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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迴了顧家。


    顧老終究還是知道了我使計去醫院為顧傾兒獻了血。


    他大概十分的恨鐵不成鋼罷,但木已成舟,他也沒有辦法,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說過顧傾兒這次能死能活全靠個人造化,而顧傾兒命是真好,因為顧嶼森早就在身邊備好了能夠隨時救她性命的造化。


    而我是顧傾兒的造化,誰又是我的造化?


    傅斯年嗎?


    自從在傅斯年口中得知了真相,他的號碼我就沒有刪掉,我存在了手機裏,隨時隨地偶爾發短信問他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身體太差勁也會影響心智,我問的問題一眼掃過去十分的白癡。


    “我以前和你相愛是什麽樣子?”


    “我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是誰追的誰?”


    “我們有沒有牽過手?”


    “我們有沒有接過吻?”


    “我們有沒有一起過過情人節,聖誕節,我們在一起有幾年,相處的模式是怎樣的,有沒有經常吵架?”


    這麽白癡的問題,傅斯年竟然也沒有嫌煩,每一條短信都會認真的迴答,而從他迴答的語氣裏來看,就可以看出他曾經對我是多麽的寵溺。


    我真是想得太多,像他這樣溫柔的男人,把我放在手裏寵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和我吵架?


    果然,我從始至終都是喜歡溫柔的男人,甚至可以說對這種男人根本就沒有免疫力,比如傅斯年,比如顧嶼森。


    我思考了很久,終於把那個最最重要的問題問出了口,發完之後,我將手機捂在胸口,微微的喘著粗氣。


    我問他:“我曾經很愛你嗎?”


    傅斯年的短信很快就迴了過來,我看了一眼,他迴的是:“你現在很愛顧嶼森嗎?”


    我心悸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迴答他這個問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是顧嶼森洗完澡出來了。


    我慌忙將手機塞進了枕頭底下。


    自從那天我為顧傾兒抽完血後,當晚,顧嶼森就迴了家,並且,這些天一直都在家,寸步不離的陪在我身邊。


    而他走路這麽輕,如果允許我自作動情一下的話,大概是因為我向來淺眠,隻要是一丁點的細微聲響,都足以讓我醒來,然後睡不著開始整夜的失眠。


    所以,他才特地照顧了我。


    我閉著眼睛,隻感受到身邊的床慢慢的塌陷下來,他從後麵輕輕的擁著我,那樣的溫柔讓我有些恍惚。


    “睡了嗎?”


    我向來不會撒謊,故而搖了搖頭,“沒有。”


    “先不要睡,我剛剛讓廚房熬了一些補湯,你等會兒把它喝了。”顧嶼森在我耳邊輕輕道,我聽到他細微的唿吸聲如細羽般撓在我耳畔,他輕輕的蹭著,仿佛是在嗅著我的發香。


    “晚飯不是已經喝過了麽?”我皺了皺眉。


    大概是為了將我的氣血補迴來,顧嶼森這些天一直都讓廚房做補湯,幾乎是用盡了所有最好的材料,一口湯都是難以估計的價格,我每每看著都覺得浪費,隻因這樣好的食材,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無疑是用錯地方。


    隻是我不好駁了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力氣去駁他。


    “再喝一次。”顧嶼森輕聲說道,“我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晚上的菜也沒有吃多少,是不是沒有你喜歡的?如果不喜歡,你下次直接說出來,我讓廚房重新去做,一直做到你喜歡為止。”所以無論我之前是什麽生活,什麽身份,他都可以憑借自己強大的權勢,通通為我消滅掉,隻是為了打造一個死心塌地待在他身邊的替身。


    想通這一點,我簡直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


    顧嶼森,怎會是這樣的人?


    我原本以為他不過隻是給了我最痛苦最折磨的兩年,至少顧傾兒沒迴之前還是甜蜜的,哪怕他給我的愛是假的,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壓根就不是我想的這樣。


    從頭到尾,這都是他下的一局大棋!他設計讓我愛上他,讓我離不開他,甚至,設計讓我忘記我先前本就有男朋友,還有多麽美好的一段愛情。


    這樣的背叛實在太大了,我根本就承受不住。


    難怪之前顧嶼森會對我與傅斯年的接觸反應那麽大,難怪顧嶼森不準我和傅斯年出去吃飯,難怪顧嶼森會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誰都可以,唯獨傅斯年不行!


