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幾天,太子妃有沒有吃他陳平開的藥方子,陳平不知道,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陳平得按照太子爺吩咐的,開始著手做調查了,他和林統領兵分兩路,一個調查萬花樓,一個調查府內內奸。


    辦事自然是要給甜頭,這點李承也是知道的,所以特地給了陳平每日開銷報銷的籌碼,言明隻要是一切調查需要的開銷,都記在太子府的頭上。


    現在的陳平,用現代化說就是拿著公家的錢,辦著私家的事,而且還是逛青樓。


    所以接下去幾天陳平就都在這萬花樓耗著了,做人要做全套,太子爺讓他和林統領查事情,他總不能天天呆家裏睡大覺吧。反正是公家出錢,他怕個屁,奉命查青樓,他有的是底氣,人活一世,現在有那能力不享受,來日就算有能力,可惜已經老了。


    人生悲哀之事莫不如此,君生我未生,君要我已老……


    陳平這幾日覺得這萬花樓挺有意思的,這裏有刺客出現,可一番幾天下來,照常輕鬆營業,生意也依舊紅紅火火,繼續歌舞升平,倒不像是有半點刺客出現的樣子呢。


    陳平心裏麵倒是越來越好奇了,這萬花樓的水看來有點深呢,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物開的。


    就這般,直到了華燈初上,陳平才哼著小曲,踩著八字步,出了萬花樓,遠遠離去。


    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對於陳某人來說,就好像是放了一個屁一樣,沒有任何的營養價值。


    隻是陳平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萬花樓的時候,那陸玄兒正站在萬花樓的某個角落裏,盯著他離去的身影,沉吟不語。


    一個丫鬟站在她旁邊,好奇道:“小姐,這人每天都來我們這聽你唱曲,你唱完聽其他姐妹們唱,憑的不害臊,你說是個什麽意思,你不是讓他去殺太子爺了嗎。”


    陸玄兒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丫鬟撇撇嘴,道:“恐怕又是一個看上小姐的,迷上小姐的了。”


    “是嗎?”陸玄兒看著陳平漸行漸遠,柳眉微蹙。


    ……


    迴了太子府,陳平照例朝著理事閣過去,他得繼續去跟太子爺匯報一天的進展。


    隻是這還沒到理事閣,就看到前麵一位昏黃下朦朧影綽的女兒身從前麵款款走了過來,那一身紅羅襖子,長姿貌美,小臉紅撲撲的,略顯風流,隻可惜她猛不丁還沒瞧到陳大某人,這可讓陳平不爽了,本公子帥得跟熊貓似的,你這走過來人都看不到的嗎。


    這陳平雖然長得羸弱,可是一張臉秀氣白皙,算得上這年代中規中矩的小白臉了。


    “小環妹妹,這天色不早了,走得那麽急做什麽。”陳平甕聲甕氣的道,被人無視總不是那麽個事,電線杆都比老子有存在感。


    這環兒小丫鬟年紀小小的,可身材長挑,膚白體香,長得也頗為俏麗,來日在幾年,肯定也是一個妙齡大美女。


    小環一看到旁邊來人,嚇了一跳,尷尬道:“小環見過陳侍讀。”


    陳平眉頭一抖,這丫頭怎麽一臉潮紅的樣子,看著就跟發了一春,春天到了嗎?這都深秋了,哪來的春。


    “小環姑娘,這天色晚了,路不好走,慢點走,不然等會兒我撞壞了你,太子爺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陳平嘿嘿一笑。


    那小環嬌嫩嫩的小臉一陣些微蒼白,嗔怪的瞪了陳平一眼,別開他便是朝著前院離開了。


    陳平撓了撓頭,這丫頭今兒個是怎麽迴事了,怎麽慌裏慌張的沒個樣子?


