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出去麽?適才有人隔空對壘的天機術,那邊的被我稍稍動了些手腳,估計比你們那老頭傷得更重。”


    小雨跳下古藤,眯眼燦爛的笑出了清脆的樂章。


    “若是猜測不錯的話,那個惡心玩意而今帶傷狂笑,並不會受什麽打擊,他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哦?如此人物?那當真是個難纏的對手,蠻子是不是吃過虧?”


    “嗯,哥哥這輩子最大的虧便是吃在他手中,好在哥哥是個健忘脾性,沒怎麽在意,換做其他人也不知能否承受。”


    “咯咯~~~”


    “有些意思呢,若是他來我這裏定要留下讓我一解苦悶也是不錯的。”


    “我看姐姐是想男人咯,找什麽理由啊,我家夫君借你玩玩也無妨,別給我整廢了便是”


    小雨笑語嫣然的跳出小界,轉眼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六都之外,其實小雨比段德還要在意炎黃的,這是她要送給哥哥的禮物,怎可讓他人隨意掐滅?


    姚嫚拉著一臉漆黑的赤鬆子趕至不遠的觀星台時,這老家夥看外表那就隻等蓋棺定論咯,已然昏迷過去,好好一高階修士竟然轉瞬變得形容枯槁,雞皮白發。


    赤鬆子上前查探後,揮手間呂潘已然漂浮而起。


    “他壽元急速流失,而今還沒止住,定是與人天機術鬥失了先機,吃了算計。”


    要慢撇嘴,蓮步未動嬌軀隨風飄向夫君所在煉丹房,赤鬆子帶著呂潘跟在後頭。


    “赤鬆子師兄,你也懂天機算術麽?”


    “師尊稍有點撥,並不敢妄稱會,我隻用來辨明方向用過的。”


    姚嫚徹底無語,神秘的天機算術竟然隻用來認路,當真是富不知窮之苦也!


    “聽段老大言及過你師尊,上下幾萬載都能了然於胸,你怎的如此不爭氣?”


    “非也,即便是師尊也不可如此窺探天機,除非他便是這片天,天機莫辯本就是天機神秘所在,即便師尊是這天,他也不能如此逆天。”


    赤鬆子正經解答姚嫚戲言,弄得姚嫚一陣氣苦,待見著朱胖子,姚嫚幾乎委屈的哭出來,好在胖子明事,阻住其誇張的表演。


    胖子煉丹相比段德煉器要稍顯輕鬆,尚有時間閑暇做些其他的事,蘊丹的時候不需要時刻觀察。


    “呂堂主這又是何苦來哉?那貨他是沒見著,若是見著定不會與他一般計較得失。”


    弄明白就裏的朱窖苦笑搖頭,呂潘由原來的四五十歲模樣變成行將就木的狀態,實在是不值。


    胖子丹道也不是蓋的,即便如此嚴重的傷勢,也在幾個時辰後穩住,呂潘若是不及時救治,壽元流失殆盡的可能很大,最好的結局便是修為倒退,那也是死路。


    “朱堂主,是我自己輕敵所致,那人算術似乎與我相當,我才想以其人之道,反製於他,卻不想。。。。”


    已然清醒的呂潘說話氣力明顯不足,身軀老朽,真元一時間難以適應,故如此狀態,朱窖怪異的迴頭細看不怎麽待見他們這些天的來人的家夥。


    “呂堂主,老大修煉至今沒吃過同境界或是高一個境界的修者之虧,而這家夥做到了不說,還讓老大無計可施,你可知老大修行至今經曆過多少死劫?”


    呂潘對段德了解當真是淺顯的可以,雖然也算是**湖,不會小覷了段德去,不過免不了給人一種蒙陰於小雨的錯覺。


    胖子的言辭舉動,以及天德來人對段德的恭敬,他似乎忽略了些什麽?


    “你們這些司馬安成老部下組成的炎黃核心不待見我們,或者看不起我等,我等怎會不知?老大又豈能不知如此開局便已不受掌控的勢力隱患所在?”


    “呂堂主老大實際上並未把你們當自己人,不與他交心的人,同樣得不到他的心,我們一路同行近百載,他的性情我們比誰都清楚,他的變態同樣如此,你們,會看到的,個人之言,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碗裏吃飯的,言盡於此,你們的裹足很快會被我等超越的。”


    胖子轉身之際,盯了姚嫚一眼,姚嫚會意,探手托起呂潘走出煉丹室,赤鬆子卻是對這個師弟產生濃烈的好奇,手指掐訣正欲做些什麽,胖子瞥見慌忙阻止。


    “赤鬆子師兄可是要窺視老大的事?切不要如此做,即便是把呂潘弄得這副德性的家夥,也是算一次吐一次血。”


    赤鬆子放下心中的想法,暗道幸好這胖子人好,算術吐血是遭天道反嗤所致,原因很多,可結果一樣,一滴心血一載至五載壽元流失。


    一口的話,隨便百載不對數,這壽元可不隻是虛妄的數字,還代表個人氣運和潛力,一旦流失過甚,基本算是廢了,呂潘此生無奇跡時不要想著埋進大乘期的門檻咯。


    “多謝道友警醒,貧道孟浪,想來以後有的是時間與師弟相處的,朱道友忙,貧道還得勞煩道友道侶提點,若是有不對還望海涵則個。”


