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和沈墨和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地都是狼藉,頓時警覺地看著周圍,生怕莫言的仇家已經做出些什麽。正準備往裏麵走去,就見到莫言麵無表情的走出來,雖然還是那樣,卻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春風,祁月挑挑眉,奸笑的走過去。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莫言搖搖頭:“最近很多人過來,想來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


    “嗯,所以呢?”


    祁月見狀,嗤笑一聲:“別逗我,又準備退縮啊。”


    “不會,再也不會。”作為一個女人說什麽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夫郎,就算真的無法給他安定的生活,隻要有一點點的可能也要進最大的能力給他們富足的幸福的生活。


    祁月坐下來,看著地上的狼藉歎了一口氣:“我怎麽覺得人家跟著你,這日子沒辦法過呢。”


    剛說完,沈墨和就拽了拽她的衣袖,不高興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在說什麽呢,難得是件好事。”


    祁月見沈墨和不高興了,趕緊改口:“行了,我也不多說,以後好好過日子。至於這些人,我祁月的玉華宮還能說得上幾句話,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莫言抬頭看著祁月,很感激自己的好友,隻是一貫沉默的人並不喜歡把感激掛在嘴上,隻是點點頭。


    “我想盡快。”


    “什麽程度?”


    “越盛大越好。”莫言眼中劃過一絲溫柔的,冷硬的嘴角漸漸地勾起一抹淺笑,很快就恢複到麵無表情的樣子,看的祁月是嘖嘖稱奇。


    “我不想委屈他。”


    祁月暗忖一聲,悶騷。


    “行。這些年你放在我那裏的酒賣了不少錢,全給你帶來了。”祁月驕傲的抬著頭,畢竟她手中的鋪子可是一等一的,普通的東西能入了她的鋪子都能翻倍。


    莫言拿起厚厚的一遝銀票,眸光不變:“多了。”


    “那是禮金。”


    “謝了。”


    沈墨和見她們二人的默契,伸出手從袖子裏掏出幾張銀票:“這是我送給若兒的。”


    莫言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推辭,感激的收起來:“麻煩了,白他需要朋友,沈公子……”


    “您客氣了。”沈墨和彎彎唇,想到慕容白那個安靜的男人,其實說起來他也是個沒有朋友的人,莫名的和莫容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用莫言說,他也會好好地陪著慕容白,畢竟婚禮之前的緊張與彷徨他也曾經經曆過,能夠理解那份感覺。


    莫容白醒了過來,嗓子幹啞卻沒有看到莫言,不由自主的眼神暗淡了些許,難道她是因為……想到自己嫁過人,又生了個兒子,就算再有感情,女人對於自己夫郎的純潔這方麵卻是非常在意的,他害怕的是莫言不說,而心裏卻是厭惡的。


    咯吱……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傳來推門聲,抬頭看過去便見到莫言拿著幹淨的衣服走來,逆光的他無法看清楚對方麵容,卻因為對方慢慢靠近的腳步而越來越緊張,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側的被子,低著頭沉默的等待著。


    “累嗎?”


    莫言走過去,輕柔的把衣服給他披上,見瘦弱的身體有些發顫,趕緊問道:“是不是哪裏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告訴我,別忍著。”


    “沒,沒有。”


    “乖,別騙我,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讓我看看。”


    說著又要伸出手給他把脈,卻被對方給躲開了。這時,才看清楚慕容白麵上的羞澀。微微一笑:“我孟浪了,白。”


    “我……”


    “餓了吧,我去給你端點吃的。”


    “等等,若兒呢?”這麽長時間,若兒肯定是餓了,他這個爹親做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卻被莫言給製止了。


    “別動,他放心吧,你照顧好自己吧。乖。”說著親自給他穿上衣服,目不斜視,一舉一動帶著無盡的溫柔,打理好了之後便給他扶到桌子邊:“等著。”


    慕容白所有的不安定全部被溫柔的撞擊成一塊塊碎片,最終化為虛幻消失不見。


    等到他們忙好了之後出門,便見到院子裏沈墨和抱著若兒在說話,詫異了些許見莫言眼底的笑意便快速的走過去。


    “若兒……”


    “爹親,爹親,你今天起來的真遲,爹親你竟然賴床,羞羞羞……”若兒在莫言的無底線寵溺之下,最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而且性子也越來越活潑了;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性情。


