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杏兒立馬衝上前,對勞媽媽說,“我沒有偷她的東西,我隻是昨天去還前幾天她借我穿的舞服,今天她就汙蔑我偷她的鐲子!”


    雪茹嫣好像聽明白了。她們之間的曲折多半大概是誤會。


    她抬起頭,想要為杏兒說些話,但眼神一下注意到對麵那抹鵝黃色長衫的女子身上。


    鳶娘,她也出來了,就站在勞媽媽身邊。


    鳶娘也看見了她,視線相對,向她笑了一笑。


    雪茹嫣迴之一笑,好像從那天之後,她們之間有了種無形的默契和奇妙的情感出現,說不是朋友,也勝似朋友了。


    雪茹嫣向她無聲打過招唿後,走到杏兒身邊,對勞媽媽和葦娟說:“抓賊拿贓,這位姑娘為什麽就一口咬定是她偷了你的鐲子?”


    勞媽媽本來就對她不滿,現在見她出頭,立即陰陽怪氣地警告她說:“這人進了教司坊就要懂規矩,要安分守己才不會受難遭罪,別自己的事情都沒弄好就來管別人,不自量力,也叫人笑話!“


    今天總司送了告示所有坊樓都知道,也都再次提醒了這裏的每一個人,她雪茹嫣落選宮宴表演的事情。所以勞媽媽才有這番話,實則挖苦,也叫雪茹嫣無話可說。


    但她也不生氣。


    ”勞媽媽說得極是,可是大家都是教坊的人,要真有人做了內賊,別說葦娟了,我們心裏都不踏實,”雪茹嫣說,這邊問,“葦娟,你口口聲聲說東西被偷了,可有證據?”


    葦娟長得白淨好看,杏仁眼圓圓的,比起鳶娘的嫵媚更多了些可愛和嬌弱,令人憐愛。


    隻可惜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嬌弱,讓人害怕也來不及。


    她氣勢洶洶,仰著鼻孔看雪茹嫣,傲氣地說:“那天隻有她來過我的屋,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


    “隻有她一個人進去過?”


    “我好心借她舞服穿,她卻好,看王老爺前些日送我金鐲子沒送她,心裏不爽嫉妒我,就偷我的鐲子,我定要叫她好看!“


    她這股潑辣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據雪茹嫣所知,教坊對姑娘的教導非常嚴格,這種性子恐怕在來教坊後討不了好。


    她不禁又想起了過去月涼的事情。月涼也是刁蠻任性,不過她能夠理解,有那種受寵的程度,性情刁鑽一點情有可原。


    可葦娟呢?也跟月涼一樣深受司卿大人喜歡?


    雪茹嫣端詳著她,葦娟看杏兒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似的。雪茹嫣忍不住問:“那對金鐲現在在何處?”


    葦娟說:“當然在她房裏了!”


    “不是!”杏兒忙解釋說,“我清清白白,怎麽會在我房裏?”


    “那就是你拿去當了,哼,拿不出金鐲子,你就等著!”


    杏兒哭訴說:“我真的沒有拿她的金鐲子,我房間裏沒有金鐲子,也沒拿出去賣過,雪姑娘,相信我!”


    “雪姑娘,”紅兒悄悄來到她身邊小聲勸說,“別管了,這些事情少管為好!”


    她拉著雪茹嫣手臂要拉她離開,但杏兒那頭也拉住了她。雪茹嫣站在中間,左右為難,一時竟還真的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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