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暴跟著火凰身後,懶洋洋的用腳揣著堅實無比的界壁、。


    “凰頭兒,恭喜登臨絕巔哈,有禮物沒?你那剔牙的羽毛給我唄?”


    火凰歪頭盯著袁暴半晌,嘿嘿怪笑。


    “怎麽?想把老子羽毛拿去騙姑娘?哦,不對,騙母猴子?門都沒有!滾一邊去,小白哩?”


    袁暴訕訕一笑。


    “躲起來消化月華天珠哩,你看我這也老大不小的,母猴子族裏還未出生便已有主,我這隻能退而求其次,尋那些永遠都長不齊毛的人類修士湊活。”


    火凰若有所思的把玩自己羽毛,眼光在袁暴臉上掃來掃去。


    “一路上沒見你對哪個人類女修上心嗬?難不成隨著那倒黴缺德玩意幾天遇上新歡?”


    袁暴極其無語的聽著火凰對段德的評價‘倒黴,缺德玩意?’額?有些中肯的評價,粗是粗了些,不過似乎恰到好處。


    不待迴話,屁股一疼,哇哈哈怪叫著一頭撞在界壁上,急火火的反手一抹,不是火凰手上那根翎羽是啥?


    在他自己手上柔順如絲,這紮在自己屁股蛋子上不比鋒銳道寶要來得銳利,還有洶湧的火係道則暗藏。


    ‘呲~~~’


    一股子熟悉的烤肉香味彌漫,袁暴齜牙咧嘴的將羽毛藏進戒指,舔著臉就要拜謝,火凰卻是不見了蹤影。


    探眼一瞅,這貨竟然跑去玄冰宗那群冰雕女人所在的冰山上去了,手上再次出現一支翎羽,袁暴雙眼暴突,期望著這貨被那群女人痛毆一頓。、


    火凰****修者界高層皆知,所付出的代價一向都是自己身上拔下來的,反正過不了兩天又會長齊,這家夥樂此不疲,而覬覦他羽毛的女修士卻也上套。


    願打願挨,誰能管得著?也不知送了多少綠帽給旁人,偏偏本身實力高絕不說,還有個堅硬的後台。


    “師弟,你比他?算了,就你那兩下子給火凰大爺提鞋都不配。”


    袁暴無不歎息著段德起起落落的混亂感情生活。


    修者時日良多,一等便是年逾,期間不是沒有變化,段德煉器半載,中間門戶錯位被發現,年逾今日也不過挪開縫隙三指,門內混沌氣息洶湧,眾人感知不到是何屬性。


    界壁依舊堅挺,半仙者間隔一段時間出手試探一次,界壁附近泥石沉降百餘丈,直至今日,堯山本宗之人甚眾。


    百餘大乘中期劍修一片劍白色袍子連成一片,鋒銳異常,逼得非本地修者讓出大概三成地域,卻也沒有怨言。


    此時能說上話的自不會是某些零散勢力、家族,還是修者界的那些個霸主,本就是堯山地盤,無須過多商議,此事過後定會自動退走。


    而堯山也並非聚集修士秀肌肉,隻是商議過後調來此地以防出現變故的人手,同時也是這塊漸變區域之後的實際掌控人手。


    此界虛空變動一日勝過一日的變化皆在眾人感知中,大量天地靈氣擁入中和不同於修者界的虛空組成部分,同時也在以某種恆定的速度匯聚界壁之內。


    這天,段德等人所在區域,虛空靈氣流忽變,開始緩緩形成阻截小漩渦,節流這個方向匯聚過來的靈氣、天地精元。


    “嗯?清淼道兄,那邊何人所為?”


    虛空中那道阻止魔、妖爭鬥的清脆女聲響起。


    “嘿嘿,缺德玩意。”


    魔憾插言揶揄。


    “器陣雙絕進入莫測之境?”


    清淼還是那副泥雕坐像隱於清雲中。


    “尚且不知,此番景象尚不足為證,不過卻是那小子在煉器無疑,年過載半,器成之始,異像漸生,有清韻師弟風範。”


    “嗤~~~清韻小子有這能為?尚且金丹便能以器引劫,削去我魔宗一座山頭,那名為‘蚩尤’的寶刃,我可是親眼所見,嘿嘿,如今威能非凡,非凡呐。”


    魔憾冷嗤一聲,不無得意暗諷天德有寶,卻棄之如敝覆。


    清淼道行心性著實清靜,任由魔憾多次挑釁,皆是不為所動。


    白紙上越來越重的墨點,讓等待已久的眾修有一次有著樂子可瞧,議論自是不會少了去,眾說紛紜,褒貶不一的評價於如今的段德來說寡淡無味。


    “猴子,你這屁股上莫非讓我燒出個窟窿?瞎轉悠什麽你?”


    火凰也不知哪裏騙來一豐腴少婦,枕在柔滑雙腿上的滿頭紫發自動分開兩邊,斜睨著走來走去,上躥下跳的袁暴。


    “凰爺,師弟這可是在為俺煉製趁手物件,怎的能不急?”


