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法術不行,且蟲子越發逼近,連沐兮慌了,驚恐地看向應訣,“大師兄,怎麽辦?”


    別叫大師兄,大師兄也怕啊!


    此情此景,應訣隻恨自己沒像原著中一樣被厲鬼引開。


    好在應訣不靠譜,秦晟卻是靠譜的,在應訣沒給出反應後,他當機立斷引動火折子點燃了手中油紙傘的傘柄。


    火焰燃起,他也不顧自己會不會被雨水淋濕,丟出傘,傘柄燃燒的傘在空中飛了一大圈火焰熄滅,而那傘上原本的火焰竟是就那麽被傘上自帶的陣法甩了出去,在他們外圍兩米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剛剛好將他們圈起來的外圈,那些個爬得飛快的蜈蚣就這麽被火焰阻礙了前進的路線。


    這像隨手飛出的傘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誰能想到那在空中飛了一大圈的傘最後竟還能飛迴對方手中。


    黑衣少年穩穩接住了飛迴的傘,黑如點墨的眸子冷然地看著那些爬蟲。


    但凡換個人換個場景,應訣都要說句裝逼,可對方在危難關頭這麽做,那能叫裝逼嗎?這分明是他那善良可愛的救命恩人。


    帥呆了好吧。


    秦晟在行動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事後被應訣冷嘲熱諷的準備,如此糟蹋不屬於自己的靈寶,但凡對方再不顧形象一點,可能直接讓他賠償,更何況他這行為已經算得上讓對方臉上無光,然事實是,應訣看向他的眼中隻有掩飾不住的意外與驚喜,以及一種類似於感謝的東西。


    秦晟表情複雜,握住油紙傘的手收緊,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


    不等秦晟更多地去探究,應訣就已經收迴了視線。


    主角這邊都這麽給力了,告訴他蜈蚣怕火,應訣他還能繼續當不靠譜的混子嗎?


    他連忙趁著之前施展陣訣的手感沒消失,一個火訣下去。


    火訣下去的瞬間,那些因為火焰被雨水澆滅再次靠近的蜈蚣都害怕地往後退了不少,這效果竟是真比連沐兮之前的那幾個法術有效。


    成功將蜈蚣逼退後,應訣連忙帶著兩人跑路。


    這還沒跑多遠,應訣就留意到秦晟在看他,那眼神還挺一言難盡。


    不待應訣思索個什麽來,應訣就悲傷的發現他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屈辱值居然掉了。


    一掉還掉五個點,剛好卡在了六十上。


    不是,他之前都那樣了,主角難怪不該覺得他是一個滿嘴胡言,虛偽又做作的人嗎?原本以為在危急時刻救下主角,他的屈辱值會掉,那時候沒掉,應訣覺得穩了,隻要把偽君子的形象立好,事後他無論幹什麽,主角都會覺得他有所圖謀。


    誰能想到這都還能出現反轉,難道就因為他跑的時候帶上了對方,可大家一個門派,他還有光風霽月的假麵要帶,總不能真就拋下秦晟一個人吧。


    應訣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問問主角的心路曆程。


    早期男主陰鬱不愛說話,攻擊性極強,看著不好相處,卻也剛好是最容易打動的時候,不過他應訣刷的不是好感度,而是屈辱值。可就算是屈辱值也應當很容易刷,畢竟修真爽文總結一下就是,他看不起我,打臉然後反殺,他欺騙我,殺,他搶我女人,殺,他奪我天材地寶,繼續殺,總而言之就給人一種主角很容易因為一點事就懷恨在心的感覺,結果他都這麽努力了,這屈辱值還能往後倒退。


    應訣也就在屈辱值上糾結了一會,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了其他東西上。


    說實話應訣前麵想過要不要請人帶他們迴去,要不是害怕蝴蝶效應引起更大的危險,他早就讓高手帶飛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狼狽。


    現在的情況說來淒慘,應訣空有金丹修為,但不會用,小師妹雖是築基天才,也會靈活運用,但實力相對低微,至於主角,那更不用說了,靈根被廢,輸出全靠爆發,有他這個反派在,主角怕是還不好完全露底。


    簡而言之,他們這個小隊伍乍一看還行,仔細一看那就是處處都是破綻。


    破綻三人組現在隻能趁著蜈蚣的主人還沒追上來,趕快跑。


    作為全場實力最強的應訣那是麵子都不要了,直接捏碎了手中玉符,隻求他師尊看見後能來撈撈他的徒兒。


    可惜那同夥也不是傻的,在應訣捏碎玉符的時候,就明顯感受到這東西被什麽磁場給攔了迴來。


    應訣初來乍到一時間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如若真是被對方截了下來,應訣覺得他們也不用逃跑了,直接等死就好,能夠如此靈活運用空間之力的,少說也是元嬰老祖。


