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聽雲樓雅間。


    淩大椿喝了幾口悶酒,頓覺無趣,於是高聲嚷道:“夥計!人死哪去了。”


    “這呢這呢。大爺您吩咐。”一個夥計打扮的人低著頭走了進來,不斷的點頭哈腰,但並沒有抬起頭。


    淩大椿喝得已有六分醉意。他哼了一聲道:“你們這有沒有唱曲兒的,給爺找幾個過來。”


    說罷,極為豪爽的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元寶丟給了那夥計。


    夥計笑著接過,收進了懷裏,然後道:“沒有。我們這是正經生意,不搞那些。”


    淩大椿打了個酒隔,然後道:“哦對,你們這是聽雲樓。那,那你去隔壁什麽采花樓啊,風雅閣什麽的找幾個過來,虧待不了你。”


    說著又掏出兩錠元寶丟過去。


    夥計還是嬉笑的裝進懷裏,然後繼續道:“不認路,不知道咋去。”


    淩大椿搖搖晃晃的站起,扶著桌子道:“哎呀,你怎麽這麽蠢。從這裏正門出去,往左拐兩趟街,就是采花樓了。”


    “哦,不過還是不行,我們店裏禁止客人帶外賣。”夥計煞有其事的解釋道。


    “我說,你這當夥計的怎麽這麽死心眼,是不是錢不夠?”


    說罷,淩大椿從儲物戒裏掏出一疊銀票甩了過去道:“這是一百兩,夠了吧!爺現在就想要女人,給我去找!”


    夥計把銀票全部撿起來收進懷裏,然後搖頭道:“不找。”


    淩大椿這下酒醒了一大半了,驚覺道:“哎,邪了門了!你就算不去找,幹嘛還一直收我的錢啊!”


    他一把抓住這夥計的衣襟,將他扯到自己麵前。


    看到夥計這張臉的時候,淩大椿頓時一個激靈,一陣寒意不自覺的從頭上到腳下穿過,頓時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沈路撇了撇嘴,笑著說道:“大爺,女人沒有,不過好酒卻有,要不要嚐嚐看?”


    說罷沈路從儲物戒裏掏出一壇米酒,在他麵前晃悠了幾下。


    淩大椿觸電似的急忙放開沈路,嚇得連退數步,然後拚命搖頭道:“不不,不用了。”


    “喝不喝可由不得你!”


    沈路將酒壇摔碎,酒液卻化作一條水龍,盤旋到了沈路的手上,化作了酒霧。


    酒仙一指遙遙攻出,速度奇快。


    淩大椿的實力本就比沈路差的多,再加上上次二皇子造反事件,更讓他打心眼裏害怕沈路。於是驚恐之下,他連最起碼的反抗都沒有,就被這酒仙一指攻入了心髒氣海,頓時變得表情呆滯起來。


    沈路倒也不想控製他,所以沒有吩咐他做什麽事情。


    此時隔壁房間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人,來到了沈路所在的房間裏,正是觀禮師百葉。


    由於百葉大師的職業使然,他不能說謊話,所以沈路想讓他看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沈路恭敬的施了一禮道:“百葉大師,你在隔壁都看到了吧,我除了製服淩大椿以外,並沒有在他身上動任何手腳,希望你做個見證。”


    百葉微笑點頭道:“酒仙一指,果然名不虛傳。沈城主你確實隻將他製服,並沒有做其他舉動。”


    “好,我們去找淩退邪那個老家夥!”


    沈路從儲物戒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麻袋,將淩大椿裝到裏麵,然後扛在肩上,偷偷摸摸的搬運下樓。


    聽雲樓後門,方嵐早就駕著馬車,在那裏等著接應。


    沈路快步的上了馬車,將淩大椿藏在裏麵,然後跟著百葉大師一起坐上馬車,三人駛往城東方向。


    那是城東一所荒廢的住宅,由於地處偏僻,所以平時不可能有什麽人閑人來往。


    淩退邪早就在這荒宅裏等待著。他收到了陌生人的信,要他在這裏等著。由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一直心慌意亂的,因此非常戒備。


    沈路扛著麻袋,帶著方嵐和百葉大師一起進了荒宅大門。


    見到淩退邪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沈路嗬嗬一笑,將麻袋隨手丟在旁邊,抱拳對淩退邪道:“王爺,我們又見麵了。”


    淩退邪冷聲道:“別什麽王爺不王爺的了,我這個北江王哪敢和你沈城主相比。”


    沈路聳聳肩道:“看來王爺還在怪我打傷你七弟的事。那你七弟伏擊我,重傷我未婚妻,這筆賬應該怎麽算?”


