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不在,絨絨一直躲在被子裏嗎?”傅槿舟低頭和白絨額頭抵著額頭。


    白絨點頭:“你不在,我有點害怕。”


    “這是在我們家,那些壞人不會出現傷害你的,我在這裏,他們不敢來。”


    白絨又搖頭。


    不是那樣的。


    壞人不止傷害了他,還把傅先生給害死了。


    傅槿舟知道他還沒緩過來,哄孩子一樣哄他:“那隻是夢,不會真的發生,而且夢都是反的,你夢見了不好的事,現實裏就會發生好事。”


    白絨抿著唇,沒有說話。


    夢裏的許多事都被驗證,比如白玉進娛樂圈,再比如白玉買通工作人員這都是他夢裏發生過的。


    這並不是夢,更像是他上輩子經曆過一遍。


    剛才他腦袋混亂,把那些事全部說給了傅先生聽,傅先生沒辦法理解也正常,重生什麽的聽起來太過荒謬,一開始連他自己都不信,隻以為是一個真實到可怕的噩夢。


    “還是很害怕嗎?”傅槿舟坐到床上,讓白絨坐在他大腿上,抬手撩起白絨額前的碎發,“那我們慢慢捋一捋,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說給我聽,既然它們可能會發生,兩個人一起麵對是不是比較好?”


    白絨忍不住撲到傅槿舟懷裏,聲音悶悶的:“你不覺得我說的那些話很奇怪,是在胡言亂語嗎?”


    “是有這種想法,但說胡話的人是你,我願意做你的傾聽者。”


    有這樣一個能包容他所有事情的人真的太好了。


    好到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去表達內心的喜悅。


    白絨鼻子酸酸的:“你要聽什麽?我都告訴你。”


    傅槿舟思索片刻:“先不說你做的夢,絨絨把小時候的事說給我聽。”


    白絨是在看見白家人後情緒才崩潰的,他原以為這麽長時間白絨已經走出了對白家的陰影,現在看來並沒有,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十幾年的創傷,怎麽可能說好就能好。


    白絨對曾經發生過的不好的事有些抵觸,因為麵前的人是傅槿舟他才沒當縮頭烏龜躲起來。


    傅先生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你想聽什麽?”


    傅槿舟把主動權交給白絨:“都可以,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傅槿舟沒有給確切的要求,白絨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過了許久,白絨終於開口:“我不喜歡白楚瀾,白楚瀾比白玉還要壞。小時候我太傻了,看不出白楚瀾討厭我,還把他當哥哥,我叫他大哥,他很生氣,打我罵我,還把我關進雜物間。”


    白絨停頓一下:“雜物間的燈開關在外麵,裏麵很黑,很小,還很髒,有小蟲子在我身上爬。”


    “我沒有飯吃。”當時小小的白絨縮在雜物間的角落裏,看不見東西,導致其他感官十分敏感,清楚的感覺到蟲子爬到他耳朵上,手上。


    其他白家人知道他被關起來都不聞不問,傭人們也被勒令不許多管閑事,沒有人在乎他會不會哭死在雜物間裏。


    他死了,對白家來說是一件好事,反正沒多少外人知道他的存在,死掉也不會有人追究原因。


    來到這世上不被歡迎,死後也不會有人難過。


    傅槿舟圈著他腰的手臂收緊了些。


    “有時候我真的想讓白楚瀾去死。”白絨手指微微顫抖。


    在他十六歲那年,有一天白楚瀾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帶迴家玩,白夫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為了不妨礙兒子和他的朋友玩樂,白夫人和白父出了門。


    不得不說白家夫婦在麵對白楚瀾和白玉的時候是好母親好爸爸。


    沒有大人打擾,白楚瀾他們在家裏開起了party,一群人喝了酒腦子變得不清醒,沒有約束他們幹脆釋放天性,平時應該收著的alpha信息素放浪外泄,嘴巴裏沒有一句幹淨的話。


    白玉當時也不在家,否則白楚瀾也不會放任他的朋友這般。


    十六歲的白絨在上高二,他念的是普通高中,晚上要上晚自習,等下了晚自習迴到家裏十點多,這個點別墅裏正在狂歡。


    白絨聞不到信息素,當然不會知道家裏有一群喝醉了的瘋子alpha,他和往常一樣走進大門,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內心毫無波瀾。


    走進屋裏,他好像聽見後院泳池的方向傳來很嘈雜的聲音,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告訴他這種時候不應該去多管閑事,這個家裏發生任何事都和他無關。


    白絨背著包想上樓,卻看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alpha從樓上下樓,他下意識讓開,讓對方先走。


    白絨垂著頭,並沒有看見alpha眼裏閃過的淫邪的光。


    “以前我怎麽沒見過你?”alpha拉著白絨的胳膊,笑得很猥瑣,“要不要和我去後麵玩玩,喝兩杯?”


    白絨突然被拉住,害怕得想把手抽出來,奈何alpha抓得太用力,沒辦法掙脫。


    “我不去。”


    白絨的掙紮在alpha眼裏根本不算事,alpha還覺得白絨在他手心裏掙紮的樣子十分有趣,白絨越掙紮,他的興致就越好。


    “周輝,幹什麽呢?”白楚瀾不知何時出現在樓下,出聲打斷alpha拉拽白絨的動作。


    第七十七章 這輩子都不想再迴來


    “嘿嘿,白哥你怎麽來了。”名字叫周輝的alpha觀察著白楚瀾,見白楚瀾沒有半分不悅,甚至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剛想鬆開的手又握緊了。


    “白哥,這誰啊,是你弟弟嗎?”周輝知道白楚瀾有個寶貝弟弟,和白楚瀾玩的都知道,他把弟弟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


    他故意這樣問,也是為了試探白絨在白楚瀾心裏的地位。


    白楚瀾看都不看向他投來求助目光的白絨,聽見周輝的話冷冷一笑:“借住在家裏的人。”


    白楚瀾甚至不願意說白絨是遠房親戚的孩子,因為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也可以叫白楚瀾哥哥,而白絨不行。


    “這樣啊。”周輝聽見白楚瀾這樣說,更加肆無忌憚,用力拉著白絨下樓,白絨怕摔下去沒敢太用力掙紮。


    周輝拉著白絨不讓他跑,笑得吊兒郎當:“白哥,我帶他去後麵玩行不?”


