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實在也沒有幫著村子裏邊的人煉了多少丹。一個原因是先前呂宗講的,他們現在能將仙藥儲存得更久一些,就希望能將那些仙藥先儲存起來,好在以後找到擁有煉丹術的散修以後讓對方用來練習。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比這要更直白一些——


    現在放在倉庫裏邊的仙藥,實在是沒辦法再配成藥方了。就是糯米再怎麽努力,那些仙藥都是零零星星的,特別是那幾種特別多的仙藥,在糯米挑揀完了以後,更是占了倉庫的一大半。


    糯米甚至都不需要用全副精力去開爐煉丹,隻要偷偷地偶爾開幾次爐,讓蕭景言幫她在外頭把個風什麽的,沒多久就將那些仙藥都煉製成功了。


    裏頭縱然有些耗損,但在那些散修看來,隻要是能夠開爐煉丹,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哪裏還會懷疑什麽,自然都是把糯米和蕭景言那個不存在的大能師尊捧到了天上去。


    這幾乎完全都是糯米用本事掙迴來的,蕭景言在邊上看著,意思意思地收了一點兒所謂的“好處”以後,便由得糯米自己去處理同那些散修之間的關係。


    蕭景言自己也沒有閑著。他有一手熟練的處理妖獸的功夫,在那些散修麵前也著實是露了一手。那些散修雖然也有著要仔細處理分隔妖獸的心思,奈何卻沒有多少人是真正知道該怎麽做的。如今見了蕭景言的示範,個個都跟著學了起來,很快就學得有模有樣的了。


    要是換了以往,蕭景言肯定是要將這一手技巧賣個好價錢的,可迴頭看著糯米這幾乎是幫忙白幹的行為,便先自泄氣了,也不拘對方給他什麽。隻要是願意送他一些妖獸屍首的,他便都將自己的手法在那些散修麵前演示一遍。


    至於那些散修能學會多少,那就不是蕭景言要考慮的問題了。


    糯米將那些仙藥都煉製成丹藥以後沒多久。那據說要前往仙逸城的散修商隊也準備好了要開始上路了。


    村子裏邊的散修自然很多都舍不得糯米,特別是那些剛開始就把糯米當成是個難得的女修的。想著能好好跟糯米發展關係的,這時候才知道糯米不會在村子裏邊留下來,不由都傷心了起來。


    甚至有的散修還因此發誓,往後絕對要努力擠進那仙逸城裏邊去,不說別的,總歸能夠遇見更多的女修才是。


    糯米被這樣的臨別贈言鬧得有些哭笑不得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迴應才是。隻能站在一邊看著有些尷尬的呂宗將那些說混話的散修一個個都拖到邊上去修理了一頓。然後迴來朝著她瞎樂嗬。


    到了商隊要出發的時候,糯米和蕭景言才知道呂宗是那散修的村子裏邊少有的高手,原先在世俗的時候也能算得上是世俗武林裏邊數得出名號來的人物,後來偶然發現自己身懷靈根。這才踏上了修仙的道路。因著原本就有著武功底子,呂宗在修煉武技的時候就顯得比別的修士都要更順暢一些,使得呂宗在附近的散修之間十分有名,也難怪有許多修士都央了呂宗去幫忙做說客。


    呂宗既然實力高強,自然也就必須跟著商隊一起前進。這商隊是最近才方始開始在這散修村子同那仙逸城之間行走的。負責將村子裏邊的貨物運到仙逸城去,好換取更多的靈石。


    散修聯盟才剛建立沒幾年,在這路途上邊也並不是所有修士都會賣他們的賬的,因而散修聯盟也要派出一股真正有實力的散修來護送商隊一路前進。


    讓糯米覺得意外的,是先前在村子外頭擺地攤的那個叫驢蛋的散修。也是商隊的護衛之一。這次跟在商隊後頭,據呂宗說是個負責看管貨物的。那驢蛋一混進商隊的隊伍裏邊,就笑嘻嘻地朝著糯米揮了揮手打招唿。


    糯米呆愣了一下,還沒想好要不要迴應,驢蛋就已經被商隊裏邊的管事喊去幹活兒去了。


    蕭景言甚至開玩笑地同呂宗講:


    “你們這商隊裏邊也沒有多少個能有我這樣修為層次的,連個真正修習仙術的都沒有,要說要保護我們。我看,你這是免費的想找兩個打手吧。還不趕緊給我們付工錢啊。”


    呂宗這時候倒是又恢複了好脾氣,笑嗬嗬地同蕭景言講,“哪裏的話,也就是騙了你一個。小妹子這麽個小不點的,可真要受保護的吧。別說她修為層次不低這樣話。她這樣打眼的,不是混在我們隊裏邊,可不早叫人欺負去了?”


