿的前輩!!


    所有人都覺得少年應當不行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對方的劍還在手中,萬一對方還有餘力揮出一劍呢?誰都不想當第一個送死的人。


    晨風吹來,帶來一點燥熱。


    撩動的發絲輕輕拂過應訣的臉頰,是帶著點皂角清香的清新味道。


    秦晟沒有動,因為他已經沒有半點餘力,而他之所以沒有倒下,還那麽筆挺的站著,全是因為他旁邊還有著眼瞎師兄需要他保護。


    應訣輕輕歎了口氣。


    他並不是喜歡唉聲歎氣之人,卻在這個少年身上歎過太多次氣。


    傳遞靈力的手鬆開,應訣將人輕輕攬過,模糊的視野似乎都要更明朗許多,龍傲天總是要麵對更強大的對手,也總是應當以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打敗強大對手。


    但,龍傲天也是會受傷的。


    應訣將麵前的黑衣少年半攬住,讓對方能夠靠在他身上。


    已有人瞧出秦晟不過強弩之末,如此大好的搶積分機會,自然不會有人願意放過。


    挾著勁風的數道身影驟然向應訣與秦晟攻擊而去,他們身形極快,不過轉瞬間就已經來到近前。


    紫黑色雷電驟然而起,如同無數道雷蛇般向著每一個攻擊而來的人而去。


    紫黑雷電之中,俊美青年長發被引動得飄揚,其單手抱著前麵打敗陳老的少年,另一手卻是紫黑雷電凝結成的一個小球。


    其薄唇輕動,吐出冷漠的幾字,“靠近者死。”


    第37章


    後麵趕來的人不少都被應訣這動靜給嚇到,不敢靠近。


    卻也有元嬰中後期的修士道:“他這樣無差別的攻擊,耗費靈力的速度很快,怕什麽,他也不過元嬰中期的修為,剛剛還把大半靈氣轉到另外一人體內,縱使他再多的靈力也該見底了。”


    應訣神情冷漠,甚至連一句威脅都懶得說,唯有劈啪作響的紫黑雷電象征著他的態度。


    那修士話是這麽說,卻也不敢第一個上,對方就算靈力剩的再少,那也是能夠再解決幾波修士,現在往上衝不妥妥被人電暈的。


    不少修士也是知道這個理,但誰想當送菜的,全都默默縮在後麵,就等著應訣靈力不夠用後往前衝。


    應訣這邊一開始還是將雷電之力直接泄露出來,警告著每一個想要靠近的人,等到後麵就收斂了許多,不再浪費自己一絲一毫的靈力,他動用了一點應家的秘法,讓那雷電看著還如之前那樣逸散,實則已經沒有了什麽攻擊力,存在的意義便是唬人。


    但這沒有攻擊力的雷電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可無目標地大範圍攻擊,又實在耗費靈力,這也是應訣一開始寧願將靈力借給秦晟用,也不願意自己來用的原因。


    他這視線模糊,且不知道前麵是眼睛受到了刺激還是咋地,前不久連那模糊的影子都有些不清起來,如此,倒不如靠秦晟,元嬰的秦晟顯然是要比眼瞎的應訣要靠譜許多。


    應訣承認自己是想把積分保下來的,可當感受到秦晟明明身受重傷,也要強撐後,心中就跟鮮榨了一個檸檬一樣,酸酸澀澀,渾身都不得勁。


    秦晟顯然是已經積攢了些許力氣,想要起來,又被應訣輕輕撈了迴來。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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