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


    應訣唇邊帶笑,眉眼微彎,笑得很是開心,就如同潛伏已久的捕獵者終於抓到了自己的獵物,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


    可獵物怎會任由自己就這麽被人抓住,秦晟也就心軟了那麽一瞬,很快金色火焰就再次凝聚而出,想要奮力反抗。


    應訣對此早有準備,紫黑色雷電潛伏已久,將獵物麻痹到不能再亂動後,他終於可以悠然地享受自己的大餐。


    他並不是莽撞之人,不會因為獵物的美味而將對方一口吞下,相反他很願意慢慢來,描摹勾勒獵物的形態,將其一點一點地吃掉。


    ……


    天邊翻起的魚肚白帶著擾人的亮光,又鳥叫蟬鳴不停,應訣終於被吵到睜開了眼眸。


    一睜眼率先對上的便是蒙蒙亮的天色,隨後是翠綠樹葉,涓涓流水。


    昨夜的記憶不斷在腦中翻滾,本還茫然看著眼前一切的應訣猛然坐起。


    他視線下移,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他此時一點都不想看見的某人。


    一對上某些痕跡,狹長的眼角就抑製不住地上跳。


    應訣劍眉緊蹙。


    他,攤上事了。


    可將人就這麽放著不管顯然是行不通的,應訣瞧著麵容疲倦的秦晟,心中的慚愧就差滴出來,小心翼翼地為對方清洗了一遍,然後又為其塗抹上藥,穿戴衣物。


    同樣將自己穿整齊的應訣沒有肇事逃逸,反而乖乖等在旁邊。


    日上三竿,為人打著一朵巨大荷葉的應訣瞧著秦晟眼睫輕動,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眼睫微微顫動幾下,終是睜了開來。


    秦晟顯然也是一醒來就想起了昨日之事,其一臉屈辱,卻不料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擔憂看向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盛滿陽光,看著分明是溫暖至極的顏色,可一想到這人對自己做的事,秦晟的臉色就好看不到哪裏去。


    他一臉屈辱,憤恨至極,最恨的卻是哪怕這個關頭他也不能提劍將這人就那麽一劍殺了。


    瞧著秦晟嘴唇蠕動半天,但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應訣良心更痛了,這得給人留下心理陰影吧。


    他沉默良久,選擇幫忙迴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等你來報仇。”


    應訣此時說這個算什麽意思。


    秦晟更怒,“莫……”


    莫?莫什麽?


    應訣嘴比腦子還快,不等人說話,就繼續道:“莫欺少年窮,我都懂,現在需要我給你一炷香時間逃生嗎?”


    怒氣戛然而止的秦晟,“……你?!”


    為何他要逃生?


    秦晟很想問對方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可應訣這一番操作險些讓秦晟都要失去說話的能力。


    結果都這樣了,對方都還能一臉恍然,如同想起了什麽一般,幫忙補充,“三年之後,昆侖之巔,你我決一死戰。”


    秦晟:“……”


    應訣是個很講道理的人,見秦晟一點反應也沒,甚至問道:“你意下如何?三年夠嗎?不夠的話十年我也是可以的。”


    秦晟隱忍著身上難以言說的不適,暗沉的眼眸散發著想要殺人的氣息。


    第24章


    留意到這抹殺氣的應訣抬頭看了一眼屈辱值。


    【主角秦晟屈辱值100,此人欲將你挫骨揚灰,毀屍滅跡】


    【恭喜宿主,終於將屈辱值刷到一百了】


    隨著係統音報備應訣之前忽悠係統的小煙花突然在他腦中炸了起來。


    腦瓜子被炸得嗡嗡的應訣:“……”


    首次獲得兩個詞的評價,混子應訣倍感榮幸,但瞧瞧秦晟那副真的想殺他的模樣,應訣又覺得挺心虛,要不他還是以死謝罪吧。


    昨日之事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他,雖說有秦晟吸收他冰心晶源在先,但也不能全怪秦晟,畢竟龍傲天就是這麽個吸寶體質,什麽天材地寶都會對他多幾分喜愛。


    應訣當時並非沒有其他應對方法,卻沒有當機立斷,這才被龍丹控製了心神。


    往事不多提,應訣也就是感歎了一下自己實戰經驗到底太少,便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比起什麽龍丹不龍丹的,他倒不如先思考一下秦晟現在的情況。


    秦晟這反應是對他的提議並不滿意嗎?


    應訣腦中瘋狂運轉,他說的分明是秦晟最有可能選擇的,甚至擔心秦晟身體不適說不出來,先幫對方說了,怎麽對方還是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


    應訣後知後覺,驚出一身冷汗,不確定地問道:“莫非你想要我負責。”


    他並不是那種沒有擔當的人,如果秦晟要他負責,應訣不管喜不喜歡也都會擔任起這個責任,但是主角難道不該把這當做被狗咬了,然後去收服各路美人嗎?


    他這負責了,總得給對方一個道侶大典吧,以應家那邊的排場,總得再來個大婚吧,這一係列操作下來,應家大把資源堆著,秦晟還怎麽去大殺四方,還怎麽因為沒資源經曆各種刺激奇妙的冒險。


    秦晟哪知道應訣就這麽一小會就已經想了這麽多,他隻覺得屈辱憤恨。


    應訣不喜歡他,對他也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秦晟又不是看不出來,那如此這般還強迫他的應訣用心就極為可憎了,不論是折辱還是抱著解毒的心思,都是秦晟所不能接受的。


    本就怒火滔天,對方竟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負責,他需要一個男人對他負責?


