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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諾一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心髒跳動的有些不安,離那個熟悉的地方慢慢的靠近。她站在大門口,望著眼前這幢別墅,心頭湧出來的滋味萬千。這裏好像都沒有怎麽變過一樣。安諾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輸入了密碼,果然跟容紹說的一樣,這裏的密碼沒有改過。當初他不是很著急的想要把自己趕出他的世界嗎?怎麽會如此粗心大意的忘記了改大門的密碼,就不怕她哪天迴來燒了他的家,殺了他的人嗎?安諾眸色暗了暗,還是推門走了進去。一推門,襲入鼻間的就是一股濃濃的酒味,還有揮散不去的煙味。房間裏麵很安靜,安靜到像是沒有人,連她突然開門進來了都不知道,窗簾也拉的死死的,整個屋子裏都很暗。安諾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打開了燈,換鞋走了進去。這裏真的一點都沒有變,甚至連她當初穿的拖鞋都還好好的放在一旁的鞋架上,幹淨整潔,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走過一樣。安諾的心裏有股難言的滋味湧了上來,心酸、難過又有些想笑。一向愛幹淨有潔癖的言肆,此刻竟然不管家裏的髒亂,隨意的躺在了沙發上,白色的襯衫被壓得有些發皺,頭發也淩亂的翹起,修長的腿彎曲起了一條,顯得不羈而又疲憊。一旁的桌子上,靠近他的一側已經放滿了酒瓶,從洋酒到啤酒,空出來的瓶子大大小小的竟然有十多瓶的樣子,地上還有著歪歪倒倒的不少空酒瓶,煙灰缸裏也滿是煙頭。安諾皺著眉頭走近了他,言肆一隻手搭在自己的眉眼間,遮住的自己的眼睛,一隻手還懸在半空中,下麵放著一瓶還沒有喝完的酒。“言肆,你瘋了嗎!?”安諾踢開了麵前的空瓶子,發出了叮叮當當的響聲。她不知道言肆這個樣子是喝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學會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抽煙喝酒。安諾站在沙發前,低著頭看向她,言肆卻不為所動,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想死的話也選個體麵一點的死法吧!”安諾沒好氣的搖了搖他曲起的膝蓋,卻沒聽出來自己聲音裏的擔憂和顫抖。她知道言肆的胃不好,甚至胃病很嚴重,當初自己逼著他不喝咖啡就是因為這個,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好像並不當迴事的樣子。躺在沙發上的言肆沒有動,隻是微微張開了嘴,卻沒有說什麽。安諾紅著眼睛看了他半晌,才在沙發的旁邊蹲了下來,伸手把他放在眉間的手拿開,看著他俊朗的眉眼,終究還是有些不忍了。“因為家裏的事就這個樣子,還真是不像你。”安諾起身坐在了他的身側,把他的手放在了懷裏,低頭喃喃自語。言肆可能是真的喝醉了,聽著她的話沒有一絲的動容,安諾低頭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觸碰著他的指尖。“我本來以為像你這種沒有心的人,是不會難過的。”安諾苦笑,“如果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揭了你傷疤,碰巧又遇上了你父母離婚,你才這個樣子的話,那你可真是跟我記憶中的判若兩人,還是說,你隻會對我冷血無情?”“你這些傷心難過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又憑什麽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那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態度呢?”安諾望著麵前的牆壁,紅了眼眶,卻流不出來淚,隻是眼角有些濕潤。“我付出的感情收不迴來了,但是你沒有認真看過就在踐踏,在你的眼裏,任何人都比我高貴。陸晨曦的名聲需要保護,而我被潑髒水的時候,你卻是無動於衷。”“容紹說讓我來看看你,怕你死在家裏了。但是你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的死掉呢,總是一副別人欠你的樣子。”安諾的話說的雜亂無章,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些什麽。究竟是恨言肆,還是心疼他?“你上次也是喝醉了,我按捺住了心裏所有的難過和不適把你帶了迴來,第二天換來的卻是你派人把我綁進醫院的結局。”安諾放開了他的手,望著前方嗤笑了一聲。大廳裏的燈光依舊明亮,安諾停頓下來之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言肆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模糊,甚至還有著重影。