    我身子止不住的往後退,發了瘋的想要想起從前的事情,可是想不出,根本想不出,我越是拚命的想,腦子就越疼得想要炸開,我退到樓梯口,終於喉頭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來。


    “阿清!”


    傅斯年心頭一驚,立馬過來扶住我,目光定定的看著地上那一大灘血,久久都沒有迴過神來。


    “你,你身體怎麽會差成這樣?”傅斯年握住我冰冷透骨的手,突然像是想到什麽,“是不是顧嶼森害的?我去找他!”


    “傅斯年!”我立馬拉住他,“這和他無關。”


    我沒有任何袒護他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話,我之所以吐血,確實和他無關。


    我頓了一下,輕聲說:“我得了癌症,前不久查出來的。”


    我忘記了從前。


    所以,哪怕傅斯年對我說我們曾經是多麽多麽的相愛,我也完全迴憶不起來,但如果他真的是我男朋友,那就證明我不是一個人,起碼,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了吧。


    我就把他當成傾訴對象,將這個我本來以為會埋在心裏一輩子的秘密告訴他吧。


    我真的,好想有個家人。


    真真正正的家人。


    果不其然,傅斯年看著我,聽著我說的那句話,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迴過神來,好半會,握著我的手也跟著一點一點變得冰涼。


    “確診了嗎?”好久,我才聽到他沙啞到極致的嗓音。


    我沉默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


    “阿清,我才找到你。”他幾乎都快哭了。


    我不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我究竟是怎麽有心思能笑出來的,但我的確就是笑了,我輕輕扯開嘴角,說:“每個人都會死的,沒關係的。”


    他仿佛顫抖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抱住了我。


    “阿清,我帶你離開!現在醫學上經常報道有醫學奇跡的發生,癌症又怎麽樣,我帶你去治,國內治不好,我們就去國外,國外治不好,我們就跑遍全世界,阿清,跟我走好不好,你本來就是我的,分開了兩年,我一定會把你治好。”


    我沒有說話,隻是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句話,真真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劈得我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什麽?”


    男、朋、友?!


    是我聽錯了,還是,我剛剛才抽完血,所以才產生的幻覺。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傅斯年看著我,抓緊了我的手,皺著眉頭道,“阿清,你是不是失過憶?”


    我心陡然驚了一下。


    沒錯。


    這件事情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一個人,而除了顧嶼森,也從沒一個人知道。


    當初我被顧嶼森的車撞進了醫院,醒來之後就發現頭痛得不行,什麽都不記得了,顧嶼森也沒想到我竟會失憶,立刻派人著手去調查,才查出我叫莫清,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甚至連朋友也少得可憐。


    這是顧嶼森調查過來的東西,我從未懷疑過什麽。


    而之後與顧嶼森相愛,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有一個叫做傅斯年的男朋友。


    看到我這樣,傅斯年自然什麽也明白了,愈發用力的抓住我的手,眼神裏含著濃烈的期待,“阿清,你是失憶了對吧,我沒有認錯,你果真就是我的阿清。”


    傅斯年越說越激動,甚至要將我擁入懷中。


    我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猛地推開了他,腦仁發疼的道:“不對,如果你真的是我男朋友,都兩年過去了,你怎麽會現在才找到我?”


    傅斯年被我推得一個趔趄,眼睛裏滿是濃得化不開的痛意,“阿清,當時我們本來是要去國外度假,我還訂了熱氣球,準備在上麵跟你求婚,結果沒想到,去的那天,我在機場足足等了你三個小時,也沒看到你的身影。而從那一天後,你幾乎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出現在我麵前。”


    “我去你住的房子找過,被房東告知你已經一個多月沒迴來了,我又去你兒時待過的孤兒院找,竟也被告知那家孤兒院臨時搬走,而周圍的人全都不知搬到哪兒去了。阿清,你本就朋友不多,之前最親密的人也不過是我,我找你了整整兩年,就連上次在舞會上遇到,也隻是僅僅能夠憑感覺才能確定,你左耳後本來有個胎記的,現在也沒了,你要我如何能找得到你?”


