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操作過後,一個昵稱為“傅槿舟的爹”的賬號再次進入直播間,傅老爺子和先前一樣開始批評傅槿舟作為一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想退休是不對的。


    其他觀眾一看:“呀嗬,這人玩上癮了,連名字都改了。”


    結果點進主頁一看。


    個人認證傅氏集團董事長。


    好好好,還真是親爹。


    傅槿舟不知道他爹正在節目裏痛罵他,隻顧著悠閑地曬太陽,喂海鷗,和白絨聊以後的事。


    聊著聊著,傅槿舟收到傅聞發過來的消息。


    「傅聞:爸在看你的直播,你快別說了,再說下去他該懷疑你是不是想撂擔子不幹了。」


    傅槿舟輕嘖一聲,把這事忘了。


    說都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所謂了,就當給他打預防針,之後把傅庭趕出去磨練也好找理由。


    三十歲退休隻是個假設,要是傅庭爭氣,他三十歲之前就能退,比當年傅老爺子還要瀟灑。


    青出於藍勝於藍,一個比一個退休早。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晦氣玩意兒


    辛勒碼頭可以看到非常漂亮的海上日落,許多慕名而來的旅客會提前占據絕佳觀景位置,白絨和傅槿舟在其中。


    來辛勒碼頭喂海鷗的人很多,海鷗一個個吃的都很飽,他們買的麵包片還剩一大半沒喂出去。


    剩下的麵包還都是幹淨的,麵包片裏夾著葡萄幹和幹果,喂給海鷗之前白絨先自己吃了一片,好吃。


    “明天早餐就吃麵包吧。”海鷗不吃,他們吃。


    傅槿舟沒意見。


    到了時間,太陽如約落下,一顆火球沉入海中,如鮮血一般的餘暉染紅了與海洋接壤的天空,遠處的海麵波光粼粼,揉碎最後一抹夕陽。


    海風卷起衣角,差點把白絨頭上的草帽也給順走,還好手疾眼快被他按住才沒讓風得逞。


    傅槿舟站在靠後一點的位置,手裏舉著小黃鴨相機,將雙手護著草帽的白絨和落日餘暉記錄在最後一張膠片裏。


    “絨絨,往後站一點。”傅槿舟收起相機喊他。


    白絨站的位置沒有護欄,前麵就是海,水很深,來碼頭觀景的人越來越多,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傅槿舟擔心白絨被人撞到摔下去。


    “好。”


    傅先生說的話他都會聽,轉身要找傅先生站在一起。


    白絨前腳剛離開,後腳四五個體型高大的外國麵孔就快步從剛才那個位置跑過,速度很快。


    要是白絨還站在那,不一定躲得開,被撞到隻有一個結果落水。


    傅槿舟與其中一人對視了一秒,那人許是沒想到傅槿舟會朝他看,眼底的懊惱悔恨不遮不掩,在發現傅槿舟在看他後才轉頭避開視線。


    “傅先生你怎麽不說話?”白絨晃晃他的手。


    傅槿舟垂眸反手握住白絨因為吹風吹得太久有些涼的手:“抱歉,剛才有點走神,你和我說什麽,我沒聽到。”


    “那邊有人在賣糖葫蘆。”異國他鄉能看見國內的傳統小吃,白絨嘴饞,沒有太在意傅槿舟因為走神,小聲央著,“你給我買嘛?”


    “買。”傅槿舟哪有不答應的。


    他走神那會兒賣糖葫蘆的小販已經走遠,還好身高優越,從人群中一下就找到了小販的位置。


    傅槿舟人高馬大在前麵開路,白絨跟在他身後一路順暢,如願拿到了兩串糖葫蘆。


    一串山楂的一串草莓的。


    「絨絨不爭氣啊,兩串糖葫蘆就美成這樣,跟我迴家,我給你買四串!」


    「明明兜裏有錢,還叫傅總買。」


    「你懂什麽,我當然能自己買糖葫蘆,但如果是這是你給我買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傅總買的糖葫蘆會更甜一點嗎?」


    並不會。


    白絨被山楂酸得口水直流:“好酸!”


    “不吃了。”傅槿舟哭笑不得,伸手去拿,要把酸人的糖葫蘆扔掉。


    “不行。”躲開傅槿舟的手,又咬了一顆山楂果,糖衣脆脆的,“買都買了,要次丸。”


    傅槿舟見他還要吃,笑著搖頭:“吃不了就給我,剩下的我吃。”


    白絨又吃了一個,實在太酸,小臉都皺巴了,趕緊把山楂糖葫蘆給傅槿舟處理,又去吃草莓的。


    沒想到草莓的更酸!


    傅槿舟喜提兩串糖葫蘆,坐在路邊長椅上麵無表情地把它們吃完。


    「傅總不怕酸?」


    「看著不酸,其實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白絨把水遞給他喝。


    “絨絨。”傅槿舟接過水瓶喝了一口,咽下口中的水後,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說熟悉也算不上,剛才在碼頭那邊見過。


    被窺視的感覺,真讓人不爽。


    “是太酸了嗎?”怎麽表情這麽不好看。


    傅槿舟想這種事還是不要讓絨絨知道的好,絨絨膽小,要是真的有不懷好意的人盯著他,說不定會睡不著覺。


    “沒有。”傅槿舟合上水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們是不是要迴去了?”


