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邊的事才完成不過半日,這裏阻路的明顯不是這半日才來的,這又是何故?


    “嗬嗬,界內狗屁倒灶的事兒相傳很離譜,卻不曾想我的這位便宜夫君攤上的還不少麽,有些意思。”


    蘭萍生於界內,卻極少踏足修者界,不過界內的傳聞沒少聽得,如今親自感受,那又是一番別樣的經曆嗎,對枯燥的人生來說,不失為一種解劑。


    “哼,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他的風流事,有他在的處所就有無限陰謀糾纏,這些年來他牽扯的事哪一件不是破天之事?習慣就好,到時候你不要嫌煩才好。”


    小雨蹲下身子,用魚腸翻弄著清渾遺留下的一堆細碎冰渣子,清脆的撞擊聲沙沙傳來,卻是頗為悅耳。


    “走吧,他之前不是說怕宗內有變?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金妙妙玉眉微蹙,如此看來,段德之前說的應該不至於空穴來風,急著讓她們先迴宗,應該是有何應對等待。


    “喲,夫君不在,你這妮子不傻了啊?”


    小雨翻手一揮,沙沙頓起,清渾遺留之物隨即化作一團粉色塵霧,飆射入遠方初具規模的龍卷風中去了。


    幾女無心多留,畢竟炎黃也是她們的,隨即乘上戰艦飆射而去。


    盞茶之後,一道青色蒙頭身影憑空顯現,在這片異於周圍的戰地虛空停佇良久後,揮手將遙遠處形成的巨型龍卷打散,隨即消逝無蹤。


    人影散,地麵卻是轟隆隆作響,響聲濺大,地動山搖,塵煙四起,虛空一陣怪異扭曲後,這一處被動過的土地,再一次與周圍一望無際的戈壁融作一體,沒有半絲異樣。


    此人是誰?為何來此掃尾?或是消弭證據?


    。。。。。


    魔界用以滲透的方式不拘泥於一種,血祭,兩界通聯之後,原本那些隻能過魂的隨機虛空裂縫,通過遊離在修者界之外的小世界當跳板。


    不知何時,修者界似乎變得千瘡百孔,不是沒有修士反其道而行之,但從者不多,修為更是參差不齊。


    去了魔界也遠不如準備幾萬載的魔界人懂得異界生存之道,往往翻不起什麽浪花便客死異鄉,修者界聯盟四處救火,終於不再遊刃有餘。


    最重要的是深淵戰場開始出現疲態,在魔族再次重兵壓進後,第五城岌岌可危,深淵儲備修士能調往修者界本界的人變得極為困難。


    相比修者界,修者界的高層更看重深淵的資源,畢竟那裏才有近仙的資本,而修者界隻是個人才儲備庫而已,資源早已不能滿足高階修士所需。


    至於曖昧的兩界主導者,依舊隻有極少部分人才知道他們的存在,相對芸芸眾生,他們這些命運掌控者連傳說都不曾留下一則。


    炎黃宗相對來說地域並不廣闊,特殊的宗門構架讓整個宗門處於遊離狀態,雖說宗內高手也是每天處於四處救火中,但比超級宗門要和諧很多。


    至少,他們的人心,調度上的統一,以及相互之間的支援,沒有半點懈怠,效率上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經過一段時間的肅清,宗門之內與魔界勾連的通道基本被控製或消滅,如今又成了大將守邊關的狀態。


    域內無事,接壤處的地帶倒是成了零散魔軍匯聚寶地,不時的進犯總能讓宗內邊城忙活一陣,相對於超級大宗要麽不來,一來便是砍瓜切菜般的待遇。


    炎黃這邊至少還能與之周旋一番,畢竟炎黃戰力僅有這麽多,分散開來隻能據城而守,對於這個小宗門的闊綽也在周邊魔軍中傳開。


    對敵能用符篆嗎,陣法等不需要人親自拚殺的玩意就絕不會親自上場,實在抵不住還有在深淵曇花一現的獵狐艦隊支援,星艦的戰力打得卻是界內之戰,碾壓零散不成建製的魔軍自然輕鬆。


    而今雙方在邊城倒是打出了默契,早不如原本的相互搏命,每天打得熱鬧至極,卻是零傷亡收場。


    城內不出,城外不進,炎黃宗修士不出境絞殺魔軍,魔軍也懶得過來啃食這塊磕牙的硬骨頭,聯盟不是沒有督戰隊,但之前的分域據守命令在前,他們也無半點辦法。


    隻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出問題的還是晃金天柱那塊兒,之前的假戲終究瞞不過,要知道每一根天柱其實都是有人暗中駐守的。


    之前的裂土天柱如此,晃金天柱自然也不會例外,天機宗駐守的道人一直不得見,便是段德自己僅此三番來此,對他也是沒有半分察覺。


    這裏沒有人煙,來過晃金天柱的人都知曉,並不像裂土天柱附近本就高山密林,適合人長久居住。


    但並不代表這裏就真的無人看護,一處開辟的小空間,邋遢如枯屍的道人也不曉得沉寂了多上時間,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機,陷入深度沉眠。


