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莫言想的那樣,因為穆丞相讓大夫診治,開了無數種藥方,不但沒有治好穆子清的病,還加重了。


    以祁月的想法,原本三兩天的事情,如今已然七八天了,傳迴來的消息依舊是穆子清稱病在床,不肯見人。


    祁月笑了笑,詭異的微笑讓梅打了一個寒顫。


    “主子,您這是……”


    “告訴穆丞相,我希望在半個月內看見穆子清成婚,如若不然,穆丞相的兒子以勢壓人,勾引女子,卻遭天怒,一張俏臉如今已經無法見人……”


    梅抖了抖,這要是傳出去,隻怕穆子清別說嫁給好人家了,就算是嫁人都難,甚至還會連累穆丞相的名聲,這被天罰的罪名可不小。


    越是處於高位,越是害怕這樣無法捕捉的說辭,三人成虎,隻怕會威脅穆丞相的威嚴。


    主子真狠。


    “告訴她,她的愛子本宮主已經替挑好了妻主。”說著將手中的畫像扔過去,“要是安分點也許還能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要是不安分……”


    祁月的目光陰森而充滿殺氣,手指毫無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擊著,在靜謐的房間內,這敲擊聲尤為的突兀,讓旁邊站著的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梅蘭竹菊幾個人都是老宮主帶迴來,特地為祁月培養的,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祁月。


    她們是最忠實的屬下,對於祁月的命令完全是百分這二百的完成。


    平時祁月特別的和藹親切,但是……


    這樣的人千萬不可以觸及對方的底線,否則祁月的手段是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仁慈。


    這一點,梅蘭竹菊四個人都清楚,而現在她們的主子很明顯生氣了,而且很嚴重,作為侍從不能為主子分憂簡直是奇恥大辱。


    “主子,您放心,屬下一定會給您辦好的。”


    祁月點點頭,目光深邃,幽深的眼眸中平靜無瀾,讓人捉摸不透。


    許久,才聽到她低聲道:“這個該死的鳳瀾漪,竟然抓著聖旨不放手,既然這樣明日我便在朝堂之上求婚,我倒要看看她怎麽辦!”


    眾人扶額,看來她們家的宮主是等不及了,這皇上也真心不怕。


    以宮主的性子,若不是為了沈大將軍,隻怕早就直接上門搶親了,逃到天涯海角去了,還會這樣一忍再忍。


    “主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菊突然間開口了。


    “什麽事?”


    “從西北鄴王封地傳來的消息,鄴王竟然在辦個多月前已經離開封地,前往京城,大約還有四五天的時間變迴入京。”


    祁月皺皺眉:“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隻要密切關注這些人的動作,不涉及我就不管。”


    菊猶豫了一下,她負責的是消息收集這一塊,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其實,鄴王上京是因為沈將軍……”


    “什麽意思?”


    菊覺得臉皮都快要繃不住了,頂著祁月無盡的壓力,欲哭無淚的說道:“其實鄴王鳳文宣和沈將軍有婚約……”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菊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了,恨不得立刻鑽到地縫中去,這個是她的失誤,在主子已經和沈將軍兩情相悅的時候,她竟然還沒有弄清楚沈將軍的過去,竟然還不知道有這麽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她這個信息情報滯後,給主子帶來無窮的麻煩,簡直是罪該萬死。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菊神色淡然視死如歸的說道:“其實沈老將軍,也就是沈墨和的母親,和先皇交情匪淺。在先皇被圍困之時,沈老將軍以命相救,先皇便口頭承諾,讓當時的大皇女鳳文宣娶沈墨和為皇夫。”


    “隻是後來,沈墨和不願意如此嫁人,更不願意丟下父親一人在沈府蹉跎,於是便偷偷的男扮女裝上了戰場。再後來身份被揭穿,先皇念起忠孝便讓沈墨和當了校尉,而沈將軍也爭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那鳳文宣呢?”


    菊猛地一僵,神情尷尬的看著祁月:“其實當初的鳳文宣對沈墨和也是有情的,但是因為沈將軍上了戰場,流言四起,所以……”


    “所以她便開始嫌棄,逃避這份責任是不是?”


    “可以這麽說,但鳳文宣也表示隻要沈墨和辭官脫下戰袍,還是會娶他,隻是可能不再是正夫之位。”


    “簡直是混賬!”


    祁月怒氣衝衝的,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胸口因為喘氣而劇烈的起伏著,許久才平靜下來。


    “既然當初放棄了,為什麽現在又迴來!”


