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之中,劊子手揮舞著小刀,沒多會兒,陳元身上就掉下了五塊血肉,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江無雙看著陳元的模樣,突然心髒一跳,江無雙的餘光看到了三名白衣男子,手中拿著同樣的佩劍,朝著刑場趕來。


    “住手!”三名白衣男子中領頭的一名衝著劊子手高聲喝道,可是劊子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聽到那名男子的聲音,就算他聽到了,也不會停下來,刑令一落,沒有收手,這是規矩!


    “混賬!”領頭的那名白衣男子怒喝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擲向那名劊子手,劊子手正在一心一意的用刑,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一絲寒芒,下意識的用手中的小刀擋了過去。


    “鏘——!”的一聲,劊子手手中的小刀挑開了那名白衣男子的長劍,將其甩在地上,那名白衣男子眼睛一縮,有些警惕的看著劊子手。


    “監斬官大人,這就是你拖延時間的原因嗎?”胡鯤看到那三名男子的時候,目光一閃,看向一旁的監斬官大人開口問道。


    “胡大人,話可不能亂說啊!”監斬官微微鬆了一口氣,一臉嘲弄的看著胡鯤,開口說道:“你要是在誣陷我,我可是要到文大人那裏告你誹謗的!”


    “好!今日之事!胡某記下了!”胡鯤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站起身來,高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把他們拿下啊!”


    “是!”刑場周圍的五十多名士兵應了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刀,向著三名白衣男子逼去。


    “住手!”這時,監斬官怒喝一聲:“你們反了天了?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們動手的?”


    “嗯?”那五十名士兵聞言,紛紛愣在了原地,不解的看著監斬官,胡鯤滿臉的怒意,衝著監斬官沉聲喝道:“怎麽?監斬官大人,現在有人劫法場,你還想放任不管不成?”


    “放任不管?我可沒有……”監斬官慢悠悠的站起身子,開口說道:“但是誰又能夠證明,這三個人是來劫法場的呢?他們明明隻剩來看犯人最後一麵的……”


    就在這時,劊子手淡淡的看了一眼監斬官,繼續拿起手中的小刀,在陳元的身上割了起來,監斬官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衝著劊子手沉聲喝道:“住手!你在幹什麽?沒看到有人要來看犯人最後一麵嗎?”


    劊子手並沒有因為監斬官的話而停下來,而是繼續在陳元的身上揮舞著小刀,嘴裏說道:“刑令一落,沒有收手,這是規矩!沒有任何人能夠讓刑罰停下!”說著陳元的身上又飛出了一塊血肉,陳元疼痛難忍,但是舌頭被割掉了,說不出話,隻能嘶啞的叫聲,用求救的眼神看著那三名白衣男子……


    “混賬!你還敢出手?”那三名白衣男子看到劊子手的行為,不由得大怒,直奔劊子手的方向而來,胡鯤眼睛一眯,沉聲喝道:“攔住他們!”


    “是!”五十多名士兵同時應了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將三名白衣男子團團圍住。


    “放他們過來!”監斬官咬了咬牙,衝著那群士兵沉聲說道,但是並沒有一名士兵聽從監斬官的吩咐,這讓監斬官大怒,高聲喝道:“我才是監斬官,這刑場之上,都應該聽我的,你們是想謀反不成?”


    “你的事情,我會原封不動的報告給文大人的!”胡鯤瞥了一眼監斬官,沉聲說道:“私通死囚,這可是死罪啊,你還配合他們想要劫法場,看來,用不了幾天,這刑場上受淩遲之刑的,就該是你監斬官大人了!”


    “為什麽他們都不聽我的?”監斬官看著與三名白衣男子戰成一團的士兵們,不解的問道。胡鯤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開口說道:“因為他們有自己的職責,他們知道,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刑場!”說著胡鯤慢慢的走向監斬官,低聲說道:“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我帶出來的兵,自然會聽我的了……”說罷胡鯤狠狠的推了一把監斬官,將其推倒在地上,轉身走向那三名白衣男子。


    而正在用刑的劊子手加快了手中的進程,甚至每一刀的傷口都比之前更深,飛出來的血肉更大,還有幾塊落在了三名白衣男子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三名白衣男子見到飛來的血肉,更加憤怒,手中出招更狠,不一會兒,便有五六名士兵被打傷在地。


    胡鯤走過劊子手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張黃紙,高聲說道:“陳元,武朝人士,殘忍殺害兩名同伴,拒捕時打傷士兵,又試圖殺害救其性命的大夫,罪責滔天!今判處三十六刀淩遲之刑,望地獄閻王查處其罪,永不超生!”