    被若兒這麽一鬧騰,慕容白想到昨晚的事情瞬間臉都變紅了,隻覺得一股熱氣直往腦門上冒,羞澀的抱著若兒,不敢去看沈墨和,生怕從對方眼中看到一點點的揶揄,畢竟這樣羞澀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說出口。


    “慕容公子。”沈墨和開口,一如既往的是那樣清冷,隻是比以前多了幾分人氣,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沈將軍,您叫我慕容白便好。”慕容白對沈墨和的感官也特別的舒服,聽說了很多沈墨和的傳奇,上次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天交集,卻也感受到他身上的人格魅力。有些話和莫言不好說,但是和沈墨和卻是可以好好地訴說。


    “既然如此,阿白可以喊我一聲墨和,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所有的隔閡都消失不見。


    站在不遠處的祁月和莫言二人,見他們相處的不錯,便轉身走到前麵。


    “我說,現在這麽多人不停地過來騷擾,你是怎麽想的?”


    “婚後準備迴京城,畢竟那裏安全。”


    “倒也不錯,我大部分的產業都在那邊,若是不介意的話給我打工吧,到時候我抽分成,玉華宮給你幫助,我保證你可以護的住慕容白父子二人。”


    “我夫郎。”


    莫言說道,祁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這家夥占有欲是那麽強。


    “好好好,你的夫郎。”祁月笑了笑:“婚禮的禮單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慕容白這裏沒有父母,你也沒有,所以有些東西該精簡就精簡,但是該有的一定不會省,姐夫的嫁妝自然也不會委屈。你隻要安安心心的當個新娘就好了。”


    “嗯,麻煩你了。”


    “姐妹就別廢話,之前的事情沒有你也不會這麽順利。”祁月淺笑,莫言雖然是個特別獨的人,但是真的入了心一定是個非常非常重情誼的人。


    院子中,慕容白抱著若兒,看見沈墨和的臉色紅潤微微一笑:“安和在京城嗎?”


    “嗯,月兒說孩子大了給爺爺帶著,老人家一定會高興的。”


    “那就好,祁月是個好女人。”


    “嗯,莫言也是。”沈墨和微微一笑,見慕容白神色之中似乎還有些猶豫,開口道,“莫言的身份說白了就是個刺客,她能夠為你停留,便已經知曉你在她心中的是多麽重要。”


    “月兒說,莫言這個人不大愛說話,但是很多都是放在心裏的。你若和她在一起,該說的一定要說,她會記下來的。”


    “月兒還說,這些年莫言每一年都會去見你兩次,每次迴來就會喝醉,糟蹋自己的身體,後悔自責讓她頹廢了很久很久。阿白,想來她是知道放棄是多麽錯誤的一件事了。”


    慕容白張張嘴,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其實阿白也知道我的身份,當初我是整個西凰國赫赫有名的無鹽之人,提到我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當月兒說心悅於我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想要退縮……我害怕,自己會給她……”


    說到這裏沈墨和的嘴角勾了勾:“但是當我看著月兒為了我做出的努力,我又怎麽可以……怎麽舍得……阿白,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努力就可以的,它真的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去經營。你要相信莫言,他對你的感情自始至終就沒變過,不管你的身份還是經曆了什麽……阿白,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突兀,但我很希望你能過得好。”


    “不要逼自己太緊,人這一生太短暫了。”


    慕容白張張嘴,懷裏的小若兒緊緊地抱著他:“爹親,我喜歡莫姨。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莫姨是好人,對我很好很好的。”


    慕容白對著若兒幹淨明亮的眼睛,心頭一動,眼圈微紅,抱著若兒的小腦袋笑了:“我知道,爹親知道莫姨是好人,所以爹親這次不會防守的,一定一定會抓住,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沈墨和看著他們,笑了笑站起來:“我想阿白和莫言的婚禮一定是非常非常好的。”


    慕容白笑了笑,他的娘親和爹在他嫁人之後感情就變淡了。當他迴去求助的時候,娘和爹都竟然被那個女人給蒙蔽了,多年的喜愛竟然隻是成為了一場利益的交換,他這個所謂做受疼愛的小公子,原來也不過是家族利益的一方麵罷了。


    想來,這次的婚禮,並沒有什麽人參加,不過……


    慕容白看著沈墨和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卻是漸漸地浮上來,那又怎麽樣,他有朋友,有孩子,還有……愛人。