    但記掛在天柱的那絲感知卻是終年存在的,感知並不強,也僅限於天柱本身,對天柱之外的事物一概不知。


    天柱無損,此人絕對不會蘇醒,偏偏這天班納芙蓉終於等到界內那件物事的到來,之所以遣她先行打下天柱附近領地,還與這物事有關。


    這玩意很脆弱,脆弱到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的地步。


    好在晃金天柱是段德地盤,這個概念模糊的修士小頭兒,並不阻止魔族在此折騰,因而讓班納芙蓉大為感激,要知道領到此類任務的還有六個家夥。、


    現在不是死了就是望柱興歎,唯一成事的她,自然入了魔神法眼,獎賞是其次,地位的攀升才是最大收獲,若是此次能成事,自己日後可不會局限於一個小小領主。


    天柱外臨時營地中,班納芙蓉總算是等到了來使,這來使倒是頗為神秘,不但一身黑袍,就是臉上也是個冷冰冰的怪異表情鐵麵具附著。


    班納芙蓉竟然沒能分辨此人種族,就是修為也是忽高忽低,若不是腰間的魔神令,班納芙蓉還真不敢輕信。


    “神使遠道而來,妾身此間簡陋,無甚招待還望海涵。”


    班納芙蓉屏退左右,媚意充斥著整個房間,一臉謙卑的神聖恰到好處。


    “。。。。。”


    端坐不動,如假人一般,甚至臉都沒有轉過來盯著自己,偏偏班納芙蓉能感知目光在自己身上遊弋,就像毒蛇攀爬一般。


    這讓她極為不適,但宜嗔宜喜的俏臉沒有半分表露。


    “神使大人可有需要?妾身盡量滿足大人,初到此界,跟腳不定,而今天柱卻是油鹽不進,未動分毫,正不知如何是好,神使大人此來可有良策?”


    班納芙蓉渾身不自在,這貨要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唄,偏偏木頭一般,還裝,真當老娘是個初?


    “你若能憾動天柱,那才是怪事,哼,少在本尊眼前賣弄你那點本事,本尊莫非來此閑遊?要你準備的可有準備妥當?”


    張嘴出聲差些沒把班納芙蓉整成神經,這是怎樣的聲音?尖利,沙啞,悶?無法形容的噪音!不用修為,僅憑這聲音就能讓人癲狂!


    班納芙蓉袖中粉拳緊成失血之狀,心底酸不著力,難受之極的她差些沒忍住一巴掌扇過去,處變不驚的俏臉霎那變化顏色,嫩成水凝的香腮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


    眼底閃過一絲極致的謙惡和不耐,這是此生聽到的最難聽的聲音!


    且不管此人話語中的不屑和嘲諷,就這聲音,班納芙蓉就不想他再開口!


    “嗯?你這是要殺我?蠢女人,莫要在本尊麵前露出殺意,會死的,桀桀~~~~”


    鐵麵依舊紋絲不動,麵具下讓夜梟嗝屁的怪音迭起,班納芙蓉差些昏倒,這?我屮!姑奶奶就想讓你丫閉嘴!


    “嗬~嗬嗬~~嘿~哪有的事?神使大人冒著風險攜聖物來此,妾身,妾身怎敢對神使大人有所不敬?妾身適才與那下等生物大戰,故而存餘些許煞意未散,還望神使大人莫要見教,對天柱的前期準備,妾身早已完備,隻待聖物至便可一試。”


    班納芙蓉沒感受到陰狠中有任何殺意,不是沒有,是她現在感知紊亂,不想與這家夥多聊半句,急切將自己話語說完。


    不但如此,班納芙蓉邊說邊站起身,臉上牽強的笑意不減,探手虛引,也不等那貨迴話,徑自出了自己香閨,直往天柱而去。


    鐵麵人似乎知道這女人因何如此,隻不過似乎並不在意,也並未隨之起身跟隨班納芙蓉,隻是呆坐不動。


    班納芙蓉臨近門口,自己香臀微微麻熱,自然知道身後這該殺千刀的目光所聚導致,背對著這貨,難掩妙目殺機滿溢。


    “額?神使大人見諒,隻因此處並非久留之處,之前妾身方才免力殺退土著,想來這土著吃了虧,定然迴去引大軍卷土重來,屆時妾身怕誤了我界大業,故而情急,還望見諒。”


    她自己都能聽出自己言語僵硬,不複往昔從容,但呆久了生怕自己會忍之不住!


    “哦?是麽?據我所知,該不至於如此才是,不過大事為先到也不為過,隻不過你對本尊的態度,本尊暫且記下,帶路!”


    一身雞皮疙瘩的班納芙蓉很是後悔屏退屬下,連個轉移注意力的玩意都沒有,所有的罪都讓自己一個人扛了去!


    至於得罪不得罪,身後這貨什麽來頭,當下隻要這貨不開口,什麽都是次要的!


    班納芙蓉的異動自然沒能瞞過盡職盡責的季玉,他可不是苟施那個色迷心竅的二貨,美則美矣卻是一直沒往心裏頭去。


    班納芙蓉圍柱設陣,陣中季玉之前隨苟施也進去參觀過,倒是有別於修者界陣法,簡單,粗暴,直接!


    這時候班納芙蓉獨自引著一個從未出現的黑衣人入陣,他並未上去,自從上次苟施出事,現在他與班納芙蓉幾乎每天都要鬥上幾個迴合。


    敵人


    這是雙方除了在場之外所有人都要看到的事實,現在湊過去怕是不妥,但明顯有動靜,卻是不能上去目睹,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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