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達爾覺著自己這忽悠人的能力比歐雷加大人還是差那麽點意思,可又不能憑空捏造,空手套白狼,不然等這些人知道真相以後必然會掀起叛亂。而隻是說一說就想讓他們放棄自出生以後就擁有的卡拉加入不熟悉的烏涅拉心靈網絡,無異於癡人說夢。


    最好最直接的辦法還是物理說服他們,把瑪塞納等人送進艾爾的歐雷加之城進行長時間的思想改造才有可能。當然,如果能在以後證明卡拉真的隻是一個謊言,這個過程就會順利很多。


    “你說過黑暗帝國會保護所有同胞,難道我們不是你的同胞?”瑪塞納蔚藍色的雙眼綻放出冷酷的藍光,點燃利刃迎了上去,他的幽能利刃是如此的閃耀,以致其雙手都像是浸潤在一團藍焰內。


    “我們沉睡的時間裏,竟有族人墮落到攻擊自己的同胞。”


    “漫長的時光會改變一切,即使一千年對星靈而言也是悠久的歲月了。你們長眠時未曾知曉星靈帝國的後裔都經曆了怎樣的苦難,家園淪喪,城市化為廢墟,綠地遭到汙染。族人被遺棄,在被遺忘的艾爾,幸存者們隻能艱難求存。”泰瑞達爾的一隻手燃起了比所有聖堂武士或黑暗軍團士兵光刃都要閃耀的幽能集束刃,那柄光刃的顏色介於極致的藍和綠之間,是明亮的藍青色。


    藍青色的光刃轟然展開時的亮度就好像在人群中炸響一枚閃光彈,其驟然爆發的光芒幾乎就要刺傷瑪塞納的雙眼,明亮的光芒猶如閃耀的超行星,黑夜中忽然亮起的導航燈。


    “傳統不能拯救星靈,為了生存,為了贏得這場戰爭,我們將不擇手段。”泰瑞達爾說。


    “多麽恥辱!這絕非聖堂武士的榮耀!”瑪塞納怒吼著與泰瑞達爾利刃相交,其身後的黃金時代聖堂武士以無與倫比的氣勢躍過他們的執行官與黑暗軍團士兵廝殺在一起,蔚藍色的光刃在數百名星靈激蕩幽能掀起的狂風中唿嘯。


    而執法官埃米尼奧雖然隻是一位身體已經衰退的執法官,卻依舊點燃利刃與聖堂武士一同衝鋒。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雖然這位執法官的長袍下擺長到托在地上,一番能量衝鋒後他居然沒有被自己的長袍絆倒。


    與黃金時代聖堂武士蔚藍光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些身披黑色盔甲的黑暗軍團士兵一部分有著鮮紅色的利刃,另一部分星靈的光刃顏色卻是刀鋒處泛著紫色光芒的藍色。這是紮庫林星靈原本蔚藍色的淨化幽能與烏涅拉心靈網絡中,執政官歐雷加猩紅色的毀滅幽能相結合的效果。


    可以預見,在未來黑暗執政官的毀滅幽能與淨化幽能相結合以後,紮庫林星靈戰士的幽能顏色將會轉換為紫色。等到下一代紮庫林星靈成長起來後他們的幽能也許將會保留其父輩的紫色,也許會徹底轉變為歐雷加的猩紅色毀滅幽能。


    黃金時代的聖堂武士有著屬於輝煌時代的技藝,他們的戰鬥技巧放到現在各個都是亞頓堡壘中登堂入室的大師,不僅攻擊迅猛高效而且動作還異常優雅。而那些黑暗軍團士兵的鎧甲和武器較之黃金時代就沒有什麽太大的改進,因此雖然數量相當,但黃金時代聖堂武士還能壓著黑暗軍團打。