    “哦?缺德玩意久不現身原來是打鐵去了?有什麽好急的?難不成還有人來搶?”


    “額?也是,凰爺在此,自是無人造次,可俺這心裏頭不安生。”


    “要晃別處去,莫要打攪凰爺安歇!”


    瞥了眼頭頂越來越大的漩渦雲團,鳳眸微閃,紫發蛇蟲般自動遮住整張顏麵,轉了個身將臉沒入幽穀之地,那女修倒也放得開,任由這貨作為,臉不紅氣不喘。


    誒~~~巔峰修士的顏麵如此不值一毛麽?


    不茬者不在少數,這一步步可是在他們見證下完成的,節操?


    “賤婢!”


    某處虛空,一名妖冶青年狀大修士血紅的雙眸緊緊盯著被火凰當成枕頭的女修怒吼,然而,他也隻能在自己營造的一畝三分地猙獰無措。


    隨著段德節流越發嚴重,中心處那張門似乎有智,加速著吸取整個殘界的靈能、精氣,然而段德築器形成的漩渦如海中礁石,巍然不動。


    穩定在八十餘裏方圓不再擴張,隻是吸扯力漸漸變強,無形的靈能,精氣開始變得烏雲般可視,眾修到這個地步也算是見識過不少煉器場麵。


    而這般聲勢的見著甚是有限,強烈的好奇讓眾人幾乎都是目光分兩邊的狀態,那邊注視著緩緩開啟的門戶,這邊注視著段德所造成的奇觀。


    雲聚如墨,雷電自生,道道銀色細絲如蠶絲千繞,隱現雲中,聲聲細碎悶響漸漸加大聲勢,糾結於一起的銀色電絲漸變濺大,晃動的速度也是緩緩加中。


    節流區域占據整個圓麵的三成之多,就是原來視之不清的門戶大漩渦亦是開始實質化,門戶無聲卻是一天一變的擴大著。


    “嘿嘿,雷劫難不成就這般形成的?貌似與傳說中記載不符嗬,清淼老道要不要去試著挨雷劈?說不準直接借道成仙?”


    魔憾確實有些心動,這不是道術所引發的雷劫,而是天地滋生,是不是全可一試。


    “魔憾道兄還是莫要攪擾他人成器才好,人劫,器劫本就不是一類,度之毫無益處,有幸見識器劫也不枉此行矣。”


    “額?那個,好吧,聽你的便是。”


    地麵上的火凰撥開遮麵紫發,盯著墨雲翻滾處,極為不屑的吐了口濃痰。


    “老家夥一輩子學不會情愛,偏偏老不休,真是吾輩之恥~!”


    “火雞!你作死?”


    “切~~~要不要奉上幾件仙器,凰爺教你勾搭?”


    “你!~~~”


    “轟!!!”


    懸於火凰等人頭頂的超大漩渦壓下,一道成型的銀色閃電扭曲著紮進土層深處,整個區域地麵如沙漏般無息沉下去,一道渾身掛著爛布的身影狼狽竄出。


    渾身銀絲繚繞,肉香撲鼻擴散。


    “師兄,去挨劈。”


    靈動精灼的雙眸捕捉到遠遁的袁暴,一溜煙追上去,漂亮迴身一鞭腿,袁暴毫無準備下被踹進漏鬥狀沙坑。


    隨之一道的是另一道比初始雷蛇更為兇悍的閃電,當頭砸下。


    “啊呀,我屮!師弟坑我!”


    段德咧著漆黑的臉皮子,露出銀絲繚繞的滿嘴白牙,幸好沒有頭發,嘿嘿,這器劫可比當初引來的那玩意兇猛得多。


    顏色就是用來騙人的,銀白閃電與常見的閃電似乎沒啥太多區別,就是多了幾分金屬銀光而已,可這威力?


    段德抬手一抹,為自己風中淩亂的焦黑小二蓋上遮羞布,至於毛發?全身上下清潔溜溜,若不是這身焦殼阻擋,怕是粉紅粉紅。


    “果然是缺德玩意,段小子,猴子不會被打熟吧?”


    火凰不知何時出現在段德身旁,背著手盯著一道快過一道的銀色電光雨,從先前的漩渦漏鬥正中心一道道擠出,到現在的整個‘盆底’一通亂砸下來,變化過快。


    “額?凰前輩安心便是,師兄皮糙肉厚,越是難過的劫,所得自然是越發豐厚,頂多,頂多刮了一層皮肉。”


    ‘啪’


    “前輩都死了!叫凰爺!嘿嘿,你這缺德貨語氣並無底氣嗬?”


    段德被打得一個趔趄,嘿嘿笑著,目光一直都沒離開已成雷光浩海的那一圈子凹地,不止是對器物成敗的關心,更多也是擔心袁暴能否承受劫威。


    自己煉製的東西從來不會主張強硬定製契約禦器,器成靈生之初,與器同劫同生的幹係方為最牢靠的人器關係。


    就像很多幼生動物一般,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沒出過錯,而擔心器的成敗,也是多年的心結,包括自己煉製分身所用道器,竭盡所能也沒能找迴當初的感受。


    這一次,能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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