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數次救我於水火,尤其是那一晚,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恐怕連繼續陪伴青蓮的資格都沒有,我知道我欠你的,永遠也還不清,我是真心實意要行這個禮,你受得的。”


    那一晚?哪一晚?究竟是什麽事情?就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匪淺!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


    真是的,我在那邊三十年太短,而這邊萬年時間太長,這期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就不能來個人給我從頭到尾細細講一遍嗎?這樣一點一點的露出某些事情的端倪,真是讓我的心像貓爪撓一樣難受。難不成,迴來後,我還要扮演一個神探柯南的角色?幹一些抽絲剝繭的細致活?我原本可是打算修煉成仙後,殺上蓮河天,直接將刀子架到目前身為首要嫌疑人的女人脖子上,再兇神惡煞的吼一句:“全部從實招來,否則劃花你這張魅惑人的臉!”我一向是喜歡用拳頭講話的。


    可是現在,我對於能不能從那女人口中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產生了懷疑。因為,僅憑那個女人,就可以讓冥月數次遇險嗎?當年,冥月究竟是受誰蠱惑?他口中的魔鬼究竟是誰?擎蒼鬼帝又是誰?我當年並沒有聽說過有這一號鬼帝,而且之前的那幽冥鬼帝並不像是個能翻出大的風浪來的人啊。


    如果說當年那幕後之人利用了冥月,是為了想要我的命,想要控製蓮河天的話,為什麽這都萬年了,冥月成了至高無上的青冥帝君?而且看冥月和日炎的樣子,蓮河天也不像是被什麽人控製了啊。


    難道說,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的仇家計劃的這一切?陰險的借我愛的男人的手給了我致命一擊?可是,如果他想要我死,為什麽會任由冥月設下上古招魂陣將我的神魂成功召迴?又或者說,他一直在試圖阻止,才讓冥月屢曆險境?而日炎,又在這裏麵扮演了什麽角色?


    這次刺殺,是不是那幕後之人終於找到了轉世後的我,所以不停的派來殺手想再要了我的命?那仁昌公主在這個局裏又起了什麽作用?緊緊是想得到冥月這麽簡單?仁昌公主的背後勢力又是誰?是不是就是當年的黑手?是不是就是一切陰謀的總策劃師?


    我身體果真還沒好,才想了一會就頭暈腦脹,覺得事情就像是一團亂麻,迷霧重重,一時半會兒也理不出一個線頭出來。


    可正當我神遊之際,卻突然聽到日炎低聲道:“你幹什麽,放開!”


    怎麽了?我感受到日炎似乎在掙脫什麽,他的腿動了一動,卻因為抱著我,不敢用勁,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動作,隻能壓低聲音,非常急促地、帶著怒氣說道:“快放開!成何體統!你這樣會驚動青蓮的!”


    冥月在做什麽?我意外極了。


    “日炎,除了現在這個機會,你恐怕永遠都不會讓我行完這至高無上的禮節,你怪我自私也好,惱我逼迫你也好,我隻是想表達我對你的尊重和謝意,僅此而已。”


    我覺得日炎渾身都僵硬了,甚至還低低的倒抽了口氣。


    至高無上的禮節?蓮河天上至高無上的禮節是……


    偶滴神啊,他不會是跪伏在地上,親吻日炎的右腳吧??


    天呐!我在心中哀嚎了一聲。


    他對日炎行至高無上的吻腳禮表達尊敬和感謝,我要怎麽辦?我要行個什麽禮才能償還我欠日炎的?


    日炎剛才也說了,行個禮根本就不能抵消欠下的東西。天啊,咱能不能把還債的期限往後麵延一延?可是我也知道冥月在想什麽,現在日炎抱著我不能動,他才有機會抓住日炎的腳,否則,按日炎的脾氣,他的確是永遠也別想行完這個禮,恐怕他跪下來的時候,日炎就已經一甩袖子走人了。


    好吧,這個的確是他的最佳時機,那我呢?我怎麽辦呢?


    “日祭聖安,冥月告退。”聽到冥月恭謹的聲音傳來,我無語。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妾向大房敬茶的場景。不得不說,冥月這樣做比那個要神聖崇高的多。隻是,我難道也要像他一樣把日炎架到一個極高的卻很虛的位置上去嗎?


    在我心裏,我還是真心希望日炎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可小白說的也對,日炎跟隨我數萬年,身份鐵板釘釘,早就失去了那個機會。更何況,我知道日炎是個死腦筋,讓他去接受別人,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要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和日炎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形式夫妻嗎?這樣對他,真的很不公平,可我還能給他什麽?難道要把我掰成兩半?


