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極速壓製蝸牛牽製魔凡俗於身後,到這結實一擊打廢一人重創一人也不過兩息時間而已。


    雙手牽引二人這才發現三人,哦,不對應該是四人腳下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個碩大的紅黑太極圖,色澤並不明亮,急切交鋒的二人包竟然沒有注意到!


    雙手卡住二人脖頸,抬腿一腳踹飛掉落的詩琴,拿著蝸牛如同武器翻手重揮。


    “噗~~”


    蝸牛被一白光打穿,段德兇厲目光爆閃,雙目紅黑光束直衝來路而去,那邊的李四一偷襲不成,正氣急敗壞的想著兩個二貨大意之下幾近生死!


    不想這野夫瞬間擒獲二人,自己道寶竟然穿透蝸牛身軀!驚慌收力間淬不及防被那玄光射進眼眶,隻來得及‘啊’一聲,直直便掉下虛空去。


    這邊段德怎會善罷甘休?瞬移仿照蝸牛那一腳,急蹬倒栽而下的李四一背上,使其換做幻影墜入下方一座斷崖。


    唯一還保持清醒的魔凡俗氣海暴虐波動,顯然打算自爆,段德嘿嘿獰笑著拉近魔凡俗。


    “想自爆?在我手上?你是不是太特麽看不起段某人?”


    段德一計膝頂,正中魔凡俗小腹,頓時力透氣海,氣海壁瞬時間密密麻麻裂縫,魔凡俗嘴鼻已然成了模糊血漿。


    陰冷的目光任端德摧毀自己丹田,也是不動搖絲毫。


    “看老子?這眼神老子喜歡!”


    鬆開魔凡俗,瞬間用右手昏厥的蝸牛披頭便砸,魔凡俗頓時步入李四一後塵,段德毫不猶豫瞬移橫身追上補上一計鞭腿,隻把這小子幾乎踢成兩截。


    右手上的蝸牛已然成了破布袋,也看不出人形來,這邊的戰鬥雖短,可離春秋城近啊,戰鬥起得一瞬間,便有大能發現。


    詩琴這時候堪堪才在空中站穩,被段德一腳踹在翹臀上,眼淚都踹了出來,雖然這一踹解了自己身上的禁製,可這下腳也太重了點吧?


    嘶著冷氣反身瞧著明顯不對稱的翹臀,詩琴被從中來,這趟出門把自己一輩子受的罪一並兒受了去!簡直不要太委屈。


    “大膽狂徒!在我春秋城邊殺我儒宗修士!還不束手就擒!”


    鋪天蓋地的威壓隨之壓下,段德餘怒未消,斜眼盯著三個儒袍老者的出現,不屑的嘿聲道。


    “哪個王八犢子看見老子段德殺人了?”


    至於威壓?段德暫時不記得這玩意對自己有什麽影響?怕他老羞成怒順手滅了自己?放心,這裏應該比天德宗還安全。


    “渾人!找死!”


    中間老者大怒!瞪眼間兩束刺眼白芒與黑紅玄光對撞在一起,力碾壓,道卻是毫無用處,段德悶哼一聲,飄退百丈,戲虐的盯著三個儒袍高冠的夫子。


    “來,你再來,大乘期的儒修就這點兒把戲?我還當做個個如老道一般,能提著赤練刷人頭如割韭菜呢?”


    “琴夫子,棋夫子,王夫子,段大哥是為了救我的,爺爺!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那狐狸綁上床去了!嗚~~~”


    詩琴的打岔把想要教訓段德的琴夫子氣得夠嗆,詩琴其實算是他的得意弟子,真傳那種,小家夥眼皮底下搞動作,怎麽會瞞得過他們?


    “哼!赤練老道教出來的憊瀨貨!放了他!”


    琴夫子暗自駭然,琴玄天目被破,那滅道破心的毀滅意境竟然反而衝進自己識海!好生霸道的天眼?這是什麽道?怎麽有些像是厭道金?


    “段小友,還望高抬貴手放過本院那不成器的弟子,日後還望多擔待則個,而今段道友救的吾孫女,自要好生招待,詩琴帶他來巨鹿雅閣。”


    段德這時候方才隨意把手中的幾乎掛掉的蝸牛丟給琴夫子,詩琴告罪一聲,引著段德先行,段德瞟眼盯著遠方觀戰人群中的兩雙晦澀眸子。


    一個身材富態的胖子,笑眯眯的盯著段德,順便還點頭像是在問好,細小的嘴唇勾起令人尋味的弧度。


    另一個則是麵無表情,目光淡漠的盯著自己,眼中的故事讓段德心裏發毛,這兩個玩意不好對付!


    “那個胖子就是肥狐狸,鍾燕飛,那個一臉臭屁的叫臻铖,他們叫粽子,便是你打的三個一起的,那兩個比他們三人厲害!段大哥你要小心。”


    段德轉頭瞥了眼詩琴的翹臀,打鬥中他可不待憐香惜玉的,莫說是兄弟老婆,就是自家婆娘那也是照樣下狠手,貌似沒什麽事啊?


    詩琴顯然是注意到某人無良的目光,俏臉潤紅暗啐一口撇過臉安心帶路,段德在後頭摸著下巴嘿嘿隻笑。


    “胳膊肘往外拐!迴頭再找你算賬!哼!”


