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逗笑了,可周遭無數侍女,衛兵毫無反應,身邊的魏西苑即將崩潰的脆弱靈魂,卻是讓笑聲拉扯迴來。


    “你都不要我,還不許我投入他人懷裏麽?他一凡人,你何必與他計較?”


    似是心有所感,魔瑩瑩說出一句,以救身邊麵無人色的儲君,魏西苑終於看不到神人,惶恐的癱坐在地,自嘲一笑。


    “多謝仙子相救!”


    好半天,總算是緩過氣來的魏西苑心有所悟,爬起來躬身一拜,皇權再高,怎麽也高不過仙人,他這一拜毫無負擔,人之極,便已是巔峰,探手撈月,取死之道尓!


    “嗬嗬,他小氣,不怪你,你退下吧。”


    淚痕已逝,他還活著!


    “仙子可有吩咐?”


    魏西苑可不想人皇也沒得當,此事有好有壞,權衡利弊已成習慣,月之神女降臨,何不趁此佳期一掃六合八荒?


    “暫且沒有,候著吧!”


    魏西苑悄然而退,目不斜視,心念卻是飛速轉動,有傳令侍衛急急而入,魏西苑探手阻止其喧鬧。


    “何事?”


    “欽天監主事窺視天機而亡,留下謹言以示殿下,太子妃乃天人,不可辱!”


    “不是太子妃!記住,她乃月之神女。”


    魏西苑星眸紅腫,卻寒光灼灼,侍衛明其意,飛速轉身而去!


    “難看死了,還跳!什麽時候救我出去?”


    月中段德神色不明,狀若瘋癲,也不理會魔瑩瑩自語,跳著大神背靠天,瀟灑一天是一天。


    魔瑩瑩仔細的盯著他手中不時射出的血色符文,這些文字她一個都看不懂,但是每一個仿佛都包含天地至理,氣息蒼茫,古意盎然。


    終於,月上中天,冷光覆蓋整片大陸,其亮度更甚六月午陽,整片大陸之人此刻都是一片茫然,卻在魏武都城有消息飛速擴散。


    月之神女降臨魏武皇都,魏武當興,萬民需誠心以拜,祈求賜福!


    在這種神跡出世時,民心茫然之際,這側消息便是一劑仙丹秘藥,收攏民心短短一句話便能有莫大偉力,魏西苑手段之精妙,反應之迅速可見一斑。


    此事過後,發兵名正言順,征服的野望,變得順天應民,魏西苑還在那個院子,不過,心已經囊括整片大陸,他,魏西苑將成為這片大陸的唯一主人!


    魔瑩瑩哪裏會在乎他的勾當?抬起的螓首,實在酸麻,這蠻子跳了這麽久大神也不見疲累?這是在做什麽?他為何爬上了月亮?


    就在這時,魔瑩瑩聽到段德曾聽到的淒美歌聲,心神瞬時間被奪,沉浸在莫名意境不可自拔,本已收斂的清淚緩緩而淌。


    。。。。。。


    玉容寂寞淚闌幹,


    梨花一枝春帶雨。


    含情凝睇謝君王,


    一別音容兩渺茫。


    但教心似金鈿堅,


    天上人間會相見。


    臨別殷勤重寄語,


    語中有誓兩心知。


    “此寶‘德天殘月輪’以心練之,以德養之,卿莫忘吾之情,來日相聚再續前緣。。。。


    一束九丈明光起於月,止於月下佳人,一輪殘月皎潔繞身,俗不可近,魏西苑神色驚駭,此事遠超他的預計,本以為僅僅月華相顧,不想盡化作實質?


    魔瑩瑩癡迷的盯著環繞周身的殘月,其上凹凸不平,血色符文若蟒蛇纏繞其身,若隱若現,外環刃口潔白如玉,蒙蒙月光散逸成霞,此寶不凡,天成之作!


    “你怎麽做到的?”


    抬頭明月已是恢複常態,但一直垂下的月華卻沒有消失,他也消散不見,魔瑩瑩不知道原因,但是可以確認,此寶便是段德所鑄,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傳給她的。


    這已然超出她的認知,她原來的道已毀,而今竟然得以重塑,不在修者界萬道之中,或許,修者界缺失的這一部分?月之道!


    “那個女人是誰?”


    然而,魔瑩瑩這時候並未細細體會,糾結段德似乎另有新歡?


    “有了新歡竟然想起我?臭男人,還不許我綠你,隻準你綠我麽?豈有此理!”


    如今這情況,她就是讓魏西苑碰,那家夥也不敢碰啊,嗔怪歸嗔怪,魔瑩瑩心中的喜悅早就表現在臉上,隻不過現在誰敢目睹仙顏?