    白絨驚慌失措,想讓白楚瀾拒絕周輝的請求,可白楚瀾沒有那麽好心。


    “隨便。”白楚瀾喝多了酒,腦袋脹痛,沒多少耐心,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周輝趕緊滾。


    “我不去!”白絨意識到白楚瀾不想管他,用盡全力反抗,混亂間手肘不小心頂到周輝的腰,周輝吃疼悶哼一聲鬆開手。


    白絨抓住機會就要往房間裏跑,卻被怒火中燒的周輝追上來抓住了頭發,一把將他扯迴去。


    “媽的,你敢弄傷我!”


    白絨瘦弱不堪,哪裏是周輝的對手,周輝抓著他的頭發,把他帶到後院,後院的場景是白絨迴想起來都會吐的程度。


    他搞不懂為什麽有人知道濫交會染病還是會去做這件事,為了追求刺激不管不顧,以後還會把病傳給不知情的人。


    白楚瀾就跟在後麵,饒有興趣地看著白絨被扔到人堆中間,他坐在人少的地方,喝著酒,高高在上。


    周輝完全沒收住力氣,白絨被他推出去,膝蓋沒有任何緩衝直接跪在瓷磚上,夏天的校服是短袖短褲,沒有任何防護,膝蓋滲出血珠。


    疼得白絨眼淚飆出,他不想在這些人麵前哭的,可是真的很疼。


    “喲,輝子這什麽情況?從哪找來的人。”有人往這邊靠近。


    白絨雖然說營養不良,看著瘦小,臉確實一等一的好看,也是alpha眼中最好掌控的類型,沒有信息素也不能防止精蟲上腦的alpha發情。


    “嘖嘖嘖,輝子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快讓哥哥看看,有沒有摔壞。”那人伸手要扶白絨。


    白絨嫌惡心,打開他的手:“滾開!”


    “嗬,還挺辣。”alpha用力掐住白絨的下巴,“你乖乖的,我們不欺負你。”


    掐他下巴的力度讓他幾乎以為下巴快要被捏碎。


    白絨在這個alpha身上聞到了惡心的味道,他想離開這裏,所以咬了那個alpha的手。


    手被咬傷,alpha氣急攻心,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反應都慢了幾分,等他想起找白絨算賬時,就看見白絨手腳並用往泳池的方向跑去。


    有人大笑,罵白絨是立牌坊的婊子,想逃跑不知道往外跑,卻往泳池裏跑,著急來個濕身誘惑。


    白楚瀾不為所動,看著白絨落入水中。


    所有人都在看戲,都在說白絨不識好歹,要是聽話,被他們寵幸還能撈到好處。


    “他怎麽還不浮上來?”有人問。


    “自殺了?哈哈哈哈哈,他腦子有病吧,現在還流行鬧自殺?”


    白絨跳進水,感覺到水從鼻腔裏湧進去,嗆進喉嚨,進到肺裏,遊泳池的水裏含有消毒液,刺激著他的眼睛,又辣又疼,他看不清楚水上麵的東西,也聽不見那些人對他的辱罵。


    是不是死掉就可以結束一切?


    白絨閉上眼,慢慢沉入水底,感覺到意識在消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不見白絨浮上來的白楚瀾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泳池邊,透過藍色的泳池水看見了水底還無求生欲望的白絨。


    “愣著幹嘛,救人啊!”白楚瀾踢了一腳周輝。


    周輝本來就沒多醉,隻不過是借著喝醉了的口做沒有道德的事,被白楚瀾一吼,他趕緊招唿兩個人跳下水,把白絨撈上了岸。


    白絨的嘴唇烏青,臉白得和紙一樣。


    周輝伸手去試探鼻息,下一秒便跌坐到地上:“白,白哥……人死了,人死了……”


    調戲歸調戲,頂多被教育兩句,可人要是死了麻煩可就大了,剛才強迫白絨的人都逃不了幹係,嚴重的說不定要坐牢。


    白楚瀾臉色不太好,他是不想讓白絨好過,但沒有想把人弄死。


    他們都隻覺得白絨死了很麻煩,卻沒有一個人反省自己的過錯。


    白絨以為他死定了,可他還是醒了過來,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身邊沒有一個人。


    “哎,你醒了啊。”白絨的責任護士走進病房,看見白絨醒過來,臉上帶了幾分慶幸,“溺水的味道不好受吧?下次遊泳一定要提前熱身。”


    白絨聲音有些啞:“我怎麽在這?”


    責任護士一邊幫他換藥一邊說:“你哥送你來的,他好像有事離開了,等會兒我替你聯係家人,讓他們來照顧你。”


    他哥?白楚瀾嗎?


    所以白楚瀾是告訴醫院,說他不熱身下水遊泳,然後才溺水的嗎?


    白絨扯了扯嘴角:“不用聯係他們。”


    反正也不會有人在乎,聯係了也不會來,好在白楚瀾幫他交了醫藥費,也算有點良心。


    責任護士不清楚白絨的家務事,也不會多問,換好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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