    琴夫子氣哼哼的聲音震響二人耳膜,卻是不見身影在何處,段德內心哀歎,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這?金丹期撞上分神兩眼一抹黑,現在撞上大乘期還是如此。


    以後呢?這兒還有深不見底的溈水一類,她們還是被關起來的一類,我屮!想不得!比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啊!一山還有一山高,登頂一覽眾山小原來在哪都隻是夢遊。


    春秋城的格局貌似更像是電影中的那些古代城池,便是儒修也是和凡人一般混跡在人流中,不夜城在修者世界太過普通。


    隻不過每一處地方的風格不一樣而已,下麵的城池詩意盎然,景致三步皆不同,處處透著儒雅詩意。


    春水留花舫中人,醉月當歌陌上行,青瓦白牆勾簷動,人靜物移是詩鄉。


    巨鹿雅閣


    段德黑著臉盯著這所謂的‘閣’好大的一座閣啊?一眼看過去層巒疊嶂,純聞道木做的主材,聞道木道階中品木屬性絕佳寶材。


    其中窗棱吊腳,勾簷墜飾全是名貴木料,隨便取個玩意便能在他手上化成道寶,貧窮限製了段德的思想,炎黃係列?算個毛線!


    這迎麵一排便不下幾千丈的建築群,其講究當真是處處皆是景,轉眼便是韻,抬頭低腦盡是一片金燦燦的元寶光,左右環視全是亮晶晶的靈石清香。


    這是個紅了好幾萬載的暴發戶啊!


    苦壁竹林廊坊間,雅閣新製聞道茶,袒胸赤足擊節歌,笑問寒舍可漏風?


    段德目光呆滯的抬手摸著清脆的苦壁竹,竹節三寸,粗若拇指,葉細長呈現幻彩之光,其間含人世百態,蘊天下道則,一紀長一節,十紀發新筍,這一叢不下四五十根!


    “漁夫子!你這?塑料的?”


    案幾尺高,對麵一中年形態豪放夫子,茶是給段德備的,他手上隻有個清脆節藤葫蘆,


    酒香繚繞在這半露天巨鹿雅閣間,若不是見識這些奢侈玩意,早就忍不住討要幾口。


    這時候口幹舌燥,聞道茶杯小不夠段德一口喝的,三片墨綠茶葉段德嗦進嘴裏,一並吞了去,這玩意給他其實是浪費資源。


    問道茶便是外邊搭房子的那種聞道木樹葉,卻有助益修士悟道之功,能做茶葉的不能建房,同一種東西,卻大有講究。


    建房的隻能說是次品,幾萬年的樹齡便是那個樣子,若是幾萬年的聞道木樹高不過三尺,樹莖不過五指,這樣的聞道木方能做茶。


    至於傳說中的混沌仙根之一的悟道古茶樹,其實子孫後代就是這玩意。


    漁夫子笑意瑩然的盯著段蠻子牛嚼牡丹,喝完茶便把目光鎖定在自己手中的葫蘆上,這會哪能不知道這憨貨寧願喝最次的酒水,也對所謂珍寶不感半分興趣?


    “段小友性情中人呐,是老夫自作聰明咯,小友言及苦壁竹乃是塑料?塑料又是何物?這叢苦壁竹乃是大劫前儒宗之物,傳自老子聖人之手。”


    段德接過漁夫子遞過來的葫蘆,就著喝茶的茶杯,先行連幹三杯再言其他。


    “塑料便是假的意思,這玩意難不成沒人打主意?稍作煉製便可稱之為仙器。”


    漁夫子沒再對這葫蘆吹,也是弄了個茶杯,與段德對飲,麵容著裝怎麽也看不出飽讀詩書的夫子,倒像個鄉下農閑的駐家翁。


    表情不高深莫測,眼神不深邃晦澀,返璞歸真化作凡夫,段德對於這點真是佩服得緊,不像自己不倫不類,標榜人性,卻是做著踐踏人性的勾當。


    “有,如何能沒有?隻不過此物並非屬於我春秋書院,便是不在此處,隨意長在修者界某處鬧事,也無人能動得。”


    段德恍然,難怪,現成的仙材敞開大門當盆景,原來是不怕賊惦記。


    “夫子召見可有吩咐?我這正有急事欲借貴宗傳送陣迴去,不知可否賣個薄麵?”


    漁夫子愕然的盯著段德這張抽象臉,硬是沒有發現這廝有半分不好意思啊,麵皮厚實仿若城牆。


    來我儒宗似乎比在天德還要來得隨意,打我門人也就算了吧,那幾個小子把主意打到老夫孫女頭上,這迴再怎麽著也不能任其輕身脫罪。


    “怎會無事?那個叫北辰書的,與我孫女眉來眼去,這迴隨吾兒入得蛇眼老巢,昨日傳迴消息,言及被困界中不得出,你的本事我是稍稍了解,正需要你去拉上一把。”


    段德翻著白眼奪過酒葫蘆,也懶得倒進杯中,仰頭便灌,良久方休,戲虐的眼神盯著對麵的老貨,當真是麵不紅,氣不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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