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林曉小坐在副駕駛,看著林曉磊一臉心事的樣子,幾乎不敢唿吸。


    林曉磊開著車,眼睛看著前方一眨不眨,心裏卻在翻江倒海:秦淮,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我一定要撕開你的真麵目,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麽。


    終於到家了,林曉磊開門,打開燈,林曉小跟著走了進來。


    “關門。”林曉磊淡淡的說。


    林曉小走過去,關上了門。


    “坐,哥想和你聊聊。”林曉磊示意林曉小坐下。


    林曉小慢慢走過來,坐下。


    “曉小,你能告訴哥,你對秦淮到底有多愛嗎?”


    “我不會表達,但是我就是好愛他,就像紫薇和爾康一樣,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人家是兩情相悅,你呢?少看點愛情劇,不現實。曉小,哥真的不知道,你哪兒來那麽大的勁頭,從第一眼對秦淮一見鍾情,到現在十年了,中間還有七年沒見,你,你到底是什麽想的,哥真的不懂,或者,你們中間還發生過別的事情,是哥不知道的……曉小,願意和哥哥講講嗎。”


    “哥,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愛啊,就是放不下。”


    “那他和你說他愛上了別人,你都沒有感覺嗎?”


    “當然有啊,但是我還是愛他啊,隻要他幸福就好了。”


    “哥不明白,他都傷了你那麽多次,難道你一次都沒有過動搖嗎?”


    “有。”


    “哪一次?”


    “這一次,就從小賀哥哥表白那天起,我覺得自己好殘忍,小賀哥哥就像當初的我,而我就像秦淮……”


    “那不一樣,曉小。”


    “怎麽不一樣,小賀哥哥也是喜歡我那麽多年,而我卻不知道,然後表白就被拒絕了,溫柔且決裂,我當時也是一樣的,我向秦淮表白後,也是這樣的,他說他很感動,他說從來沒人對他能有這樣一段感情,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可盡管如此,不愛就是不愛。”


    “可是今天陌陌說,他說他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你和他之間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哦,哥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哥是想了解的清楚一點,幫你分析一下。”


    “分析什麽啊,如果我們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這隻能說明我們沒有緣份,或者有緣無份。”


    “也許是好事多磨呢?”


    “哥,你……”


    “再和哥說說你和他吧,哥想聽。”


    “我記得非常清楚,在初中開學的第一天,我就對秦淮一見鍾情,但三年下來我都沒有表白,但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我是一定會和這個人有不一樣的關係的,就是馬上畢業的時候,我有一次經過英語老師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口有兩位家長,當然我是不認識的,當我從他們旁邊經過時就聽到老師一句話‘那還得看他自己的意見’,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反應就是,秦淮要轉學,後來畢業後我給他聊天時,得到了證實,他非常驚訝的問我是怎麽知道的,當時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他轉學的事情。”


    “他後來轉學了嗎?”


    “沒有。”


    “難道這就是感應嗎?”


    “我也不知道,後來還有一件更神奇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有一天我做了個夢,夢裏他和我一起並肩走,然後聊著天,他說他學的工商管理專業,在經貿上大學,可現實裏,我們已經四年沒見過了,我是以同學聚會的借口要到他電話的,然後就有了電子郵箱和qq號什麽的,才會有後麵的聊天,一聊天我才知道,他的現實和夢裏的一模一樣,專業,學校都對,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然後呢?”


    “然後,我們還是沒有見麵,後來其實我想先寫封信表白,還買了一個中國結,打算寫信的時候寄給他,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當我給我他打電話要地址的時候,他卻說,都什麽年代了,誰還寫信啊,發郵箱吧,我一下子就傻了,發郵件能寄中國結嗎?”


    “然後,你就發郵件表白了?”


