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看著小家夥把自己倒的酒一口悶了,就是尋常金丹修士喝下這一酒樽也得馬上倒,這小家夥隻是升起兩片誘人的紅雲,天真純淨的眼神稍有迷茫而已。


    對娘親塞給他的火尖槍推拒不要,眼巴巴的舔著手指看著段德,段德嘿嘿隻笑,探手在自己醬料缸裏劃拉一下,抹在他小嘴上。


    小家夥探出小舌頭舔幹淨,漸漸大眼蓄滿淚水,小嘴不住嗦著氣,可竟然沒哭,流著眼淚把目光轉向段德身旁的大缸。


    三個大人沒心沒肺的看著小家夥嘶溜竄到缸邊,三兩下爬上去,段德怕他掉進去,笑得極為開心的拉住他。


    小家夥吊著短手就往缸裏撈,那眼淚不住的流不說,哈達子也是不輸眼淚,給段德醬料加著水。


    “這麽小就貪吃,還能吃辣,你爸比你差遠了,玉緣看著他,螃蟹是沒有了,不過吃的東西管夠,隻是你們好不容易進來要不要去尋些東西?”


    玉緣接手段德的活兒照顧兒子,豸獨怪眼一翻,不屑嗤道。


    “你都不急我急個毛?再說跟著你那也不用去,好處自己就會上門,經驗之談,嘿嘿,你丫就沒讓我失望過。”


    段的無語至極,感情急匆匆找到自己就為這個?


    “你夫婦倆莫不是吃了激素?修為漲得不是一般快啊?”


    段德很是好奇,豸獨這貨雖然從沒比自己慢,可也沒快過啊,不是說妖修靠時間堆麽?就是特殊種族也沒這般快的吧?


    “嘿嘿,俺們族裏規矩,有娃兒就能進祖地尋傳承,依我老婆孩子的福,大有收獲啊,玉緣也是一般,你這家夥現在能不能接住大爺一拳頭?”


    豸獨得意的曲起長變形的發達胳膊,段德看了眼又瞄了眼玉緣的水蛇腰,這貨胳膊比她兩個腰都要粗壯,真不知玉緣怎麽受得了這野獸?


    “得了吧你,啥時候打得過我?”


    段德沒有理會這自信心爆棚的家夥,主要是心裏頭也沒底,豸獨近戰可不會比自己差多少,如今大乘初期,妖族應該算是妖王初期吧?管他呢,反正一個意思。


    豸獨收起比劃的胳膊,猶疑不定的看著處理食材的段德,他也沒底啊,段德這家夥除了初見時能看出修為,之後一切成迷,自己也估算不出他的深淺。


    小家夥轉眼便被段德收買幹淨,坐在他肩膀上手中尤抓著一條半米長的章魚觸手,打著飽嗝,辣的紅腫的小嘴抿得緊緊地,小雅無比糾結離不開誘人的觸手。


    段德抓著他一條垂在胸前的胖腿,不讓他掉下去,伸手接過觸手,小家夥抓得死死的,圓溜溜的大眼看著段德,小嘴兒扁著,暴風雨就要來臨的前奏嗬。


    “叔叔在,聰聰餓了就給你做好吃的,吃不下就別吃了行不?”


    小家夥聞言猶疑不定,也不敢張嘴說話,最後還是猛點頭鬆開章魚觸手髒兮兮的小手一把抱住段德的光頭不鬆手。


    段德三兩下將那觸手塞進嘴中,將小家夥奇跨在自己脖子上,任由他抓著自己耳朵,玉緣頗為歉意的要上來抱下去,小家夥死活不肯。


    “嘿嘿,咋不自己生一個?這可是俺的崽子,三兩下讓你騙過去。”


    豸獨滿嘴油光,對自己家娃兒娘都不要有些吃味,平時自己要抱還得看這小子臉色,與段德見上沒到一天,這就黏上不鬆手。


    “我也沒辦法,光種地他不長莊稼。”


    段德翻手逗弄著豸聰,小家夥咯咯天真的笑聲勝過任何良藥,讓人情不自禁的莫名快樂舒心,這老天,給一鋤頭,賞根棒棒糖的本事無人能比啊。


    一地狼藉便是四人的成績,骨頭棒子碎渣子堆得到處都是,還有許多掉入山下,修士的食量真不是蓋的,做個吃播能把觀眾嚇死,理論上可以一直吃下去。


    豸獨聞言神采飛揚,獠牙哢嘣亂響,火星四濺,一旁的玉緣暗自下黑手他權當不知,這算是碾壓段德的地方之一,如何能不得意?


    “嘿嘿,女人多有屁用?嘎嘎,看見沒?實力,這就是硬實力,羨慕不來的,哇哈哈~~~”


    段德無語的盯著這廝大嘴咧到耳根子下邊,心下發狠,定要勤耕耘,管他是哪個,隻要給段老屠子留下個後,咳,自己留下個後來,大大有賞!


    豸獨腰間一枚梭形掛件上的紅寶石忽然紅光大作,這貨誇張的笑著也沒注意到,玉緣臉色微變,取下來查看片刻。


    一腳踹翻得意過頭的家夥,怒聲吼道:


    “笑個屁,黃毛獅子求救!”