    莫說月華中他人也是看不清什麽的,她看著是柔和的月華,而周遭看上去比太陽還要來得刺目。


    既有事可做,魔瑩瑩抱著閉關的心思留在了魏武都城,魏西苑和魏武帝自是大喜過望,新建月神宮,選址乃是龍脈正上方,比皇宮還要來的尊崇。


    請這位大神入住,但有任何要求無不應允,月神宮不管白天黑夜,那道月華不曾消散過,引為天下奇談。


    魏武有此神跡,萬民瞻仰,皆誠心跪拜,時年,天下祥瑞四起,魏武帝退位,魏西苑繼位,改年為‘月始’,自稱‘月始大帝’。


    新帝即位,大小諸侯國遣使來賀,自是見到傳說中的‘神跡’,魏西苑趁此良機,恩威並施,周邊彈丸小國挺不住壓力,國內也早已民心浮動,紛紛歸降。


    而大國不屑一顧,魏西苑目視含怒而去的大國各使者,唇角笑意莫名:“嗬嗬,爾等不知天命,朕豈能容尓放肆?”


    各國使者尚未歸國,魏武虎狼之師已攜繳文而動,兵鋒直指瀆神之國,頓時,烽煙四起,‘正義’之師必當勢如破竹,掃清一切障礙。


    段德很迷茫:“我怎的自己稀裏糊塗煉器?還有,‘德天殘月輪’是怎麽迴事?關鍵的是怎麽好似見到瑩瑩披著嫁衣要綠我?”


    “刀兒,你看到了麽?她居然要綠我!名正言順的!還不許我殺小白臉?額?小白臉?我,煉的器呢?哪去了?那個大月亮?”


    殺豬刀好似很興奮,飛速的轉著圈,嗡鳴聲便是它與段德的交流方式之一。


    “啥?飛走了?你那高興個屁啊!”


    “同類?‘蚩尤’和你才是同類!這玩意我都不知道怎麽煉成的,照你說我在這,不對!這是哪?”


    這不過就是一間,青褐色的石室,不,應該是墓室,段德清醒便已經躺在青棺中,沒有蓋子,如果地上那堆散亂的石頭是蓋子的話,那麽,有!


    段德爬起來茫然四顧,這裏應該是有些年代了,地上的灰都已經結成了石塊,並不平整,四麵石牆,詐屍的段德很無語的發現,沒門!


    “刀兒,我怎麽來的?”


    “你不是一直清醒麽?”


    段德絕了從殺豬刀那裏獲得什麽信息的念頭,掏出一顆照明石,黑暗不影響神識,還是影響視線的,段德不習慣,再說這地方他是怎麽來的?


    腳下的棺底,他蹬了幾下,粉末都沒踩下來一絲,應該和那片地方有所關聯,這石質有點兒像,想到這他不禁出了聲冷汗,飛速躍起。


    一拳砸在牆壁上,心更冷,隨即上上下下,一寸寸的敲打,整個三丈方圓的空間每一絲都沒放過,包括穹頂,頂上有些模糊不清的印花。


    “悲催了,都是那玩意,出不去?刀兒,要不你試試?”


    殺豬刀沿著整個空間跐溜亂畫,火星四濺,噪音震得段德耳鼓生疼,良久,段德心沉到穀底,不需要追究自己怎麽來的。


    自從進了那個破空間,他就沒絕得正常過,雖不需要空氣,以他自身現在保有的身體,活個幾十年倒是沒問題,幾十年以後呢?


    段德轉頭盯著丈餘石棺,暗道莫非是要找到機關?一般這種地方不都是機關遍布麽?這裏簡單,除了棺材什麽都沒有。


    嚐試著移動,沒用,轉動?沒用,爬進棺材又一次在那裏敲打,任然沒用,沒有陣法,但是這破石頭也不清楚什麽材質,硬到星辰沙都不能傷其分毫。


    “破碎的棺蓋也和那個空間的碎片一般,根本就的挪不動絲毫,那怕隻有米粒大小一點,都不行,就像那邊的遊戲固定場景,不能破壞!”


    “刀兒,你說,我倆要是睡在棺材裏頭,什麽時候會化成灰灰?還真就圓了我的意啊,把自己埋了,還有口永不腐爛的棺材,待遇不錯了。”


    “嗤~~~你嘚瑟啥?還不是沒得石頭硬,到時候一樣化灰,隻不過比我晚點,這地兒,時間有毛用。”


    段德還真就爬進棺材,雙手被再腦後,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四角放置了他要來的四顆照明石,小小空間沒有空氣,食物,水,靈氣,什麽都沒有。


    “刀兒,你說這棺材誰的?蓋子都毀了,要麽是自己,要麽被盜了,不管哪樣都應該有出路吧?怎的我就沒找到?是不是我太笨了?”


    沒事可做段德閉目意識沉入識海元神,識海發生了點變化,原本如石油的神識之力,化成了清泉,清澈透明,異香撲鼻。


    段德元神飛身而下,好奇的打量著已經算是個小池塘的神識之力,這?怎麽迴事?抬眼四顧,除了那化成擎天石柱的幾百個古文,貌似沒有什麽太過明顯的變化?


    “這些《九雷墮天術》的古文怎麽變成柱子了?以前不是字麽?”


    這篇古術既然對入侵的元神有用,段德哪能不把他們構築完成?在進入道碑秘境之前便已經完成,一共也就這麽幾百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蠻橫的屠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義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義塚並收藏蠻橫的屠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