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蕩的法力彈開雨水,就仿佛在兩人周圍罩上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罩,短暫的讓周遭雨水無法侵入。


    四隻水火臂甲頓時全部碎裂,含著強烈衝擊力的火焰碎片以及水流碎片,無差別的撞向四周,在周遭瘋狂的爆裂和燃燒。木質擂台根本經不起這種程度的折騰,被炸裂得木板斷裂,木屑翻飛。


    火焰碎片、水流碎片、木屑木板、雨水衝刷,再加上法力碰撞產生的爆裂,天知道在這刹那擂台上有多麽的混亂。


    殷如嬌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混亂,而趁著最混亂的一瞬間,直接抬起一腳,踢向沈路的下陰要害。


    水火臂甲的威力極大,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由於要匯聚大量法力在雙手用以引爆,因此在爆發的瞬間,會給雙手造成嚴重的負擔。身體出於自我保護的原因,會暫時自動封閉雙手的經脈和血脈。


    換句話說,用過這招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雙手是完全無法動彈的。


    殷如嬌打的就是這瞬間的時間差,等沈路驚詫於雙手無法運動而分心時,用陰損無比的一腳來擊殺沈路。


    然而,他這一腳卻踢了個空。


    沈路本應該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才對,但他的身體卻在一瞬間消失了。那是一種非人的速度,是種殷如嬌連想都不敢想的濕度。


    “你的原創也太爛了,試試我的吧。”沈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同時,殷如嬌的後心已經被沈路狠狠踢了一腳。


    二階巔峰狀態,沈路最後的殺手鐧。


    這刹那,沈路的速度和力量都被提升到了最為誇張的地步,這一腳的威力是殷如嬌無法承受的。


    哪怕他在一瞬間就聚集了全身法力用作防守,保護住了心髒不至於被一腳踹碎。但周盈境七重加上二階巔峰狀態的力量加持,還是讓沈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重創。


    眾所周知,氣海緊連著心髒。殷如嬌下意識的保護了心髒,卻再無多餘的法力保護氣海。


    砰!


    他整個人直接被踹飛出了擂台,癱倒在地,不斷抽搐。


    匯聚著周盈境九重海量法力的氣海,被沈路一腳給踹爆。此時的殷如嬌,已經是個法力渙散的廢人了。


    【擊敗周盈境九重的敵人。經驗+190,積分+38。】


    【成就任務完成!獲得獎勵:ss卡1張。】


    沈路雖然取勝,但也基本上油盡燈枯。


    此時血魂效果退去,二階巔峰狀態開始反噬,瞬間全身上下不受自己控製似的,使不上一絲力氣。就那麽搖晃兩下,即將摔倒。


    方嵐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往擂台這邊趕來,此時見到沈路要倒,急忙飛身上了擂台,在他倒地前的最後一刻接住了他。


    方嵐緊抱著沈路,同時看到他全身的傷痕和血漬,心中一陣酸楚,但更多的是敬佩。


    兩人是同歲,但沈路要承受的壓力遠比自己大得多。方嵐試想了一下,如果沈路的遭遇全部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很早就已經深陷尹千聲與賀山虎的陷阱之中了。


    現在沈路不光憑自己的力量力挽狂瀾,更擊敗了一個周盈境九重的可怕對手,這是方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沈路,你還好嗎?”方嵐輕聲問道。


    “沒事,死不掉。”沈路慘笑兩下,接著連連咳嗽,又咳出了幾口淤血。


    方嵐急忙跪了下來,扶著沈路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同時用手臂撐著他的腦袋。


    這個姿勢果然舒服了很多,沈路長長唿了兩口氣,總算是沒有再咳血。


    “不!呂少爺,別殺我,別殺我!”擂台下,殷如嬌虛弱而驚恐的聲音傳來。


    兩人朝著擂台下望去,隻見呂彥飛正手持一柄長劍,一步步的逼近著殷如嬌。


    “求饒?小琴向你求饒的時候,你聽過嗎!她的哭嚎慘叫,你有過一絲絲的心軟嗎!說啊!”


    話音剛落,呂彥飛就揮劍砍下,直接斬斷了殷如嬌的右臂。


    “啊!呂少爺,手下留情。隻要你饒我一命,我以後給你們當牛做馬,做豬做狗,永遠伺候你們。啊!”


    又一聲慘叫,他的左腿又被齊膝斬斷。


    “放你的狗屁!還要給我們做豬做狗,難道留你在我們身邊,讓小琴永遠想起被你侮辱的事嗎!混賬!”


    連串慘叫聲中,殷如嬌就這麽被呂彥飛一點點折磨致死。


    呂彥飛最後朝著殷如嬌的屍體啐了口唾沫,將手裏的長劍隨手扔掉,轉身上了擂台。


    他忽然單膝跪地,對沈路道:“小六子,多謝你幫我報仇。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現在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沈路竊取殷如嬌記憶的時候,也看到了小琴的遭遇,心中深知這變態有多殘忍。


    看呂彥飛跪在自己麵前,沈路忽然問道:“小琴呢,她還好嗎?”