    就在胡鯤說完話的時候,一塊血肉正好飛到了黃紙之上,染紅了整張黃紙,正是陳元的最後一塊心頭肉!陳元也就此斷了氣,胡鯤在看到那塊肉時,臉上微跳,強忍著不適,將黃紙放在一旁,抽出手中的長刀,開口喝道:“讓開一個口子!”


    那圍住的士兵們聞言,讓開了一個空缺,正好讓三名白衣男子衝了出來,此時,三名白衣男子的身上沾滿了鮮血,有士兵的,也有他們三個的,其中,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身上的血跡最多。胡鯤淡淡的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又看向倒地受傷的那幾名士兵,開口說道:“來幾個人,把受傷的兄弟送去藥房療傷……”


    “是!”幾名受了輕傷的士兵應了一聲,將傷勢較重的士兵背起來,轉身離開了,剩下沒有受傷的士兵則是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三名白衣男子。


    “你們,真是好樣的……”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看著胡鯤沉聲說道:“竟然真的敢殺陳元!”


    “怎麽?道清派的弟子殺人了,不用賠命嗎?”胡鯤的眉頭微挑,開口說道:“難道貴派弟子的性命,比別人的精貴不成?”


    “你居然知道陳元是道清派的弟子還敢出手?”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的眼睛微眯,看著胡鯤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沉聲說道:“看來,你們真是把官府太當一迴事了!”


    “是你們太把自己當做一迴事了吧?”胡鯤聳了聳肩,看著三名白衣男子沉聲說道:“完全不把律法放在眼裏,想殺人就殺人,想劫法場就劫法場,道清派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呢!可這裏不是道清派的地盤!就算是劍罡山,也沒有這麽囂張過!”


    “劍罡山在我們道清派麵前,算得了什麽?”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沉聲說道:“我們道清派的弟子,就算犯了事,也輪不到官府的人來處罰!”


    “你說,劍罡山在你們道清派麵前,不算什麽?”這時,一名青衣男子走上前來,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看著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開口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劍罡山的某位祖師,曾經打上過你們道清派,嚇得你們道清派門都不敢出啊?”


    “你是劍罡山的人?”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看到青衣男子手中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開口問道。


    “劍罡山,林克!”青衣男子林克揚了揚手中的長劍,行了個禮,自報家門道。


    “道清派,徐初!”那名沒有武器的白衣男子徐初也自報家門道。


    “道清派,吳偉!”


    “道清派,張力!”


    剩下兩名白衣男子也分別說出了自己的名號,徐初看著林克,沉聲說道:“這位林師兄,是想插手我們和官府之間的事情嗎?什麽時候劍罡山的弟子,成了官府手裏的兵器了?”


    “這個你可能誤會了……”林克仿佛沒有聽到徐初語氣中的嘲諷,笑著說道:“我隻是來看熱鬧的,可是,現在才知道,上麵被淩遲處死的,竟然是道清派的弟子,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而且,我剛剛還聽見某人說過,劍罡山在你們道清派麵前,什麽都不是呢,可惜啊,我們劍罡山可沒有被官府押上刑場,淩遲處死的人……”


    “這麽說,林師兄是有意要幫助這燕州城官府咯?”徐初的眼睛微眯,沉聲問道。


    “不,不是幫助燕州城官府……”林克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是聽完徐師兄的高論,不才想要討教一番,替我們劍罡山要一個說法……”


    “你既然邀戰了,我們道清派也不會怕東怕西!”這時,張力走了上來,用手中帶血的長劍指著林克,沉聲說道:“素問劍罡山的劍法第一,我們道清派也有幾招不入流的劍招,還望林師兄指教!”


    “哦?”林克微微挑了挑眉頭,略感興趣的看著張力,開口說道:“你練的可是道清劍法?”


    “不是!”張力眼睛微眯,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道清劍法不到一流武者,不能接觸,我所練的,是陰陽兩儀劍!”


    “陰陽兩儀劍……”林克了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不知道,你這陰陽兩儀劍,練到那一招了?是停留在兩儀劍上,還是陰陽劍上,還是全都練會了?”


    “你倒是對我們道清派的劍法了解很多啊……”張力用手中的長劍舞了一個劍花,沉聲喝道:“我要是全都練會了,早成一流武者了!少說廢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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