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陳白眼神惶恐的看著幾個目光陰毒的東洋鬼子,嚐試掙了掙捆在身上的繩索。


    幾個扶桑鬼子哈哈大笑。


    “沒用的小孩兒,這繩子靈台境都掙脫不開,就憑你?”其中一人嘲諷道。


    他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麵對被半掛在空中,雙腳幾乎離地的玉麵少年,翹起了二郎腿。


    “說說吧,平白無故深入哀牢山,硬闖我大扶桑村鎮,存了什麽心思?”明顯是頭目的東洋鬼子幽幽問道,他雙目直勾勾的看著陳白的眼睛。


    少年將視線移開,並未與之對視,陳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八格牙路……”饒舌聲響起,站在翹腿而坐的鬼子身後的跟班神色張狂。


    “你說還是不說?”跟班繼續問道。


    陳白咬了咬牙,一言不發。這倒不是他如何高冷,屬實是因為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總不能說自己躡手躡腳的摸過來,是為了偷東西吧……


    關鍵說了他們也不見得會信呐。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少年思緒,坐在椅子上的東洋頭目眼神森寒,他轉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跟班。


    “拿我狼牙棒來!”鬼子頭目吩咐道。


    小跟班發出一聲獰笑,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還有最後的時間迴憶迴憶,我給你機會,希望你珍惜。”蹩腳的中原話從扶桑鬼子口中說出,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陳白眼神微動,少年將視線看向門邊,唿吸有些沉重。


    一股拖拽重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沉重的狼牙棒刮在地上,發出了一連串令人心悸的摩擦聲。


    扶桑鬼子豎起了三根手指,他沒有說話,緩緩地收起了第一根。


    然後是第二根。


    第三根!


    鬼子頭目將腦袋緩緩抬起,雙眸閃過一道殺意,他接過了那支被手下遞來的狼牙棒。


    棍子拿起、抬高、舉過頭頂。


    發力!


    “等等!”感受著疾馳而來的狼牙棒,陳白閉上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吼了出來。


    鬼子頭目饒有興趣的將棒子順勢扭了個彎兒,硬生生砸在了陳白身前的地麵上,給地麵石磚砸出了個坑來。


    這一下可十分講究,既沒打在玉麵少年身上耽誤他說話,又將地板砸碎給陳白看。


    在震懾到陳白的同時,達成自己的目的。


    “說吧。”東洋鬼子淡淡的看著身前少年,冷聲說道。


    他手上並未停止動作,狼牙棒被拖拽到身後再度蓄力。


    陳白在先前出於本能吼出那一嗓子之後,心思就開始飛速運轉起來,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答案搪塞過去。


    “還不說麽?”鬼子頭目又問一聲,語氣已經逐漸有些不耐煩了,本就握住狼牙棒的雙手再度用力將棍子提起。


    陳白見來不及繼續思考了,也就沒再繼續扭捏。


    他斬釘截鐵說道:“我此行是為了調查嬰孩失蹤案而來。”


    扶桑人“哦”了一聲,語氣疑惑。


    過了良久,他仿佛是反應過來些什麽,扶桑鬼子抬起頭,冷冷的看了陳白一眼。


    “你是玉溪人?”鬼子問道,神色有些思索。


    “是。”陳白答道,目光確信無疑。


    哀牢山占地範圍極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城自然也不止一座,故而當陳白講到玉溪縣發生的事情時,鬼子們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終於,當這位扶桑頭目捋清楚是怎麽迴事之後,他眉頭微皺,不假思索問道:“這件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查他幹什麽?”


    陳白沒有猶豫,現如今的少年身陷困境,必須急中生智。


    他開口忽悠道:“那自然是為了我姐。”


    “此話怎講?”東洋鬼子疑惑。


    陳白繼續說道:“你們偷了我外甥,問我這小舅子怎麽迴事?”


    幾個鬼子恍然大悟。


    “呦西。”鬼子頭目出言感慨,看著陳白的眼神不禁鬆懈下來。


    玉麵少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見這東洋人的神色逐漸變得有些無所謂,先前提出了問題的陳白心思一動。


    看樣子,這東洋鬼子仿佛的確知道點什麽!


    不如……


    陳白頷首一笑,看著眼前這個頭目摸樣的鬼子,他開口說道:“反正我也逃不掉,估計你們也不會讓我活著出去,與其最後死不瞑目,諸位不妨讓我知道點兒當年的事,我也不算白走一遭,如何?”


    東洋鬼子們聞言一愣,頭目身後的一名小跟班捧腹大笑起來。


    陳白:“你笑什麽?”


    鬼子跟班:“笑你無知。”


    “所以……”少年刻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冷淡的看向了麵前幾人。


    鬼子頭目突然開口了,他將右手一橫,示意身後的跟班停止發話。


    “老師。”身後跟班點頭鞠躬,行了一個標準的東洋禮,他仿佛知道了前麵的中年人想要說些什麽,試圖製止。


    鬼子頭目卻笑意玩味,他搖了搖頭。


    “無妨。”蹩腳的中原話依舊,這個鬼子頭目心中顯然有了一個不錯的點子,嘴角忍不住壞笑起來。


    笑了一陣,身材略有些矮小卻並不瘦弱的東洋人突然眼神一沉,他抬起頭來。


    “我告訴你,讓你安心上路。”東洋鬼子說道。


    旋即他話音一沉,開始將一段罪惡曆程娓娓道來。


    “我們東洋人的最高統治者,叫做‘天皇’,他的生日就是我們最隆重的節日。所以……”


    鬼子頭目眼神微動,一雙眯起來隻餘一條縫隙的小眼睛斜瞥向一旁,他嘿嘿一陣壞笑。


    “所以怎樣?”陳白有些不耐煩,少年見眼前男子神行舉止都有些不太正常,便開口打斷了他的內心戲。


    東洋鬼子很罕見的沒有暴怒。


    興許是覺得眼前這個倒黴的夏族少年實在是愚笨,鬼子頭目的嘴角愈發有些壓不住了。


    “所以,我們用中原的小孩兒,為天皇陛下烹製了一頓佳肴,俗稱‘乳豬宴’,為我們的天皇慶生。”鬼子頭目笑意玩味道,說著還不忘看一眼陳白臉上的表情。


    “什麽?”陳白震驚,聞言之後悲憤交加的少年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等他反應過來,全身上下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嘖嘖,那味道……”鬼子頭目陷入迴味,身為優質的大核民族成員,當年能夠有幸品嚐到一口乳豬宴是他終身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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