    雙方都沒有攜帶遠程武器,時不時能看到有高階聖堂武士在對方密集的戰線中扔出一道小型的幽能風暴,澎湃的能量能掀飛了十幾名星靈戰士。被利刃刺穿的星靈戰士倒下以後化作各色的煙跡飄散而去,母艦的金屬甲板上都因為狂暴的幽能被掀起。


    一時間這裏好似迴到了萬世之戰,同族彼此仇恨互相廝殺,用棍棒和長矛相殘。與世無爭的星靈變成了嗜血的野獸,哪怕他們不能沒有嘴來飽飲他人之血,也要因仇恨野蠻殘忍地把敵對部落的腹部刨開挖出器官,看著他們鮮血橫流而死。


    勝利者用同族的血液繪製象征自己部落的徽章,用溫熱的血塗抹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像原始人一樣在同胞的屍體上狂亂地起舞、嘶吼。


    “卡拉在上,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文明在衰退,曆史在重演。失去了卡拉,星靈又迴到了那個痛苦的時代,萬世浩劫幾乎摧毀了星靈,現在果然再次發生了。”


    這時執法官埃米尼奧撂倒了一位黑暗軍團士兵,在跨坐在其身上就要揮出利刃時,他突然停住了。這位年邁的執法官因為眼前的場景想起來有關於萬世浩劫的記憶,他的雙眼因痛苦而而留下了類似於眼淚的東西,那是自其眼角落下的一抹蔚藍的水一樣的光,光好似斷開的串珠。


    “亞頓因為他的仁慈和對同胞的愛庇護了離經叛道者,就因為他熱愛自己的同胞,不忍心手染同族之血。如果他正確地按照最高議會的命令,一個個地找出並且殺死那些離經叛道者,這樣的事情就決計不會發生。”執法官痛苦地說。


    “停手罷,我們都是星靈,與生俱來的心靈鏈接把我們緊密地聯係在一起,沒有猜忌,永不相爭。卡拉維持著星靈所有的秩序,為什麽要舍棄它!當所有人都連入卡拉,永恆的征戰就不會發生!”


    “為什麽要與最高議會作對?最高議會隻是想要讓星靈都團結在卡拉的光輝下,不讓星靈重迴萬世浩劫的時代,卡司之後,每個星靈都發誓自己的雙手絕不會染上同族之血!”


    聽到這番話的黃金時代聖堂武士都停了下來,他們同樣接受不了同族相殘的事實,由於最高議會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封鎖了有關離經叛道者的信息,普通的平民包括這些聖堂武士都還不知道星靈帝國裏居然有不願意接受卡拉的人。


    但就因為不接受卡拉就要殺死離經叛道者們嗎?他們做不出這種事情。就連原本作為卡拉星靈的紮庫林也都停了下來。


    隻有塔達林趁此機會繼續攻擊,他們對埃米尼奧的慷慨激昂的演講嗤之以鼻。


    “卡拉的確使我們擺脫了萬世浩劫,但追求真理和自由的星靈永遠不會消失,每一代都會出現追尋真理和自由者,最高議會殺不盡的。”泰瑞達爾輕易地就用利刃蕩開了撲向他的瑪塞納,他決定利用黃金時代聖堂武士對殺戮同胞的抵觸情緒。


    “我們想要的不過是這艘母艦,立即離開拂火號,這樣我們不僅不用再相互廝殺,黑暗帝國還會贈予你們離開這裏返迴艾爾或者薩古拉斯的飛船。仔細考慮吧,我還有一支數萬人的部隊正準備進入母艦,而你們則孤立無援,那時你們不但會失去母艦,也會丟掉性命。”


    似乎是為了印證泰瑞達爾的話,停泊平台下方又升上來了許多載滿黑暗軍團士兵的升降平台。


    “荒謬,從你們揮起利刃起就不再是我的同胞,不戰而降絕非榮耀之人所為。”瑪塞納怒斥。


    “希望你們信守承諾……”埃米尼奧思考了許久,最終做出了讓一眾聖堂武士大跌眼鏡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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