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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諾渾身一震,聽到耳邊輕柔的話語,半晌才訥訥出聲,“什麽?”“……”言肆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窩上,“我說,你別走。”安諾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掛上了一抹輕笑,“理由呢?”她還要理由?言肆眉頭微皺,抿了抿唇,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我受傷了。”“你之前說什麽?”安諾根本沒搭理他,繼續問著。言肆沉著雙眸看向她,眼裏有著淡淡的紅血絲,眼眶也有些微紅,但是淚痕已經消散了,一雙黑眸裏裝著各種情緒,甚至有些不自然。他一直不說話,安諾突然翻身跪在了床上,準備跨過他下床,“不說算了。”剛邁出一條腿,就被言肆扣著腰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四目相對,安諾一臉的淡漠和傲然,卻僵直了身體,怕壓到他的傷口。言肆靠在枕頭上,支起一條腿,讓她離自己更近了一些,腰間承受著她的重量,卻並沒有感覺到傷口有什麽不適。“我說——”他眸色幽暗的看著安諾,沉聲開口,“我愛你。”安諾的後背靠在他支起來的那條腿上,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可是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終於也還是沒能繃得住,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反倒是麵前的男人,臉上變得紅潤了一些,沒有了之前的蒼白感,雖然還是有些病態,但是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隻是耳尖也有些微微發紅,安諾不由的眯了眯眼。他害羞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樣清晰明了,而且直白的告訴安諾,他愛她。這個字對於他來說,太陌生了,但是又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安諾的心跳有些快,從言肆嘴裏說出來的這三個字,像是把她身體裏的所有水分換成了蜂蜜,甜的膩人。看著他發紅的耳尖,揶揄的話語到了嘴邊卻被咽了迴去,安諾眼簾微垂,嘴角的弧度也漸漸的變小,再看向他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是因為孩子嗎?因為他,才會這樣說?”大抵是因為言肆從來都沒有給過她一個明確的態度,或者是安全感,她現在竟然有些不安。她怕這個愛,不過是源於愧疚,源於小祈,而從來,都不是因為她。言肆目光一沉,坐直了身體湊近她,“不是。”安諾笑著搖了搖頭,“不敢相信。”言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容動人,卻又讓人心顫。就像是為了尋求寶藏的人一路披荊斬棘,卻始終還是被荊棘所刺的遍體鱗傷,停在了半路上,沒有了力氣再繼續前進,而後來的有一天,卻發現那個寶藏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心情又激動,又害怕。怕那些曾經出現過的荊棘又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比她一路走過去的時候,更加的傷人。“不是因為孩子。”言肆歎了口氣,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上,“是真的,很愛你。”“可是,你都不知道愛是什麽。”言肆的睫毛顫了顫,沒有抬頭。或許安諾說的沒錯,他都還不知道愛是什麽,所以他才不敢繼續提孩子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世界上有這麽一個小東西的存在,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自私的讓自己先躲起來。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而是他還不知道怎麽當一個父親。這世界上超乎意料的事情有很多,言肆也並不會事事都在意料之中,不管是生活上還是生意上,偶爾也會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安諾帶給他的每一件事,都是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驚喜。她用所有的勇氣,教會了他怎麽樣打開自己的心,而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不讓別人接近,也把自己關起來。愛這個字,大概也是由她教會的吧。他想要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不再為了那些繁瑣的事情而再去傷害對方,想看她對著自己笑的樣子,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總是想要看她脆弱的另一麵,才能滿足自己的占有欲。她哭起來的時候,他也太難受了。“所以你給我個機會,慢慢學。”言肆緩緩抬起了頭,目光中帶著堅定和認真,“嗯?”他現在才發現,喜歡和愛的區別,真的太大了。上一次對安諾說喜歡的時候,就那麽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而今天,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在做著什麽宣誓一樣,帶著滿滿的緊張。安諾沉默了半晌,才伸出手去遮住了他的眼睛,笑著罵了一句,“你是個傻子吧。”他那樣的目光,太容易讓人動情了,被他看的一顆心跳動的厲害,還有那樣撩人心弦的話語。安諾微微靠近,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這幾天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所有的事情和疑惑都全部消散,像是根本進入不了她的腦海裏,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明白,她怎麽能夠一片空白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在這一瞬間才發現,或許那幾天的空白,隻是因為釋然了。對過去,對往事,對那些傷痛,都變得釋然了。因為言肆險些丟了命,因為他說他什麽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的,既然他說了,她就選擇相信他,沒有別的什麽理由,愛過了怨過了也恨過了,兜兜轉轉還是迴到了最初的時候。她始終還是沒能放得下他,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的過往,和內心的世界的時候。安諾吻得輕柔,手也遮在他的眼睛上,沒有拿下來。言肆一邊伸手拉下了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一邊唇舌火熱的帶著她沉淪,沒有放過她嘴裏的一絲空氣,和每一寸角落。安諾被吻的渾身發軟,本來隻是一時情動,現在卻眼神迷離,被他握著的手也綿軟無力。言肆像是沒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還有著傷口一樣,越發的拉著她貼近自己,直到周圍的溫度越發的上升,他也開始有些燥熱,明顯的有了反應。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伸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間,想要解開皮帶。孤枕難眠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等到她迴來了,卻又發生了一大堆的事情。現在溫香軟玉在懷,他也不是一個能對安諾把持的住的人。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了一些之後,安諾才軟著身子,無力的睜開了眼睛,還沒等她看清楚,言肆又吻了上來,另一隻手也從她腰間探了進去。指尖的微涼讓她打了個冷顫,手足無措的想要推開他,卻無從下手,隻能紅著臉將頭偏到了一邊,“你還有傷!”言肆不滿的咕噥了一聲,“那你動。”“……”安諾腦子都要炸開了,一張臉紅的跟能滴出血來一樣,瞪圓了眼睛,氣唿唿的看著他,“你這個人怎麽這樣!?”雖然在一起的時候,言肆總也是能夠輕易的被點燃,跟那些所謂的禁欲boss,高冷男神毫不沾邊,但是安諾怎麽也沒想到,他都這個樣子了,竟然還不放過她!“怎麽?”言肆抬起頭來看著她,像是沒聽懂她的話一樣,“你先親我的。”“……”安諾又羞又惱,還真是想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他。言肆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也沒有為難她,而是又吻了上去。——外麵夕陽的景色比往日都好,夕陽的餘暉把整個城市都映成了橙黃色,所處於這個景色之下的人,麵目都變得柔和了些。醫院的頂樓背後,有一個小天台,不像是樓頂天台那樣寬闊無人,這裏的景色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家裏的裝飾。四周擺滿了花草綠植,在夕陽下顯得萬分動人,一旁有著沙發和茶幾,還有一個看上去很舒適的秋千,正好麵對著夕陽。&amp;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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