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盈盈一直都是那麽好,就如初遇時那樣。


    那會兒她還根本就不知道他莊逸是誰,對她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


    他因為一台手術,因為沒有救活自己曾經的導師,那個自從知道他父母不在後就待他如子的教授,整個人渾渾噩噩,醉生夢死。


    他站在橋上,手裏抓著個酒瓶,搖搖晃晃,任盈以為他要輕生,忙跑過來拉住他,最後還一直蹲在他旁邊守著,直到醉到人事不省的他醒來。


    記得那天是冬至。


    寒風凜冽,還飄起了雪花。


    她扶不起醉過去的他,於是脫下自己的外套為他蓋上,直到他醒來。


    後來知道他的家世後,她跑得遠遠的,要不是因為一場差點丟命的醫.鬧,他們不會在一起。


    這麽好的盈盈。


    他卻因為衝動被蒙蔽了雙眼,覺得她是一個拜金勢力的女人!


    還可笑地恨了她這麽多年,為難了她這麽多年……


    他就不是個男人!


    自己的女人,他居然不信,卻反而去信別人?!


    “盈盈……我對你做了那麽多過份的事,”莊逸咬牙,頓了頓後道,“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諒,你為我忍至如此地步,怎麽打我罵我恨我都是應當的,因為我沒信你。”


    聽他這麽說,任盈心中一顫。


    曾經她是慶幸的,他對她誤會至深,否則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廢了。


    可現在聽他這麽說,不知為什麽,種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如果他當初信她,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有遺憾,他們每個人結局會不會比現在要好一些?


    如果……


    可惜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


    任盈看著悔不當初的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


    是試鏡邀請函,之前被取消的那個。


    “盈盈……希望你能重新考慮……這個劇本。這劇本是你當年離開前,姐姐特地為你找的……如果你願意,明天上午9點,我等你。當然,你也可以拒絕,畢竟我之前……”


    說到這兒,莊逸聲音哽了哽。


    見任盈開口要說什麽,他忙打斷,生怕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你不用馬上作決定,可以多考慮一下!”


    任盈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隻從他手中抽走那張邀請函,而後轉身離去。


    莊逸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迴過神來。


    那張因為過度緊張而僵硬的麵容,終於活了過來。


    -


    十一長假剛過去沒幾天,聞溪就接到一個壞消息。


    艾倫失蹤了。


    她和聞茵都有人在醫院守著,能在兩邊人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不得不說有些本事。


    在她收到這個消息的當天,四伯母盧媛就直接找到學校來。


    “小溪,你爸去哪兒了?手機怎麽打不通?”盧媛連寒暄都沒,看見她就焦急地問道。


    “去雲省出差了,現在應該還沒落地。”


    “出差去了?”盧媛聽聞後眉頭緊皺,一臉愁雲,“怎麽在這個節骨眼兒出差去了!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能迴來嗎?”


    “大約一個星期後吧。怎麽,四伯母找他有急事嗎?”聞溪不動聲色地問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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