    這才劇情前期,怎麽也不應該出現這樣強敵的對手。


    “師兄,是有什麽問題嗎?”連沐兮觀察細微,很快就留意到應訣的表情微有不同。


    應訣搖搖頭,表示無事。


    此時求助也求助了,應訣也不能完全將希望放在自家師尊身上,隻能思索起應對之策。


    這不知名的東西分明已經鎖定了他們,那為什麽隻是放一些蜈蚣來。


    這些蜈蚣毒歸毒,卻也沒給他們造成太大阻礙,連重傷初愈的秦晟都能一腳一個,那其目的隻能是監視。


    應訣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不疾不徐的姿態,除去對方過於傲慢外,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方很強,所以敢玩這樣貓捉老鼠的遊戲。


    惡劣的貓咪總是愛在吃掉老鼠之前將其捉弄一番。


    這一點不光應訣這麽想,就連秦晟也留意到他們在被人玩弄。


    那蜈蚣總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而一旦稍微放低警惕它們就會馬上撲上來,雖不至於真讓應訣他們付出什麽代價,卻也防不甚防,而長時間注意力高度集中,饒是應訣頂著一個金丹身體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說連沐兮和秦晟了。


    在這期間應訣也不是沒用火燒,但尷尬就尷尬在應訣是個剛穿越的,還不能完美的運轉靈氣,他隻有兩個選擇,一為放小火,很容易就被雨水撲滅那種,二為放大火,可能引起山火無視雨水的那種。


    這就差逼著應訣用小小火了。


    與此同時,破廟外。


    一位赤袍男子從遠處踏雨而來,外麵雨勢未減,可他一路走來鞋襪衣袍都未濕,就連發絲都是極為幹爽的模樣。


    地上有無數蜈蚣在爬動,然他每走一步,蜈蚣便會後退一大步,如同害怕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往上看,便可看見男子高挑的身形,以及那張比毒物還要更加危險的臉。


    他負手走進破廟,鼻尖翕動,臉上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雷靈根,金丹境,竟是讓你失手,倒是有點意思。”


    在看完廟內情況後,男子隨手一揮,地上大陣消散,一小紅點在大陣消失後來到了他的手心,男子垂眸就好似聽到了什麽,溫聲道:


    “別急,這還隻是前菜,越是恐慌,才越是有趣。”


    男子腳下黑影從人形化作一隻巨大的蜈蚣,蜈蚣黑影裹帶著男人一同消失在破廟。


    密林中,看著剛剛還安分的蜈蚣突然變得焦躁起來,應訣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心裏總有一口氣堵在胸口。


    修士也有直覺,這種直覺能讓他們逢兇化吉,如果應訣也有這東西,那此時的不安恐怕與這蜈蚣的主人有關。


    他,來了。


    第7章


    他們誰都還沒看見這蜈蚣之後的主人是誰,但不用想也知道無非跟這毒物有關,這與厲鬼不同,應訣能對付厲鬼那是臨時抱了佛腳,可這蜈蚣精他卻是一點預防都沒有。


    如今竟是陷入了必死的局麵。


    秦晟與連沐兮看著那焦躁的蜈蚣也是若有所覺,連沐兮小臉慘白,她就算見過再多世麵,卻也不過是第一次遇見這般場景,緊張得不行。


    與之相比,見過太多人情冷暖的秦晟卻是極為冷靜。


    “大,大師兄現在可怎麽辦?”連沐兮拽緊她手中一法寶,眼淚汪汪地問。


    應訣抿唇,將身上佩戴的玉佩遞給了連沐兮,“小師妹不用擔心,我必會護你周全。”


    一看清那玉佩,連沐兮連忙擺手不敢收,“這是師兄隨身佩帶之物,我怎能收下。”


    “聽話,它能在危險時刻護你性命。”


    應訣像隨手丟出一個靈寶一樣,但這其實是應家家主特意為獨子尋來的防禦之物,不會將獨子保護得太好,卻也可擋所有致命傷害,之前應訣能在厲鬼手下活命,就有這靈寶的功勞。


    應訣很想說這都獨子了就不能保護得更好一點嗎?偏偏作為古族,他家裏想要他能獨當一麵,曆經風雨,不全靠師門家族,所以壓根就沒給他什麽殺傷性靈寶,就連保命的也就隻有這麽一個玉佩。