    “我不管別人怎麽樣,我隻管我兄弟的安危與否!”淩退邪頗為不講理的說道。在他看來,什麽前因後果都不要緊。任何人傷害了他的兄弟,都得付出代價。


    沈路不禁拍了拍手道:“這兄弟情真讓人感動。不知道王爺你把別人當兄弟,別人是否把你當兄弟?”


    淩退邪眉頭微皺,問道:“你什麽意思?”


    沈路並未迴答,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百葉大師來說接下來的事情。


    百葉往前兩步,合十行禮道:“王爺,不知是否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觀禮師百葉大師。”淩退邪與他並沒有矛盾,再加上百葉大師的威信在城中也很高,所以沒有必要得罪他。因此淩退邪的敵意也減輕不少。


    “那王爺應該很清楚,我此生都無法說任何的假話。”


    淩退邪點頭道:“聽人說起過,因此所有人都尊重百葉大師的一言一行,也很信任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今日我受沈城主邀約,去徐遠威府上見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血脈符的效果。”


    他說話的同時,方嵐順勢掏出了一張血脈符,並且將其分裂成陰陽兩半。


    百葉大師繼續道:“這血脈符的效果是。如果使用陰陽兩張符的人擁有血親關係,那麽符咒威力將會變得極大,釋放出一股極強的法力衝擊波,讓這符咒變得極具殺傷力。當時徐遠威和徐文蕊父女為我演示過,確實如此。”


    淩退邪被他搞得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說這些有什麽意義,但還是點頭道:“嗯,百葉大師既然這麽說,應該是真的。然後呢?”


    “接著,我們又找了好幾對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來試驗。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符咒突然自毀,然後化作灰燼。”


    說罷,他從方嵐手裏接過了一半血脈符。


    法力催動之後,他手裏的血脈符忽然化作灰燼,而同時方嵐手裏的另一半符咒也化作一團紙灰。


    “就是這樣,我與這位方姑娘沒有任何的血脈聯係,因此符咒就會自毀,王爺你明白了嗎?”


    “嗯,確實很神奇。我也聽說過血脈符的效果,如今也算親眼見過了。”淩退邪頓了頓,卻疑惑道:“可這我有什麽關係?”


    沈路把一旁的麻袋扯開,露出了裏麵已經醉倒的淩大椿。


    “大椿,你們要做什麽!你們把大椿怎麽了?”淩退邪一驚,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被他們擄走了。


    百葉大師解釋道:“王爺稍安勿躁。沈城主挾持淩公子的全過程,我都看在眼裏。沈城主並未傷害淩公子,也沒在他身上動任何手腳,隻是騙了他一百多兩黃金而已。”


    沈路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說這幹啥,講重點。”


    百葉大師笑了笑,繼續道:“重點就是,我們現在可以通過血脈符來證明,淩公子是否是王爺您的親生兒子。”


    淩退邪震撼無比,盯著幾人臉上看了半天,最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淩大椿,不禁問道:“你們懷疑大椿不是我的兒子?那你們覺得他是誰的兒子?”


    “你二弟,唐天壽。”沈路說道:“我們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情報,證實你妻子襲塔和你兄弟唐天壽一直有染,甚至連這淩大椿也是唐天壽的骨肉,和王爺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沈路說罷,方嵐又掏出一張血脈符交給了沈路。


    沈路將一半撕下來,貼在了淩大椿的臉上,將另一邊遞給淩退邪,然後說道:“王爺,事實如何,你自己試過就知道了。”


    淩退邪手捏著符咒,卻一直沒去催動符咒。


    他在想一些事情。半天過後,他忽然抬起頭問沈路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不想與你為敵。”沈路坦然說道:“但你和唐天壽一直在密謀要對付我,這一點我很清楚。本來手握這個情報,我可以在關鍵時刻讓你們兄弟相殘,到時候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我覺得我們不至於鬧到那種地步,我相信王爺是個理智的人,也相信王爺是個聰明的人。既然你兄弟對你不仁,你又何必對他有情有義?”


    淩退邪又沉默了下來。


    沈路見他猶豫不決,補充道:“北江幫的往事,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這件事已經被古聖國察覺到,他們遲早會來算清楚這筆賬。你們想安然脫身已經不可能了,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棄車保帥。相信其他的,不用我再贅述了吧。”


    所謂的往事,自然是指他們盜墓的往事。


    這番話正是暗示讓淩退邪對付唐天壽,這樣可以把盜墓引起的禍端全部甩在唐天壽身上。既報複了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兄弟,又找了個絕佳的替死鬼。


    無論如何,這筆交易對淩退邪都是大賺的。


    他仿佛下定決心似的,法力灌注到了手上的血脈符上。


    唿的一下,符咒化作紙灰,另一邊淩大椿臉上的符咒也化作灰燼。


    這足以證明,淩大椿並非是淩退邪的親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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