    豸獨連滾帶爬翻起來收斂笑意,接過傳訊器查探,接著舉著梭形法寶辨方向,是他們來的路上。


    “你和聰兒呆在這裏,我去看看!端的無用至極,莫要讓人端上餐桌就行。”


    玉緣抖手那把大砍刀便出現在手中,也不言語舉刀便砍,豸獨黑著臉躲閃。


    “你一個人去有個屁用啊!快些聯係其他人,聰兒在這呆著我倆去!”


    原本一旁津津有味看戲的四雙眼睛頓時變色,聰兒手腳亂劃哇哇大哭,口齒不清的喊著娘,段德急忙抓住在兩邊臉上亂蹬的肉腳。


    “我可帶不住,要不,玉緣替我守著?我和你去看看吧?”


    不經意間掃過狼狽的豸獨,段德心下猛然一驚,夫妻二人本來聽段德這般安排停下手,猶豫著。


    “豸獨兄,信我?”


    豸獨夫婦見段德忽然變得難看的臉色,甚是不解,說的這話更是讓二人摸不著頭腦。


    “咋啦?不信你我還能放心把老婆孩子交給你?”


    段德目光沒移開過豸獨眉心,這話一出臉色更為難看,一邊的玉緣聞言心中似乎莫名一空,說不上為什麽,就是很難受。


    “信我,哪也別去!”


    段德探手攝過他手中的傳訊法寶,哢嚓,捏的粉碎,不過並沒有辯解什麽,眼神極端認真,玉緣聽得段德這般說來,加上適才不適的感覺,心中大急。


    “四條腿走路的,你若不聽老娘帶著聰兒立馬改嫁~!”


    唯有豸獨黃眉擰成一股,眼中尤為不解。


    “獅子頭你也見過的,我們關係很鐵!若是不去救,出了事我如何與她婆娘爹娘交代?”


    玉緣歇斯底裏的一刀斬去,被豸獨單手接住,掌中鮮血飆飛也沒鄒一下眉頭,滾圓的目光緊盯著段德,希望段德給出個解釋。


    “你沒感覺到麽?看看你婆娘反應應該猜得到的,這事說出來便無解,若不想留下孤兒寡母受人欺淩,你就給我在這裏老實呆著,我對這方麵沒天賦,曾經高人指點也是油鹽不進,你這太明顯,幾乎去必沒,我才看得出來。”


    玉緣丟開刀柄,過來接過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豸聰,站在豸獨身側,不言而知其義,豸獨心下糾結成一團亂麻,看著麵無表情的玉緣,還有熟睡中流著哈達子的兒子,怎麽也狠不下心。


    “留下會無事?”


    “不一定,命劫起,劫入命魂,能過前路坦蕩,不能過一切皆休,在我身邊尚有幾分轉圜,離開,無再見之日。”


    段德對這麽明顯的征兆還是能下定論的,孟黃一和孟不通在這定有解決規避之法,不過對必死之鬼施術,代價不小。


    自己這天厭之人劫在掌中,運不在天,身邊人的氣運會受極大波及,好壞兩可,興許必死變得屁事沒有,原本無事的卻可能早夭。


    “嗯?你一進這一界就直奔我這裏,是不是有人指點?”


    段德忽然想起,豸獨來的時候所言,現在想來多有貓膩在其中。


    “妖皇叔這般與我說的,我也不知就裏,原來是這麽迴事?”


    段德無語至極,瞥了眼這憨貨。


    “有備而來啊,你那妖皇叔看來也是此中高手,你糾結個屁!死道友不死貧道,再好的兄弟有你全家小命重要?你不過去興許他無事,你過去說不準連他一並帶溝裏,想辦法聯係其餘人吧,你們一家三口在我開口前不要離開我百丈!”


    說完尤不放心,取出一尊煉製成道器的山印,這是自己那套神通的具象化,防禦極為強悍,不過進攻的話隻能當板磚用。


    “速速煉化,就是巔峰修士隨意一擊也能保下小命不失,慎用。”


    豸獨接過這可說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本該高興,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玉緣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


    “發什麽愣!”


    “額?好吧。”


    玉緣又把豸聰丟給段德抱著,一路打一路念的隨著豸獨進了段德為他們打開的陣法空門中,段德抱著懷中熟睡的小生命,看著人越來越多的陣法,心中頗為怪異。


    “我隻是等赤霞破境鑄就的陣法,這成什麽了都?也不知還有沒有來湊熱鬧的。”


    與小雨遠程通話完畢,囑咐這妮子小心點行事,順便確定他的安全和告訴她注意截天機,小雨得知截天機被北宮飛燕打得淒慘無比,估計在那邊高興得跳起來。


    這片大陸可聯係的距離有限,也不知有多大,小雨耐不住性子獨自出去尋寶,段德估摸著這妮子指不定本就衝著截天機去的。


    兩道灰色遁光夾雜在漫天流星中急速衝向大陸中間,忽然又頓住,接著直往段德這座山頭而來。


    段德細心地幫懷中小屁屁擦拭幹淨食物殘留,場地也沒來得及收拾,又在高出很是顯眼,段德若有所感抬頭看清來人,心中笑開了花。


    “我就說除了你段兄沒有別人有這閑情逸致的。”


    幽魂,暗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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