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土坍塌,是先帝們的意思,工匠死了,是先帝的意思。先帝能預知未來,先帝能變化天兆異象,先帝能下大雨,先帝想壓死誰就壓死誰……


    陳平已經徹底服了。


    先帝要是聽到了你們這些人的話,肯定氣得活過來。


    陳平心裏暗歎了一聲,現在他也是聽出來了,這太子妃進入那所謂的大理寺是不需要了,但是這皇帝是沒打算就這麽讓這事情算算去的。


    皇帝老爺子肯定不會真的就想要斬太子爺又關太子妃,但是他無論如何都得做一個樣子出來,給別人看,給百姓看。太子爺是已經處罰完畢,而如今就是太子妃的了。


    他得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即使這個交代隻是很敷衍的,但是還是要給!


    “百官認為,該如何處罰才好?”皇帝老爺子淡淡道。


    “皇上。”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一道讓陳平看了就想踩死在地上的張公公站了出來。


    陳平心裏預感到沒好事。


    皇帝老爺子看了一眼張公公,輕聲道:“張公公有何高見。”


    張公公腆著臉諂媚道:“奴才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既此事乃先帝之心,先帝之意,那便是要照顧著先帝們才是。”


    皇帝老爺子眯著眼睛道:“此事我自當曉得,否則我便是斬了太子了,朕不就是不願意讓先帝們看到後代子嗣因他們而死,怕他們難安九泉不眠,才讓太子爺麵壁一個月的嗎。”


    張公公臉色微變,急急道:“是是,皇上自是天子之風,因而太子妃的事,在要給天下百姓們一個交代的同時,一樣要讓先帝們合心才是。”


    皇帝老爺子笑道:“你這奴才既如此說了,那便是有所心思,你說來便是。”


    “小的不敢,隻是為了讓皇上能給先帝們一個交代,能給皇上出謀分憂,是我等福分。”張公公點頭哈腰道:“皇上,這事其實說簡單也簡單,你看皇陵如今牆土坍塌,而那重修一事還得隔日在議,這時日皇陵空人,總不能就這般讓先帝們就每日走風,否則豈不是打擾了先帝們清眠?”


    皇帝老爺子點頭道:“這倒是沒錯。”


    張公公嗬嗬道:“奴才就是想說,既要給百姓們交代,又不能讓先帝們覺得皇上處理得不好,那不如就讓這太子妃在這幾日守護皇陵,以護先帝們這幾日周全,這既能讓百姓們曉得皇上責罰之心,又能讓先帝們得以清眠,豈不是兩全其美,正合心意?”


    “大膽!”李承豁的上前一步,大怒道:“張公公你這是想讓吾妃在這皇陵中獨自一人受苦嗎!”


    張公公誠惶誠恐道:“小的不敢,隻是這看護先帝,本就是子孫之心,並非受苦,太子爺,您折煞小的了,小的是為了太子妃著想啊。”


    “此法不錯。”皇帝老爺子淡淡道:“太子,這皇陵本就是先帝們清眠所在,太子妃去給他們看護數日,怎可說是受苦,能照看先帝等人,乃是莫大福分。”


    太子爺慌張道:“是是,父皇說得是,是兒臣與愚昧了。”


    皇帝老爺子冷哼一聲,道:“就按張公公說的,罰太子妃進入皇陵守陵七日!”


    “謝皇上恩典。”太子妃直接鞠躬一禮。


    太子爺動了動嘴,可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恐怕他心裏麵也是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於那個王平,他這會兒雖然心裏為太子妃感到憂慮,可是皇陵周圍如此多禦林軍守護皇陵,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就是一個女孩子家在皇陵裏麵,怕是會不自在得很,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


    隻是皇上金口一出,無人在敢多說,否則在這個時候就是逆了聖意了。


    陳平眼看太子妃說完,他便是打算應聲而出。


    “皇上,這僅是罰太子妃一人,恐怕不妥。”說話的人依舊是那個張閹人。


    “嗯?”皇帝老爺子抖了抖眉頭,道:“張公公何意。”


    張公公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您一向秉承賞罰分明,從不偏袒於人,而此次監工皇陵的,並非太子妃一人。”


    “哦?你是說林統領吧?”皇帝老爺子輕聲道。


    張公公搖頭道:“不是的皇上,林統領是來護衛太子妃周全的,監工一事,與他無任何幹戈,太子爺也沒有讓他過來監工,我說的是另有其人,太子爺還派了另外一人與太子妃共同監工。”


    他二人談話大家都聽在眼裏,當這張公公說出第一句的時候,某人心裏麵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陳平眼神直直盯著那皇帝老爺子,等那皇帝老爺子打算在開口時,他一個步伐上前,躬身道:“皇上,小的不才,那日承蒙太子爺眷顧,發於此地和太子妃一同監工。”


    “是你啊,太子侍讀。”皇帝老爺子眉頭一抖,笑道:“既如此,你便是和太子妃一樣領罪,都共同守護皇陵七日吧。”


    “好的,謝皇上。”陳平抹了把汗,老子還真的是越活越迴去了,被人家罰了還得感謝人家。


    張公公甕聲甕氣道:“你這奴才,方才太子妃出來領罪,你便是不出來,現在我與皇上提了幾句,你倒是知道出來了,真不知道你這心思什麽做的。”


    此話一出,陳平臉色在變,他其實不是不出來,隻是方才太子妃站出來領罪,沒有他說話的資格和地方,皇帝在和太子妃講話他可不敢插嘴,再者他來不及出來說話,這邊的張公公就已經出來了。


    這會兒這張閹人倒是好,當即給他扣了個屎盆子,含沙射影,話中有話,說他心思妖智打算躲過去一劫。


    皇帝老爺子神色淡淡,不言不語,可眼中神色異芒連閃。


    陳平一頭冷汗,隻覺得天威難測,有股子難言的壓抑,果然做習慣了人上人,這種氣勢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媽的,皇帝不會就因為老子晚點站出來領罰,心裏就不爽了吧。


    “皇上,小的不是那個意思,方才隻是無言可插,並非有意想要逃脫責難,是臣的罪責,定一同扛起。”陳平咬牙道。


    張公公冷哼一聲,道:“是這樣最好,你這狗奴才,這監工一事,皇上賞罰分明,誰的責任都是看在眼裏,你莫不要以為皇上是好糊弄的,有你的就有你的,沒你的皇上自也不會罰你。”


    媽的,你這死太監,老子什麽時候這麽說了,就你這人仗著多一張嘴可以說出莫須有,還搬出皇上來了。


    陳平隻是站出來領罪而已,就算到時候皇上真要發配邊疆什麽的,他陳平也肯定會站出來。


    那日皇陵外那麽多人,誰都是知道太子爺派來監工的有他一份,他不站出來不是欺君找死是什麽?要是事後過了有人提起,他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方才太子妃在和皇帝說話,王平太子爺求情,並無他陳平說話的地方,他等大官大佬們說完以後在上來領罪,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這張公公直言諷刺他是故意想要逃脫責難,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之意,實在是讓陳平難堪得很。


    陳平沉聲道:“皇上賞罰分明,體恤民情,聖斷之恩,吾等心中惶恐,未曾有半點怨言。”


    皇帝老爺子淡淡道:“行了行了,既然都出來領罪了,也就說明他至少有心,此事便是如此吧,你和太子妃一同領罰,在這皇陵內守七天,七日裏不得出來,知道嗎。”


    “是,皇上!”


    “是,父皇!”


    陳平和太子妃隻得恭聲接受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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