    我混亂的想著,感覺日炎將我輕柔的放在了床上,然後貼著我身邊躺下,托著我的頭放在了他的臂彎中。


    過了好一會,我都快要睡著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他低聲講道:“青蓮,我不知道將來我會不會後悔,我也許隻有這一次機會得到你,我卻放棄了。因為不論何種原因迫使你放棄你所愛的人,你都不會快樂,而我,想要你快樂。青蓮,快點好起來,快快樂樂的生活。”


    聽到這話,我的瞌睡蟲一下子全沒了,我鬱悶的在心中大叫道:不要對我那麽好!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我要瘋了!我可不可以掩耳盜鈴?我沒聽到,沒聽到!


    我頗有些苦惱的繼續裝睡,在心中數綿羊,可惜都數到三千多隻羊了還是睡不著。正當我想換種方式催眠自己的時候,卻聽到日炎低低的誦念道:


    “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o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菩提薩?勢乓??勢乓?p>  丫的!我實在忍無可忍,他為什麽念這個東西?難道他以為念了這個東西,就可以靜下心來,同時能解一切苦?難道,他的心已經苦到,要不停的誦念經文才能化解的地步?


    “日炎……”我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日炎忙停下了經文的誦念,伸手試了試我的額頭。


    “你在念什麽鬼玩意?”我故作不滿。


    “靜心咒,我沒想到會吵醒你。我剛才一時心煩,所以念著試試。”


    “抱著我還念經,想要潛移默化的影響我啊。”


    “沒有,對不起,我去叫冥月進來陪你,你再睡一會。”日炎說著就要抽身離去。


    “等等。”我連忙阻止了他。因為我一睜眼就發現了他有哪裏不太對,再仔細一看,發現是發色有所異常。可為何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沒注意到?還是說他這兩天才變成這樣的?


    “你頭發怎麽迴事?”


    日炎的頭發雖說規整的束在背後,可是已經有小部分轉變了顏色,從原本的黑色轉變成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顏色,那些變色了的頭發夾雜在他的黑發中,像是有光影在流動。那顏色像是無色,又像是散發著淡淡的七彩,看的我眼皮直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事,是我的熾陽之力修煉接近了極致造成的。”日炎微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抬起手挑起了一縷光影交織的發,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卻覺得有火燒到了手上,我的心也開始下沉。


    “日炎,你為了不讓我解開那個封印,才這樣做的嗎?你要知道,凡事物極必反,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要小心被這力量所反控。過快的提升並不是什麽好事,我離能解開你封印的實力還早著呢,你不要這樣,難道你不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嗎?”


    日炎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自有分寸。”


    可我看著他詭異的頭發配著比往常要濃鬱一些的金色眼瞳,實在是覺得心驚肉跳。我死死盯著他,想要從他麵上看出一些異常。可他卻仍舊淡然的笑著,順手將我垂至身前的一縷頭發理到了耳後。


    當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耳後時,那一刹那我的耳朵都要跟著燒起來,我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答應你。”


    “什麽?”日炎一愣。


    “你不是不讓我解開封印嗎,我答應你,我不解開那個封印,除非有一天你主動幫我解開。”


    “嗯。”日炎溫柔的看著我,我卻突然覺得害怕,覺得那溫柔的眼神似乎下一刻就會變得平淡到沒有絲毫情緒,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深情的注視著我。


    我一頭紮入日炎懷中,說道:“日炎,別幹蠢事,聽到沒有,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需要你,別離開我,別管那什麽大道,你已經是這世間最強大的神靈了,已經夠了!”


    “嗯。”日炎淡淡答道,我卻覺得他似乎有點敷衍的意思。


    我想起了那個以身證道的說法,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日炎有一天會身不由己的被天道選中,那絕不是我所希望的。目前看來,日炎各方麵都很適合,天賦、實力、心性,悟性……


    我又將日炎抱的緊了些,說道:“別理那天道,聽到沒有,咱們在天道眼皮子底下過咱們的小日子,雖說那以身證道是最高的層次,但是也不需要真正走到那一步的。你不能將我丟下……”


    “說什麽傻話呢,我不會將你丟下的。”


    可是聽到日炎的許諾,我還是心神不寧,眼角又瞄見他那耀眼的發色,心中突突的,無論我將他抱的有多緊也無法讓我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我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看著他淡淡微笑的眉眼,一狠心,一閉眼,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接著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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