    沈墨和出去,便看見靠在門邊麵帶淺笑的女人,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剛剛聽到心愛之人的內心剖白,有些激動。”


    聞言,沈墨和的臉色微微一紅,竟然沒發現她在旁邊看自己,剛才那些話竟然全部都被祁月聽見了。看著對方揶揄的笑容,伸出手抱著她的腰:“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很喜歡。”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對方的身影,唯一的,清晰地。


    慕容白的婚禮舉行的很盛大,小小的院落被紅色的幔帳鋪滿了一地。火紅火紅的,紅色的地毯一直從這裏鋪滿到另外一邊,那是祁月特地租住的院子,那是給慕容白在婚前住的。


    紅地毯上鋪滿了鮮花,奢華的讓無數人為之震驚,也讓無數人羨慕而嫉妒著,這個小縣城因為這場婚禮而沸騰了。


    祁月手下的人全部拎著趕著做出來的糖果和點心,開開心心的分發給前來湊熱鬧的人,而當地的一些大人物們自然是認識沈墨和和祁月的,不用說也帶著禮物前來觀禮,即使她們並不一定認識今天的主角。


    鮮花、音樂、紅帳……還有最好的儀仗隊,最漂亮的轎子,最豪華的聘禮,浩浩蕩蕩的幾乎穿了整個奉承縣,漂亮的小廝,溫柔的丫鬟,讓所有人都羨慕著今天的主角,即使原本很多人並不看好慕容白的二嫁。


    “快看快看,我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莫言竟然這麽有錢呢?”


    “是啊,看看這場婚禮,隻怕是我們鋪子好幾年的收入了。”


    “哎,聽說這個男人是嫁給酒鋪老板當正君呢,聽說這個女人潔身自好不會再娶其他夫郎了,真的是讓人嫉妒啊……”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而作為這場婚禮的主人公,慕容白坐在華麗的轎子中,懷著忐忑的內心承受著無數人的豔羨,眼圈都紅了。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唯一感覺到的隻有一個念頭:終於嫁給莫言了。


    下轎,在冰人的攙扶下,緩緩地跨國火盆,然後跨過門檻,慢慢的往裏麵走去。他看不見周圍人的麵容,卻可以感受到在這個小院子裏麵站滿了無數人,大家都在鼓掌,都在低聲祝福。


    從蓋頭的縫隙下看見伸到自己麵前的那隻大手,慕容白的心都融化了。他片刻猶豫都沒有,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在對方的牽引下,舉行了多年前求之不得禮節。兩個人彎腰行禮,因為都沒有長輩,自然祁月便首當其衝,笑眯眯的看著莫言給自己行禮,那中滿足感讓沈墨和都不禁的笑出來。


    “送入洞房!”


    隨著禮官的大聲叫喝,最後一步的完成,莫言和沈墨和在眾人的簇擁下迴到新房。


    夜幕降臨,所有的熱鬧終於消失,莫言在祁月和眾位屬下的調笑下麵無表情的迴到了新房。看著穿著大紅衣服的慕容白,走上前伸手掀開上麵的紅蓋頭,看著麵色緋紅的男人,莫言的眼眸變得幽深而充滿了*。


    “莫言,我……”


    “噓,別說話。”莫言伸手摸著他的唇,笑了笑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我不懂,但是交杯酒一定要喝,我想和你一輩子。”


    聞言,慕容白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幸福,他接過酒毫不猶豫的和莫言喝下去。猛地站起來抱住她的脖子,湊上去:“我也想和你一輩子。”


    莫言深色的眼眸一動,直接把人壓在床上:“好,一輩子。”


    外麵,祁月見沈墨和把若兒給哄睡著,走過去把自己心愛的人給抱在懷裏:“累了嗎?”


    “不累。”


    沈墨和靠在祁月的懷裏,感受著女人的脈脈溫情,笑了笑:“真好。”


    “好在哪?”


    “沒什麽,隻覺得這樣真的很好,安靜祥和,沒有任何的戰爭,每個人都在尋求著自己的幸福,真好。”沈墨和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生活了,以前都在尋求著保護別人,而他現在被祁月保護著,這種幸福感讓人走快要沉醉了。


    祁月剛想說話,突然一隻白鴿飛來,伸手鴿子穩穩地落在她的手上,拿下來一看,祁月歎了口氣:“真是不消停,看來我們的假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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