    白絨看了看漸暗的天色,點點頭:“日落看完了,是該迴去了,不知道魏雅姐他們到沒到家。”


    還有蕭小芸。


    迴去他們還是騎的自行車,迴去比來時要快,到別墅外麵看見其他兩組的自行車就知道人都迴來了。


    白絨拉著傅槿舟在門外站了有一分鍾,沒聽見裏麵傳出蕭小芸和封淩易吵鬧聲,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封淩易提著行李箱,東西顯然已經收拾好,他要離開。


    “讓開。”封淩易見擋在他麵前的人是白絨他們,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日子過得很舒坦吧?等著吧,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封淩易這副囂張樣實在欠打。


    白絨和傅槿舟對視一眼,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不和白癡計較。


    傅槿舟鬆開白絨的手,率先走進門,以一米九二的身高優勢撞開腳踩厚底鞋的封淩易。


    封淩易和一根營養不良弱不禁風小苗似的歪倒在一邊,扶著門才勉強沒摔個屁股蹲。


    “呀,封老師你怎麽在這呢?不好意思啊,傅先生長得太高了,我都沒看見你。”白絨麵帶歉意道歉,話裏的陰陽怪氣一點不少。


    要說傅槿舟看不見封淩易還說得過去,白絨比封淩易矮一點也看不見他,這就有點貼臉開大的意思了。


    白絨話音剛落,封淩易正想罵人,又聽身後傅槿舟說:“這有個人?哦,剛才說話的人是你啊,沒看見我還以為是什麽畜生在叫,聽著不像人話。”


    「你沒事吧?就算家裏有錢也不能罵人啊,封哥做錯什麽了要被這樣對待?白絨和傅槿舟討厭死了,這不就是仗著背後有資本霸淩封哥嗎?」


    「你從哪看出來的封淩易被霸淩?不是他先說一些晦氣話惡心絨絨的?就這兩句話封淩易的粉絲就破防啦?要是誰在我最開心的時候說這種話,下一秒我的巴掌就會落到他的臉上。」


    「都要滾出節目了還那麽多戲,趕緊麻溜的消失在絨絨傅總的直播間行不行?還有直播間裏封淩易的粉絲也一起滾,晦氣玩意兒!」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想要酸死誰啊


    晦氣玩意兒走了。


    封淩易這麽快就離開是白絨想不到的,他都走了,蕭小芸還會留下來嗎?


    白絨走進屋,往沙發上一看,蕭小芸正端著一盤水果正在和魏雅聊天,表情放鬆,好像並沒有被今天發生的事給打擊到。


    “你沒事吧?”白絨揉揉眼,不太敢確定這個麵色平靜的人是蕭小芸。


    頭一天晚上哭到快要昏厥的人不是她嗎?


    蕭小芸盤腿坐在沙發上,衝他招手:“你終於迴來了,還以為你要和傅總在外麵住呢。”


    白絨又驚又疑,走過去在蕭小芸另一邊坐下,又問了一遍:“你和封淩易……你真的沒事還是被刺激到腦子了?”


    “說什麽呢。”蕭小芸把最大的草莓塞進白絨嘴裏,“有什麽大不了的,多大點事。”


    白絨被堵著嘴,還有問題沒問呢。


    蕭小芸看出來他想問什麽,這個問題剛才魏雅姐也問了:“節目我還會繼續錄下去,封大少爺不缺錢給得起違約金,我可沒錢。”


    “你一個人?”白絨把草莓吃完,“咱們這不是個戀綜嗎?單身狗也能參加?”


    話說的是直接了一點,但沒說錯啊,蕭小芸和封淩易分手,還留在節目裏,以後有什麽任務豈不是要她一個人去完成?


    蕭小芸撇嘴:“導演說他會解決。”


    那就是會找新人嘉賓,和蕭小芸暫時湊一對兒咯?


    白絨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現在還不知道導演要找誰,沒法了解太多。


    鏡頭都在拍著,他沒法問蕭小芸有沒有看微博,有沒有看到她的公司在抹黑造謠有問題的人是她,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去洗白封淩易。


    等晚點直播結束再找她聊聊。


    封淩易退出錄製,蕭小芸孤身一人,導演本來準備好的咬餅幹小遊戲又泡湯了,今天的導遊就是天底下最悲傷的青蛙。


    直播間關閉後,白絨和傅槿舟說了一聲,拉著蕭小芸去露台上。


    “等會兒,冰箱裏有酒。”蕭小芸拽住白絨。


    白絨想說自己不能喝酒,還沒開口蕭小芸就拿著一瓶開好的酒塞進他手裏:“其實我還是有點難受,陪我喝點吧。”


    ……沒法拒絕。


    玻璃酒瓶很涼,涼得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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