    “她很不好,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勸解她……我真的不知道。”呂彥飛目露絕望說道。


    “你會嫌棄她嗎?”


    “你當我呂彥飛當什麽人!”呂彥飛有些生氣說道:“她有這樣的遭遇,全都是因為我。如果我還嫌棄她,我算人嗎?我隻是心疼,想幫她分擔痛苦,想一輩子都照顧好她。”


    沈路滿意的笑了笑,對呂彥飛道:“把這番話告訴她吧,遵守自己的承諾,好好照顧她一輩子。時間會衝淡一切,比起你們未來在一起的快樂,這些痛苦最終都會變得微乎其微。”


    呂彥飛重重點了點頭,告謝一聲後離開。


    方嵐看著呂彥飛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對沈路道:“尹千聲為了對付你,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外甥。但他也被自己的外甥出賣,導致計劃泄露。真是諷刺。”


    “機關算盡太聰明,卻終究敵不過人性。”


    沈路咳嗽了兩下,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伯父那邊怎麽樣了,還有羅俊,他們都還好嗎?”


    沈路口中的伯父,就是方佑榮。


    方嵐用袖子擦著他嘴角的血跡,不滿的說道:“你多管管你自己吧,都成這樣了還在想別人。”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繼續道:“羅俊那邊沒事,賀山虎已經被生擒了。我爹帶著白欣兒還有鄭天兵等人,在和尹千聲周旋。漫雪城的白翎侍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尹千聲束手就擒應該也是早晚的事。”


    沈路抬眼看了看四周。這碼頭周圍本來還有一些殘留的白翎侍衛,如今也正和方嵐帶來的人混戰在了一起。現在白翎侍衛群龍無首,再加上方家的仆人以多勝少,徹底製服這批白翎侍衛也隻是時間問題。


    “最後不確定的情況,就是神職公會那邊了。你居然讓自己的未婚妻去冒險,也真夠狠心的。”


    最後一句話語氣中帶著酸味,隻是沈路沒聽出來。


    “哈,那小祖宗根本不用擔心。神職公會那群人,鬥不過她。”


    雷陣雨說來就來,說走也就走。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功夫,雨已經徹底停了,隻有些點點雨滴落下。


    沈路看著天色,鬆了口氣道:“快放晴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驀的,天上一道極為耀眼的紅色煙花爆裂開來。


    沈路有些納悶,心說這難道是為自己即將擔任城主而獻上的禮花嗎?


    方家的一些上了歲數的家仆,有人卻認得這煙花。看到的瞬間,臉上布滿驚恐,大聲叫道:“馬賊,是馬賊的信號!怎麽會這樣,馬賊應該已經被全部剿滅了才對。”


    沈路和方嵐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絕不是什麽好事。


    雨雖然停了,天卻沒有放晴。似乎預示著今天這場混亂,並不會這麽快結束。


    ……


    神職公會,正午。


    宋德興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杯茶,去了多少趟茅廁,卻始終沒等到尹千聲和賀山虎的消息。


    他心裏無比奇怪,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啊,難道出了什麽岔子?


    本來以神職公會的消息靈通程度,他大可以派遣眼線在城內探查,以隨時掌握第一手資料。


    然而神職公會有明文規定,神職者不得參與各地的權勢爭奪之中。


    扣留徐文蕊,他未來還可以說是為了保護這名珍貴的三星神職者。


    但假如自己還派遣人去調查城內情況,一旦被上頭知道了,肯定會被扣上一個公權私用的帽子,到時候就徹底完了。


    所以他現在隻能當個睜眼瞎,不敢去收集城中的情報,因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徐文蕊也不知道喝了第幾杯茶,去了第幾次茅廁。這次她迴來,又說道:“可可還我。”


    宋德興已經聽這話聽得起繭子了,索性不搭理。


    徐文蕊看了一眼門外,心說沈路方麵應該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吧,自己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於是又道:“宋德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可可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你今天的無理。否則等到我向總部告一狀,你到時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宋德興微笑道:“總部不會怪我的,說不定還會大力讚賞我保護你的這件事。”


    “保護我?你保護得了你自己嗎?”


    徐文蕊不再裝慫。法力湧出,周盈境九重的強大壓力直接鎖定了宋德興。


    宋德興隻有周盈境六重的實力,於是隻能強頂著壓力,然後手裏微微加力,抓住可可威脅道:“徐小姐,我勸你別做傻事!”


    哪知徐文蕊一定也不慌,不屑說道:“枉你身為神職公會的會長,明知我是馴獸師的情況下,還敢挾持我的寵物。你當會長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聽到過馴獸師馴養的異獸,會被本人弱?難道就因為可可長得小一點,可愛一點,你就覺得它能被隨便欺負了嗎?可可,露出你真正樣子給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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