    什麽身體不適,冷靜淡定全都被秦晟拋到了腦後,憤怒的火焰驟然升騰而起,燦金色的火焰比起那陽光都還要刺眼兩分。


    應訣一瞧見那火焰竟是微微鬆了口氣,還好秦晟不是要他負責。


    真不是應訣不想負責,而是這負責後續劇情得全部垮台吧。


    誒,劇情崩塌,好像也不是不行。


    剛剛還問的比較遲疑的應訣一下就來勁了,他一邊躲閃著秦晟火刃,一邊道:“秦師弟,昨夜之事我深感抱歉,並非我有意折辱師弟,而是昨日我因將要突破吞下了一顆龍丹,這才做出那等事,我也不是那種占了便宜還賣乖之人,隻要秦師弟願意,我會負責的……”


    應訣這話還沒說完就瞧見那岌岌可危的人設值亮起了紅燈,笑死,以原主人設會好好說話嗎?但他又當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應訣隻能硬著頭皮道:“三書六禮,四聘五金,明媒正娶,十裏紅妝,如果你想要自是有的。”


    這話對一個女子說自然是千般愛意,對一個男子說,那可真是跟打臉差不了多少了。


    因為不符合人設值將要冒出來的電流乖乖迴去了。


    而本就氣極的秦晟麵對如此羞辱出手更是狠辣起來,不知是感受到什麽,秦晟提劍揮火的手微頓。


    這看著就像扯到了什麽,所引起的身體不適。


    果然秦晟在這瞬間臉色黑沉似水,再次出手的時候比起之前還要快。


    在這麽瞬間應訣算是認識到什麽叫做人的潛力無限。


    應訣好歹也是借秦晟純陽之體,成功突破元嬰的人,甚至因為無意識運用了雙修之法,對方的元陽他盡數采補,修為猛增,一舉突破到了元嬰中期,秦晟雖然也得到了些許好處,但築基後期和元嬰中期的差距形同天塹,可就是這樣的差距對方居然都有好幾次險些傷到他。


    作為真占了大便宜的人,應訣不願與秦晟動手,兩人對上時他也是以躲閃為主。


    瀑布下的水被兩人的動作震起不知多少次,鶉火等人怕是早就察覺到動靜守在一旁準備隨時出擊,可應訣怎好讓她們出手。


    打了好半天也並沒有真傷到人的秦晟氣極。


    而他揮劍的手腕卻在這時被人突然握住,修長的手不容置疑地扣著他,被勾起些許不好迴憶的秦晟手微微顫了顫。


    “應訣,今日我不死,他日必是你死期。”


    事情已經發生,應訣收起自己那點慚愧,盡量用著符合人設的語調,冷聲道:“你把昨日之事當做折辱也罷,想要殺我也好,我隨時恭候大駕,不過現在的你不說打不過我,就說我這山頭的人,你又打得過誰,你但凡動我一根毫毛,就休想活著離開。”


    大抵是覺得先前說的有些太嚴肅,應訣又放緩了一點語氣,“我想秦師弟也不想為我陪葬吧。”


    秦晟沒說話,眼睛都在這極致的屈辱之下發紅。


    秦晟又做錯了什麽。


    應訣無聲歎息,故作傲慢將修為壓製到了築基後期,“你這般模樣倒是讓人很是喜歡,給你一個機會又如何?我將修為壓製到與你一般,讓她們不加幹涉,若你真能傷到我,那也是你的本事了。”


    秦晟瞪著應訣,似乎想弄清這人又在玩什麽,可應訣竟真是沒其他想法的模樣。


    對方竟是狂妄至此。


    見秦晟並未出手,應訣好心提醒,“秦師弟可要把握機會。”


    畢竟這樣的傻子行為應訣最多也就做這麽一次。


    話應訣既然都放下了,秦晟難道還能錯過這次機會,心軟才是最烈的毒藥,昨日他但凡不猶豫那麽一下,又豈會有之後的屈辱。


    燦金色的火焰化作橘紅猛然向著應訣而去。


    應訣微愣,心下突然就有點難受起來,燦金色的火焰才是秦晟最大的殺傷力武器,那是參悟神卷之後領悟到的火,而橘紅色火焰也不過就是比正常的火係修士厲害一點,明明都恨不得殺了他了,卻因為他壓製實力,而同樣留有餘手。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可往往不會哭的孩子才會更惹人心疼。


    就這關頭了也不想勝之不武嗎?


    要不他還是以死謝罪吧。


    應訣沉下心來,到底沒有擺爛,他順著秦晟的招式與對方你來我迴,刀影交錯。


    原主並不擅長刀劍,應訣一開始還用凝聚的冰劍抵擋一二,之後索性拿出玉笛,長笛翻轉,手指輕動,悠揚音符隨著他的動作響起,恐怖的音攻使得平靜的水麵被炸出數個巨大的水花,秦晟的火硬生生被巨大的水流澆滅,整個人都被水淋得如同落湯雞。


    秦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再次向他攻來,應訣無奈,左右他都兌換了無痛buff,雖說這東西隻能用一次,但以秦晟現在的屈辱值不得分分鍾再來一個,所以在麵臨秦晟那爆發出來的一劍時,他沒有閃,打算讓秦晟先出個氣。


    長劍逼近,在鶉火等人動手前,應訣傳音阻止,甚至讓她們沒他的囑咐不要露麵。


    應訣等著刺痛傳來,然而劍分明都已經在應訣的麵前了,秦晟卻是老半天都不捅進來。


    應訣:“……”


    百思不得其解的應訣如同想到了什麽可能,馬上驚恐臉,那啥,秦晟總不至於是舍不得吧。


    作孽啊!


    看來這八抬大轎,十裏紅妝還得提上日程,可秦晟這表情好像也不是舍不得啊!


    秦晟咬牙切齒,“說得好聽,不過虛情假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應訣:“?”


    春風幾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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