    蕭景言原先還以為呂宗隻是誆騙他們,等到商隊上路了,才知道那有名的黑白仙魔的確出現在了附近,已經鬧出了好幾個人命案子來了。


    雖說村子附近是一片十分寬廣的仙林,在那仙林裏邊常常會見到一些被妖獸或是別的散修殺死的屍首,可那些屍首要麽是已經被妖獸拖走吞食,隻在地麵上留下一些殘骸,要麽就是幹幹淨淨的被法器所殺,場麵並不血腥。


    被黑白仙魔殺害的修士全都沒有保持完整的模樣,胸膛的位置被大大地洞穿出一個焦黑的孔來,往外流淌著暗黑色的一些液體,也不知道到底是血液還是屍漿。胸膛裏邊的心髒自然是已經被挖走了的,因著還破壞了一些骨頭,因而整具屍體都顯得有些扭曲,看著十分可怖。


    他們隨著商隊前進的時候,就曾經在路上見過一具那樣的屍首。


    那具屍首不但是胸口被洞穿,還掛在了一棵古樹上邊,胸口的破洞中正好伸出了一條樹枝來,讓那屍首像是被釘在樹上一樣,隨風晃動。


    糯米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見過死亡的天真孩童,但驟然看到了這樣一具猙獰的屍體,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趕緊將頭扭到了另外一邊去。


    “我知道你不大相信我之前同你們講的話。現在親眼見到了,可算是相信了吧?這就是那兩個魔頭下手的。”呂宗一邊將糯米拉到邊上去,一邊又拍了拍蕭景言的肩膀,“我是真不騙你們的。你們要在外邊,遇上那倆魔頭可就是這樣的下場了。”


    “這個……這也太慘了吧。”蕭景言盯著樹上那具屍體,驚愕了半天才將自己的聲音找了迴來,“就這麽掛在上頭?不能取下來麽。好賴也放到地上好好安置一下。”


    蕭景言其實並不很拘泥這種種形式,先前他和糯米在青泉峰上見到那樣多的屍首,他也隻是漠然以對,並不想著要給那些屍首堆砌個墳頭的。可現在樹上的那修士的屍體實在是太慘了,掛在那上頭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已經再沒有血液往下滴落,隻是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腥臭,讓人見了就想要遠遠地避開。


    “那個可不能動。”驢蛋本來走在商隊中央的位置,聽到蕭景言的問話,就伸腦袋過去插了一嘴,“那個東西掛在上邊,就說明那裏頭都是那倆魔頭的地盤。我們隻能順著這條道道走。如果他們心情好呢,自然會放我們一馬,要是我們動了那標誌,又或者踏入他們的地方去,那可就說不準了。”


    蕭景言聽得眉頭大皺,“這法子不是跟妖獸在樹上刻爪印一樣?我還以為隻有南蠻那邊吃人的蠻族才會這樣,將敵人的腦袋插在旗杆上,放到路邊去,好讓路過的人害怕。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修士會這樣做。”


    驢蛋嗬嗬地笑了一聲,見自己的話將糯米都引得好奇地湊了過去,這才得意洋洋地講,“誰說不是呢。你也算是知道得多的。不過你知道那兩個是哪裏來的人?據說就是從南蠻那邊過來的散修,看來是將南蠻的習性都帶到這邊來了。而且那屍體上邊據說有劇毒,有人上前去碰了碰,最後隻能將手臂砍了保命。還是當做看不見吧。”


    “南蠻……”糯米用眼角看了一眼那掛在樹上的屍體,又心驚膽顫地將目光收了迴來。


    那又是一個她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她和蕭景言不一樣,雖然是在青泉峰上當雜役弟子的,可對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這也是因為她年紀是在太小了,好些事情她都從來不曾聽過。特別是現在到了外頭來,聽著那些散修之間的談話,她才知道自己對外頭的世界知道得實在太少,隻能努力地豎起耳朵聽著,吸收著一切有用的知識。


    她也想過要將那屍體放下來的,隻是還沒開口,就已經被蕭景言搶先了一步。


    呂宗也在旁邊跟著點頭,“可不要小瞧這標誌的意思。那兩個魔頭對這標誌重視得很,覺得誰動了這標誌,就等於對他們不恭敬。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查出來的,但是動了他們標誌的人,就是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殺。驢蛋講的砍手的事我是沒聽過,但我們商隊之前有個護衛,叫劉毅飛,就因為不小心用肩膀蹭了他們的標誌,結果是直接也被他們掛到了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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