他的眼睛半睜著,看著身旁坐著的安諾,畫麵就像靜止了一樣,他頭很疼,太陽穴跳動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耳邊卻不時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隻是怎麽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所以才掙紮著醒了過來。眼前的重影晃得厲害,但是他卻能感受到這個人一定是安諾,就是她坐在自己的旁邊。放在自己懷裏的手突然動了動,拉迴了安諾的思緒,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正好看到了言肆那半睜著的眼睛。安諾有些慌了神,撥開他的手就想要起身。言肆腦子裏一片混沌,卻又在她要離開之際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就像是不用思考下意識的動作一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伸手勾住了她的腰,沒有給她站起來的機會,而是自己借力坐了起來。安諾被他從背後圈著腰抱緊了懷裏,言肆坐了起來,下巴無力的靠在安諾的肩上,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安安。”言肆聲音喑啞的叫著她,帶著一絲哽咽,頓了好半晌才聽到他的下一句,“不要走。”安諾直直的坐著,聽到他的話之後繃緊了身體。想起往事她隻是心酸,想到近況隻是自嘲,就連看到這一片狼藉,自己坐在他旁邊提起過去,也隻是紅了眼眶。卻因為他這五個字,眼前起了一片霧氣。抱在自己腰間的手沒有什麽力氣,卻又很固執的圈著她。言肆的下巴動了動,緩緩的抬起了頭,又低了下去,額頭抵在了她的肩上。“求你。”他喑啞的聲音傳來,帶著無助的乞求和渴望。安諾驀然捏緊了拳頭,眼裏的淚水毫無征兆的滾落了下來。“我求你……不要走。”言肆的聲音很低,低到安諾隻聽到了幾個氣音,卻怎麽也遮不住語氣裏的哽咽和顫抖。他哭了。安諾攥緊了手指,低頭看了一眼圈在自己腰間的手,眼淚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言肆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涼意,卻沒有抬起頭的力氣和勇氣,隻是微微抬了抬頭,側靠在她的肩上。安諾能感覺得到他眼角滑落的淚水打濕了自己肩膀的衣服,一寸寸的浸入她的肌膚。“安安……”沒有得到迴應,言肆又不安的叫了她一遍。安諾知道言肆是喝醉了,一定是醉到糊塗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她卻心軟了,聽到這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的乞求和哽咽,她始終還是做不到他那樣的無情和決絕。“好。”安諾深吸了一口氣,蔥白的手撫上了腰間的手背,“我不走。”……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遠離喧囂的別墅裏燈光通明,坐在大廳裏的安諾神色淡然,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遠遠的看上去,那抹笑容好像有些刺眼。言肆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側臉,她正在接電話跟別人說些什麽。這樣的畫麵,就像是迴到了好久以前,她總喜歡窩在沙發上追劇或是搬著電腦來打遊戲。言肆的眼神溫柔了幾分,看著那個笑意盈盈的側臉,剛想要叫她,正在通電話的女人卻開了口。“我又不是那種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了,當然還是想要找個寵我愛我的人過完下半輩子。”安諾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我覺得沈煜挺好的,找個時間把婚期定了吧,我嫁給他總比孤身一人的好啊。”嫁給沈煜?言肆的瞳孔驟然縮小,搭在欄杆上的手指也緊緊的捏了起來,耳邊都是她輕柔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房子裏悄然響起。掛斷電話之後的安諾站起了身,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了言肆那不可置信又帶著怒意的眼神。言肆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像是沒有看見他陰沉的臉一樣,露出了溫和而又疏遠的笑容,“你醒啦?那我先走了哦。”還沒等言肆迴應,安諾就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包,朝他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滿是遮蓋不住的歡喜和幸福,“沈煜已經來接我啦。”&amp;nbsp


    說著,沈煜就出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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