    傅斯年一字一句,隻說得我透體冰涼。


    我的雙手不由得摸向了自己的左耳,雖然看不見,但我可以感受得到,那兒是一塊極小的傷疤,我原本還不知道那是做手術才能弄掉的一塊胎記,隻以為是當初車禍時留下的傷疤。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顧嶼森竟會隱瞞我。


    他既然派人去查了我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但他隱瞞了這點沒有告訴我,反倒將我金屋藏嬌,甚至,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讓醫生抹去了我耳朵後的胎記,退了我的房子,連夜秘密讓我在的那家孤兒院搬走,讓傅斯年再也找不到我。


    甚至,連在舞會上見到我,也難以確定,我是莫清。


    而他這樣做的理由,經過了這兩年,經過了這幾天,我簡直再清楚不過。


    從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確定了,他要我,做顧傾兒的替身。我搖了搖頭,“不恨。”


    不恨,也不愛了。


    一個人被傷到了徹底,也就是我這樣了。


    顧嶼森動了動嘴唇,仿佛想要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是將半強迫性的將我擁進懷裏,在我眼睛上落下了輕輕一吻。


    我渾身一震。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


    書上說,倘若一個男人吻你的眼睛,暗語是最深而又不能說出口的愛意,當時我覺得很有趣,就把這句話告訴了顧嶼森,他當時隻是掃了一眼書,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看得那本書的書名上。


    “嗯……接吻的一百種暗語。”他將我壓在身下,笑意融融的調侃道,“阿清,我們接吻有一百次嗎,光是看書有什麽用,找你的老公來實踐一下怎麽樣?”


    說完,他就吻住了我,從沙發到地板,吻得纏綿。


    吻眼睛的暗語,那時候我也不過是隨口一提,現在想來,他怎麽還會記得呢?


    曾經說過的種種,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他全都不記得。


    他說過,他愛顧傾兒,從頭到尾,由始至終。


    他現如今吻我的眼睛,大概不過是因為不想再像夫妻一樣吻我的唇,但又想分點溫柔對我表示一下歉意,所以才會選了眼睛這個部位,事到如今,我再也不會自作多情了。


    本想立刻就離開,可我現在的體力甚至已經無法支撐我走出這個醫院了。


    我在抽血室休息了一會兒,依依稀稀的聽到醫生和護士討論,顧傾兒垂危了兩天,終於已經被救迴來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與我抽給她的血有關係,我隻是覺得這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和顧傾兒不僅長得相像,名字都還有相同的一個諧音,現在,我又幾乎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我好像,完全是為了拯救她而生的。


    就像是以前看西遊記,裏麵的孫悟空和六耳獼猴一樣,我就是那個六耳獼猴,完完全全為了孫悟空而生。


    我都懷疑,如果有一天顧老要對顧傾兒下手,顧嶼森指不定會將我推出去,替她而死。


    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才終於從抽血室出來,才剛剛準備走出走廊,突然就有一雙手伸出來,將我拉進了一旁的樓道。


    我嚇了一跳,剛剛要大叫,那人就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巴,俯在我耳畔道:“是我,傅斯年。”


    我驚魂未定,迴過頭來,發現果真是傅斯年。


    我將他的手放下來,胸口微微的喘著粗氣,詫異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傅斯年不說話,隻是一把抽過我剛剛才被抽過血的手腕,“這是什麽?”


    我皺了皺眉,想起方才的疼痛,隻覺得深深的疲憊,“沒什麽。”


    “他又讓你抽血救顧傾兒了?”傅斯年問。


    我瞬而抬眸,心想難不成現在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我不過是顧嶼森為顧傾兒備在身邊的一個移動血庫了麽?


    不然,為何我與傅斯年僅僅不過見了兩麵,他一看我的手,就知道我又是為顧傾兒抽血去了。


    “這和你沒有什麽關係。”畢竟還是要麵子,不想在外人麵前還是那麽難堪,我將手抽了迴來,輕聲道。


    “怎麽沒關係?”傅斯年又抓住了我的手,“我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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