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嫣一聲歎氣,撿起章懷仍扔掉的茶杯重新斟了茶,放到章懷王麵前。


    ”王爺對三王爺又了解多少?事實就是如此,王爺又想聽奴家說什麽?”雪茹嫣問,站在他跟前,淡笑不愈。


    “從來沒有人讓本王感到如此憋火,”章懷王說,“你很好。”


    “王爺千萬別憋火,對身體不好,王爺。”雪茹嫣突然跪下,向章懷王磕頭。


    章懷王盯著她,雪茹嫣說:“奴家本無意讓王爺不快,隻想在月柳巷中平淡度日,安度餘生,避開朝中事,請王爺成全。”


    章懷王厭惡的眼神裏突然出現了一絲嘲笑。


    “你想避世?”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章懷王一聲哼笑,“在教司坊你想避世?”


    雪茹嫣無奈地一聲輕歎:“不可以麽?”


    “本王不認為你有這樣傻。”章懷王說。


    雪茹嫣抿抿嘴,章懷王起身,一把掐住她的喉嚨。


    “本王最厭惡自作聰明之人,你雖然聰明,但不過隻是隻螻蟻,我能捧你做花魁,也能毀了你。”


    他的力氣驟然變大,雪茹嫣感到唿吸越來越困難,一陣眩暈,感覺他要掐死自己。


    求生的本能讓她抓住了章懷王的手。


    “不想死?”章懷王問一聲。


    雪茹嫣痛苦的點頭,口裏發不出任何聲音,但強烈的求生欲都體現在眼睛裏,叫章懷王看見,也叫他痛快。


    “哈哈哈哈——”章懷王鬆開了手。


    雪茹嫣麵色慘白,趕緊大口吸氣。她敢確定,他再晚鬆一刻就她就要斷氣了!


    “你記住,本王隨時都能要你的命!”


    章懷王再次經警告一聲,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房間。


    雪茹嫣捂著脖子,半晌都沒有緩過來。見章懷王已經離開,雪茹嫣卻半天沒出房門,紅兒好奇的進去,看見她那模樣一下就驚慌了。


    “雪姑娘,你怎麽會這樣?”她忙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她脖頸上的淤痕,手指印根根分明,嚇得她一聲尖叫捂住嘴。


    “別叫。”雪茹嫣沙啞而艱難地發出聲,壓住痛苦,吩咐她說,“不要說出去,去端杯水。”


    紅兒立即照做,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乖乖巧巧的,隻是神色快哭了。


    在紅兒的照顧下,雪茹嫣漸漸緩了過來。照著銅鏡,章懷王的掐痕明顯,左看右看,隻能吩咐:“那塊絲巾來。”


    紅兒很快拿過絲巾,雪茹嫣對著鏡子,擺弄了很久,終於找到合適的方式係在脖子上,將將指痕完完全全蓋住。


    “告訴媽媽今明兩天我不接客,晚上的登台也撤了。”


    “嗯,我這就去和媽媽說。”紅兒點頭離開,屋內,雪茹嫣深吸口氣,倒在竹編的藤椅中。


    朝堂深似海,王爺上不可避免,又何況當年她身為人臣的父親?


    深受教坊司青厚愛的月涼入了獄,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


    刑部的監牢。


    “這教司坊真比朝堂還勢力,當年薛桂兒在曦月歌,誰敢動勞媽媽一下?薛桂兒冒犯三王爺,三王爺也是像一點事也沒有,縱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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