    菊臉色慘白,看著麵前粉碎的桌子,有種自己在下一刻也會變成這樣,說話都有些生硬起來。


    而其他幾個人,知曉這是菊的失職,雖然有心求饒,但還是強忍住了這份衝動。


    錯了,就該罰。


    “不知。”


    祁月冷著臉看著菊,一揮衣袖,一掌打在胸口,菊整個人往後飛去,裝在柱子上才堪堪停下來,胸口一堵,忍不住吐出鮮血來。


    “給我查,我倒要看看這個縮頭縮手的女人,想要幹什麽。想在墨和功成名就之時表達深情,簡直不知所謂!”


    “菊,你知道該怎麽辦。”


    “是,屬下知曉。”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祁月才漸漸地冷靜下來,鳳瀾漪這個人絕對不會故意不下旨,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這個鄴王上京的消息她已經知道,而且鄴王很有可能將來的目的告知於她。


    眼神暗了暗,她的男人,誰敢覬覦。


    鳳棲宮內,鳳瀾漪緊鎖眉頭雙手負後,煩躁的不時停下來歎口氣。


    “皇上,可是在為鄴王之事煩憂?”君後柳程煜將熬好的銀耳蓮子羹遞過去,輕柔的問道。


    “哎,這件事怪朕。”鳳瀾漪抬頭看了一眼柳程煜,“皇姐入京,特別強調要履行母皇的遺願,娶沈墨和為王夫,你說這該怎麽辦?”


    “而朕已經答應了祁月,聖旨都擬好了。要是答應了皇姐,朕就是言而無信。若是答應祁月,便是陷母皇與不義之中,你說……這……”


    “哎……”


    鳳瀾漪簡直都要哭了好嗎,每天上朝的時候,看見祁月那餓狼般的眼神,心尖都在顫抖好不好。


    可是皇姐的事情又不可能瞞的長久,每天都在自責中,折磨的她簡直是寢食難安。


    柳程煜見她如此煩憂,輕輕地笑了笑:“皇上,其實你想的多了。”


    “此話怎講?”


    鳳瀾漪盯著柳程煜,解決問題的方法就在自家君後身上,連眼神都變得灼熱起來。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饒是風輕雲淡的柳程煜也有些不好意思,端起湯羹遞過去:“皇上,你說祁大人和鄴王誰更適合沈將軍?”


    鳳瀾漪喝了一口湯羹,甜而不膩,滑而不爛,味道一如既往的好,還是自家君後的手藝最喜歡。


    “當然是祁月。”


    若這個世上誰能不在意沈墨和過往的,除了祁月沒有第二人。誰能毫無底線的包容沈墨和的,也隻有祁月。甚至祁月為了沈墨和放棄官職,放棄名聲,放棄祁這個姓氏……


    能做到這點的,天下隻有祁月。


    “既然如此,皇上你還擔心什麽。”


    “可是皇姐他……”


    “祁大人不會讓步的,再說了這件婚事,一直都是祁大人在主動,而沈將軍都是沉默的態度。感情的事情若是隻有一個人付出,那麽時間一長會累的。”


    “也許,這次沈將軍會更加主動點,認清楚自己的內心呢。”


    鳳瀾漪還是擔憂,她這個皇姐的脾氣可不好,說翻臉就翻臉,誰的麵子都不給,可偏偏這麽多年在西北封地還做出成績來,特別受當地百姓的敬重。再加上鄴王脾氣雖然不好,但卻是她忠實的擁護者,她還真的不能說些什麽。


    而祁月呢,看上去漫不經心,懶惰入骨,但實際上脾氣古怪而倔強,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這兩個人碰到一起,隻怕是……


    這京城估計要熱鬧起來了。


    莫名的覺得心髒疼怎麽迴事。


    “君後,朕這心呐實在是不安啊,要不你幫朕揉揉?”


    柳程煜手指微微一頓,抬頭正對上鳳瀾漪戲謔的目光,麵色一紅,故作鎮定的說道:“皇上還是想想怎麽和祁大人說吧。”


    “以祁大人的性子,隻怕是忍不了了。”


    柳程煜站起來,施施然的行了禮,帶著自己的宮人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鳳棲宮,讓鳳瀾漪目瞪口呆的。


    她的君後竟然學壞了!


    柳程煜的話很快就印證了,在第二日的早朝之時,祁月突然站出來,直接跪在地上。


    “臣,有事啟奏。”


    鳳瀾漪的眉頭緊鎖,看著祁月這個態度心裏咯噔一下,就知道事情愈發的不好了。


    “臣,心悅沈將軍,求皇上賜婚。”


    淡淡的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讓周圍所有的大臣們都目瞪口呆,當然有知道□□的幾個人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裏。


    隻是心中怎麽想,就無人知曉了。


    “皇上!”


    祁月見鳳瀾漪不說話,再一次開口道:“臣心悅沈墨和沈將軍,請皇上賜婚!”


    “祁大人,此事……”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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