    陳平就納了悶了,可任憑他腦子利索,兩世為人,閱盡百相,也瞧不出這小丫鬟什麽個情況。不是她有古怪,就是自己有古怪。本公子一眼看下來,人中龍鳳,氣定神閑,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


    理事閣近在眼前。


    太子爺正位於一方長桌後,低眉沉思,看到陳平在外,起身便是走了過來,他這幾日也是操碎了心了,這做太子爺做到他這份上,也怪不容易的,被人刺殺逼得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如何了?”太子爺一臉緊張,焦急之色難以言表。


    已經好幾天了,每天陳平都會來上報一切進展,不論是府裏內奸,還是萬花樓的事,這草包太子爺還是瞅得挺緊的。


    在怎麽說都是刺殺了他,這種事他不上心哪行。最近他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妃迴來,這位草包太子收斂了。


    可陳平卻是清楚,這太子爺是不敢在擅自出門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天被人砍,天天覺得有人要砍他,哪裏還敢出門。


    陳平眨了眨眼,笑道:“太子爺不要急,這才幾天呢。”


    李承伸出一個巴掌,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道:“五天了。”


    陳平汗顏道:“若有線索,我自會稟明太子的。”


    你這會兒倒是急了,上青樓摸小姐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急,還嫌棄人家小姐隻能摸摸。


    “意思就是今天還是沒任何進展?”李承忍不住也有了一絲焦慮,眼看著陳平一個人,他疑惑道:“怎麽每天都是隻有你一個人,都不見林統領的。”


    陳平笑道:“他有其他事,放心好了,林統領也沒閑著。”


    李承對於所有的事情,一概不知,這會兒隻能寄望於陳平和林統領了。


    李承歎了口氣,無奈道:“若是到時候查不到就算了,我也沒奢求真的可以查到。”


    “我明白的。”陳平眨了眨眼,太子爺這話說的,言不由心了,你身邊有一顆釘子,若是真的不拔掉,恐怕你睡都睡不安穩。改天又偷偷摸摸跟在太子爺身後,策劃一出刺殺,那可就有意思了。


    “咦,今兒個怎的不見太子妃了。”陳平不願在那話題上多說,和太子爺也沒啥可說的,這草包太子就愛唱小曲玩女人,沒必要在扯這些。


    太子爺苦笑道:“她先去睡了,就我一個人。”


    這會兒還早,若是換做其他時候太子妃先去睡了,這家夥少不得又要出去瞎晃悠,可如今遭遇了一次刺殺,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了。


    “太子妃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就留太子一個人在這裏批閱奏折,太子爺殫心竭慮,乃我大乾之洪福。”陳平一副敬佩得五體投地的模樣,好話不用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自古以來都不變的道理。


    “嗬嗬,沒什麽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太子爺滿心歡心,難得有人誇他,這哪裏不讓他翹尾巴,隻是這小子從哪裏看到自己剛才在批閱奏折的?


    陳平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發現那長桌上,奏折淩亂不已,一些書本雜亂無章的擺放著。


    地上還掉了幾根筆。


    突然,陳平臉色古怪了起來。太子妃是睡了,可小環兒還沒睡呢。


    李承自顧自道:“其實太子妃是明日有事而已。”


    陳平收迴視線,眼觀鼻鼻觀心,靜聽下文。這會兒他不能在亂看了,有些事放心裏就好。


    李承並不知陳平心中所想,記起什麽似的,又緩緩道:“明兒個太子妃要去城外十裏的皇天寺上香,你也早些睡去,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陳平抬頭一陣愕然,道:“去上香?拜寺廟嗎?”


    李承點點頭,道:“是的,我也要陪著她去,隻是我現在不怎麽放心,有你在我身邊,也好一點。”


    我靠,你這是打算把老子當擋箭牌,出事的時候把老子磕前麵吧。


    陳平還得露出一副得了寵恩的樣子。


    這陳平從小到大,出入都是跟著太子爺,可以說如果撇去身份的那層關係,兩個人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這太子爺會對陳平如此信任,也是情有可原的。十年的感情,同窗十載,加上一起嫖過娼,那感情自是不用說的。


    倒是陳平心裏好生意外,這老婆上個香,太子爺也得巴巴跟著,還真是不容易了,鞍前馬後做到這份上也是夠了。難怪他不敢納妾了,這李承對於這個太子妃,可真的是怕到家了。


    可惜狗改不了吃屎。


    陳平餘光看了一眼那亂糟糟的奏折和雜亂的書桌,暗自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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