    赤鬆子的稽首朱胖子很是不適應,卻又不得不還禮,他們一路走來沒這麽多禮數,即便是禮數並不算盛行的天德宗他們都嫌煩。


    待所有人出去後,朱窖揮手封閉煉丹室,摸著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赤鬆子的師尊遣他來助老大,甚至攜帶一件仙器,可見老大日後怕是激情無限啊,我們這些家夥可得瞅準了風向,莫要激情剛起便報銷了去。”


    “還是跟著老大才是人生價值的體現啊,去趟秘境這修為刷刷往上漲,這迴定是有大動作,嘿嘿~~~”


    天機宗後山,後堂一處單獨洞府所在。


    截天機並沒有想象中的受創嚴重,而段德等人猜測也確實是這家夥搗鬼,截天機盯著眼前盤膝的骷髏般屍體,神色興奮中帶著癲狂。


    麵色潮紅,血絲密布的眼白,顫抖的身軀,哆嗦的邪魅唇角,怎麽看著不像剛把自己恩師坑死的家夥。


    是的,他身前的皮包骨一炷香前還是仙風道骨,雙目透著無限星芒的天機宗長老,奇誌真人,是截天機振振有詞言及自己探得天機宗克星的行蹤,借師尊洞府的大天機盤一用,一窺真切。


    截天機早就知道段德算不得,不過相關人等還是可以算算的,這不,迴宗自己那報銷的情人沒了,無聊之極,想要給段德添些亂。


    他的道寶都在秘境中毀去,師尊的大天機盤可以大幅度增加天機算術的威力,過來蹭寶一用實乃正常。


    奇誌真人也不疑有他,卻是在中途,截天機窺得段德建立自己的小勢力,他那裏會不搗亂?逸趣橫生的胡亂篡改能篡改的任何東西,當然,都是有關炎黃的。


    卻是惹來呂潘的反擊,不留神吐血的截天機驚愕之餘,興趣更濃,不想同在一間密室的奇誌真人見愛徒受隕,便要一探究竟。


    截天機頓時大喜過望,添油加醋亂說一通,奇誌真人大怒,反擊過去那是自然,卻是窺視到對方雖不弱,可還不到徒兒所言地步。


    卻在此時一股讓他根本無從反抗之力襲來,奇誌真人根本就來不及寄存天道命盤中的那縷意念,瞬間的碾壓直接將他碾碎不說,便是那真靈也沒能逃脫。


    這不能怪仙子姐姐心狠,她的地盤你敢探爪子,她能不一眼滅了麽?稍作懲罰那是她心中所想,她的世界裏,這便是最低級別的隨意為之,落在修者界大能身上,無異於萬噸鋼鐵砸在螞蟻身上,不是疼,是感受不到疼。


    “嘖~嘖~嘖~我屮!段兄本事見長啊?莫不是道碑界有大收獲?老頭硬是吭都沒吭一聲掛了啊,這樣也好,大天機盤還有老頭的所有都是我的了!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實在人,好兄弟,哈哈~~~~”


    探手一巴掌將自己師尊遺骸打得顆粒無存,攝過幾件寶物,興衝衝的一件件檢視後收進懷裏,大天機盤就是他所踩的地板。


    “喲,爽咯!嘎嘎~~~段兄弟你是我截天機的大恩人,大貴人啊,那處地方而今可去,可去!兄弟速速發展,待我迴來一並給你禍禍掉,想必你會很喜歡哈?”


    洞府中的得意笑聲並未及傳出,洞外卻是來了一道人,明皇太極陰陽袍,麵容高古,星辰在腳下繚繞,目光玄奇。


    “奇誌如何滅了魂燈?”


    黃袍道人翻手一掌打碎奇誌府的防護,急衝衝竄進去,卻是見到,糊塗學昏迷的截天機,和老友遺灰一堆,他是從灰堆中的物事判斷的。


    “這是?眯眼細細感知,天機雜亂,盡在此處!天機鬥法反噬?怎的如此嚴重?奇誌這是與誰鬥法?”


    飛速救起截天機,黃袍道人急聲相詢,截天機麵容淒苦,娓娓道來,言及傷心處,涕淚橫流,好不傷心。


    “你亦不知麽?何人有如此能為?僅以天道反噬便能讓奇誌道兄如此?”


    “周師叔,師尊,師尊隻讓我護法,我才疏學淺無用至極啊!嗚~~~”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表演,遠超段德粗糙演技,這貨當真有一手。


    “誒~~~我定會追查此事,師侄節哀順便,奇誌道兄救我於水深火熱,此等世故當不可輕易抹了去!哼!”


    此人名為周道,也是天機宗的長老,得道高人,與奇誌相交莫逆幾千載,截天機知道此人性情,遂演戲將其騙過。


    “唿~~~好險,好險啊,這周老匹夫貌似有一漂亮女兒?那天無事釣來玩玩,誒?周老匹夫不是有異寶一件?說不得有機會做了他?嘻嘻~~~”


    “而今正好遂了本大爺之意,甚好甚好啊~”


    炎黃氣運被截天機擾亂,怎可沒有影響?好在司馬安成及時察覺,並沒有與呂潘一般對著幹,而是火速 撥亂反正,並且掩去炎黃可窺的天機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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