    在將玉佩給連沐兮後,應訣沒立馬丟下對方,畢竟從人設來說原主就算是丟下男主吸引戰火,也不可能丟下小師妹。


    但此時為了小師妹安全,他隻能想辦法將對方丟下,首先他是殺了女鬼的人,那跟著他們的家夥必然會找他,至於為什麽不讓男主和小師妹一起走,那當然是因為主角光環,對方極有可能將危險吸引到他那邊去,這要是原著中的厲鬼那自然是不用擔心,但此時跟著他們的卻是一隻不知修為的蜈蚣精。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在蜈蚣越發焦躁,不顧火焰也要向他們靠近的時候,應訣就知道那家夥是真的要找到他們了。


    他抬手往後一抓,拉著人就動用疾風術快速往前跑,不給人任何反應時間。


    跑了好遠一截路,都沒感受到手中掙紮,應訣差點以為自己抓錯人了,一看身後的確是熟悉的黑衣少年後,應訣微微鬆了口氣。


    一直不言不語的秦晟在應訣看向他時,終於開口了,“大師兄總不會是拉錯人了吧。”


    “你覺得呢?”


    “大師兄特意給連師姐護身靈寶,後又將我拉走,想來不是拉錯人了,而是大師兄想要帶走的就是我。”


    男主是真的聰明,與這樣的聰明人說話,應訣總覺得自己藏不住任何秘密。


    好在應訣也是會裝的,那些年的狼人殺劇本殺可沒白玩,他隨手甩開秦晟的手,承認道:“我要帶的的確是你。”


    他如此坦坦蕩蕩的承認了,秦晟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靜默不語。


    秦晟不說話了,應訣卻是還想逗對方一下,“秦師弟就不怕我將你丟給那蜈蚣精?”


    秦晟看了他一眼,深深的一眼。


    在應訣以為對方依舊不會說話的時候,對方卻是道:“怕,那大師兄會手下留情嗎?”


    “自然是不會。”


    “那也沒事,想來比起我,對方對殺害女鬼的大師兄會更感興趣。”


    應訣好笑,對方這麽說,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嗎?


    也對,現在的秦晟看似是凡人,但血脈覺醒的他不說反殺他,逃跑還是綽綽有餘,原著中男主會諸多忍耐,為的也不過是小師妹,以及天行仙宗這個平台。


    就在應訣以為男主的倚仗是血脈的時候,秦晟卻是又道:“如果沒猜錯大師兄現在不能正常使用靈力吧。”


    對方居然在試探他。


    應訣暗歎秦晟的膽色,自知越隱藏暴露越多,大大方方道:“不止不能正常使用靈力,甚至連記憶都出了點問題,莫非你還敢對我出手?”


    秦晟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嚐到了一點甜腥味,此時分明是他最好動手的時刻,他甚至不用親自動手,隻需借刀殺人,但他壓根不敢小瞧對方,天行仙宗的首席弟子,古族應家少主,每一個身份都注定對方身上有無數後手,他但凡敢動手,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應訣臉上帶出嘲諷,“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地方嗎?明明享受著小師妹的示好,偏偏還做出一副你不需要的姿態,明明隻是一個凡人,卻還妄想一些不該覬覦的東西,明明厭惡我,卻又不敢真的做什麽。”


    這是原著中的一段話,其實並不適合這個時候說,此時的原主比起厭惡秦晟,反而是更看不起他,他甚至不願意親自動手收拾對方,每一次出手都是屈尊降貴的過程,但也是原主一開始的不重視,才能給男主反殺他的機會。


    “要不是不想你與師妹單獨相處,你以為我想帶你這個拖後腿的。”應訣冷嗬一聲,適時解釋了一下帶男主走的動機。


    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應訣刷那掉下來的屈辱值,陰風拂過,應訣不用看都知道那家夥來了。


    黑暗中,細如絲線的雨水下,一個赤袍男子從遠處的樹林裏走出。


    眉心妖紋,詭異的複眼,應訣一看就知對方是隻蜈蚣精。


    他腦子中不斷劃過蜈蚣可能怕的東西,雞、蛇、煙,雄黃又或者火烤,但那都是對付普通蜈蚣還行,這麽一個修成人形的蜈蚣精,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他怕是養隻戰鬥雞都不夠用。


    見男人隻是向他們走進,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應訣稍微穩了一點,隻要是不急著動手就好。


    “雷靈根,金丹境,沒想到真是淩霄君。”


    應訣麵上微緊,這妖怪竟是認識他,此時應訣隻求自己與對方結的是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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