    “嗯,但是哥你知道嗎,他拒絕我的表白以後,那個中國結就自己斷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斷了,再到後來,我就總是和他聊天,可能是壓抑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可能總會帶一些感情的問題,沒多久他就煩了,直接說了句‘我都煩你了,別再發了’,可能這句話對他來說隻是發泄,可對我來說,就像一把把冰刀,隻插心髒,我的暗戀加單戀,就這樣,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或許這就是不喜歡的表現吧,一點兒和感情沾邊的話都聽不了一點。”


    “所以,那晚你哭的那麽傷心,是真的覺得絕望了嗎?”


    “是,再到後來,我就刪了他的聯係方式,可是後來我還是想他,忘不了他,就又加迴來了,可是他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情,立刻就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請,就這樣我們又開始聊天,隻是這次我特別小心,總怕說錯話,卻沒想到他之後就和我分享了他和那個女孩兒的故事,他那麽愛她,她卻始終不接受她,直到招聘會那天,他還想讓我陪他去給她買生日禮物……這樣想想,我挺可笑的。”


    “還有上次,你差點把房子給點了,也是因為他?”


    “嗯,那時候,隻要我想他,我就會寫日記,結果整整寫了4大本,就是刪掉他好友之後,我就覺得萬念俱灰,翻開看看這些日記,就覺得自己好傻好幼稚,就想燒了它,重新開始,然後就差點……”


    “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我真的,氣的我都……曉小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哪兒好啊?十年了,十年了,曉小,你這就是自己在騙自己,你這十年都在自我感動,你知道嗎?這樣的付出有意義嗎?”


    “可是他那個時候真的很好,他學習好,長的帥,是我們學校的校草,超級愛幹淨,性格靦腆,喜歡打籃球,我們跑步的時候,他還貼心的給我買水,我們組織出去旅遊的時候,他還給我暈車藥,中考的時候,他還關心我累不累,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三,寫的一手剛勁有力的字,好漂亮,和他的人一樣,可,可誰知道他現在為什麽變成了這樣了。”


    “人都是會變的。”


    “你和陌陌真是一對,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我就不信他再變能變成這樣,肯定有什麽事情。”


    “手鏈給我吧,然後幫我約他,我和他談談,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放心,我不會說什麽出格的話,我知道你喜歡他,我隻是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麽,搞清楚了真相,才能讓你徹底死心。”


    林曉小沒說話,低著頭若有所思。


    “曉小,你不能就這樣懵懵懂懂的過,你連他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快去拿手鏈……怎麽,還舍不得啊。”


    “不是,我就總覺得我的感情問題,哥你就別管了。”


    “我不管,一輩子不嫁了嗎?就吊死在秦淮這一棵樹上?”


    “哥……”


    “我有分寸,曉小,我隻做哥哥應該做的事,不會幹涉你的感情,如果了解清楚了,你做什麽樣的決定,都隨你,哥不幹涉。”


    “真的?哥。”


    “真的,我雖然是你哥,但你也是一個個體,有思想有感情有想法,我不能替你過,也不會替你做決定,我隻是想把傷害程度降到最低,這是我的職責,曉小,哥哥也愛你啊,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哥……”林曉小依偎在林曉磊的懷裏:“哥,我也好愛你,可是你每次都好兇啊。”


    “我嘻皮笑臉的,你會聽嗎?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連陌陌都說,我總在罵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死強死強的,看著柔柔弱弱的,隻要你決定的事,十匹馬都拉不迴來,但咱的決定得是對的啊,如果是錯的,不是越執著,錯的越離譜嗎?”


    “知道了,哥。”


    “好了,不早了,快去睡吧,記得這幾天幫我約他,約好了告訴我,然後把手鏈給我,我去找他談。”


    “嗯。”


    “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哥。”


    這一夜,林曉磊和林曉小敞開了心扉,聊了半宿,林曉小第一次覺得原來哥哥真的很好,雖然有時很兇,但那都是表麵,其實哥哥很愛自己,如果換了別人,才不會管她這些破事呢,所以這一晚,林曉小反而睡的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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