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忙可以幫,也可以不幫。


    當宋念得知那名男子是個守衛邊疆的將士以後,她終究還是鬆了口,不管什麽時候,為國為民而戰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多謝宋夫人。”舒河清朝著宋念行了個大禮。


    “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宋念輕聲的說道。


    為了方便交流,雖然舒河清沒有告訴宋念那個男子真正的名字,卻也說了個對方曾經用過的假名字成鶴。


    這位成鶴先生長的高大強壯,麵容剛毅,五官還挺好看,就是不知道眼睛長的怎麽樣。


    “聞春苗你最近多照顧下他,盡量別讓其他人知道,包括幾個孩子,尤其是劉美珍。”宋念叮囑。


    天天蹭吃蹭喝,劉美珍和宋念他們的關係好了不少,隻是人心隔肚皮,依舊不夠親近。


    成鶴既然能夠讓舒河清這麽重視,那定然是個很重要的人,宋念答應照顧好他,就不會食言。


    第二天下午,成鶴醒了。


    當時宋念剛好也在房間裏,工廠有事,聞春苗不在家裏,隻好自己去幫成鶴換藥,但是手剛剛碰到他衣領,就被猛然張開眼睛的成鶴翻身壓在了床上,緊緊的扼住了脖頸,深邃的眼眸蘊含著殺意:“你是誰,這是哪?”


    宋念根本沒法說法,隻能用力的拍成鶴,讓他先鬆開自己。


    確定宋念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威脅的成鶴緩緩地鬆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卻依舊壓製著她。


    哪怕知道成鶴如此情有可原,可是宋念對於他的行為依舊很是無語:“我是宋念,是舒河清跟林瑤的好友,前天他把你送過來,希望我能夠暫時將你收留在我家,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好點。”


    “你有什麽證據?”成鶴的意識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證據?沒趁著你昏迷直接砍死你,反而給你換藥,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說這話的宋念還用手指報複性地、用力地戳了下成鶴的傷口。


    痛意讓成鶴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同時也讓成鶴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還有隻胳膊還壓在宋念胸前後,成鶴連忙將胳膊抽迴來,道歉:“宋夫人不好意思,剛才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


    宋念麻利的起身下床,看了眼胸前的血漬,有些嫌棄地撇了下嘴:“舒夫子說你叫成鶴,別說漏了,家裏還有其他人,為了盡量不暴露你自己的行蹤,你就待在房子裏不要出門,我會派人通知舒夫子的。”


    “嗯,我知道了。”似乎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的成鶴感覺有些奇怪,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剛剛動作太大,成鶴身上的傷口又撕裂了,正往外流血。


    注意到這點的宋念看了眼手裏的繃帶,將目光放在了成鶴的傷口上。


    察覺到宋念的視線,成鶴迅速反應過來他自己處於衣衫不整的狀態,忙不迭扯住衣服遮住了胸前,小麥膚色的麵龐上寫滿了不自在。


    成鶴的神情讓宋念產生了種自己在輕薄他的感覺。


    雖然成鶴昏迷的時候,宋念幫他換過繃帶,自己對他也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但現在還是讓他自己來比較好。


    宋念伸手把繃帶放到床邊:“你傷口裂開了,你自己再包紮下。”


    “多謝。”腎上腺素逐漸消退,成鶴連身子都直不起來,躺在床上,有些費力地拿起了旁邊的繃帶。


    有事情要做,要想所有人都不知道,畢竟是不可能的。


    想了下的宋念把這件事情告訴劉調,順便讓他去給舒河清送個口信。


    得知成鶴醒過來的舒河清馬不停蹄得趕到了劉家村,不過他還不忘帶上林瑤做個幌子,省著引人懷疑。


    知道他們想要獨立的空間,宋念特意沒去打擾,跟林瑤嘮了會兒嗑。


    房間門一關上,舒河清就跪下朝成鶴行了個大禮:“微臣參見六皇子。”


    “趕緊起來,你我之間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麽,這迴若不是你,我怕是難逃一死。”成鶴努力地坐起了身子。


    “殿下你說的哪裏的話,你吉人自有天相,刀劍無眼的戰場都未能要了你的命,那些宵小之輩又怎麽可能殺得了殿下你呢。”見到成鶴稍微好點的臉色,舒河清也放心了不少,都有心情說笑了。


    先聊了幾句後,兩人就說起了正事。


    “陛下病重,朝中爭鬥激烈,邊境局勢也不安穩,戰爭一觸即發,五皇子讓你先安心養傷,不要著急。”舒河清說道。


    “哥哥說的?”成鶴皺了皺眉,似乎對於這個安排有些不滿意。


    早就猜到成鶴反應的舒河清拿出了五皇子提前送過來的玉玨:“五皇子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輕易聽勸,特意給了我憑證,讓你聽話,好好地安心養傷。”


    盯著玉玨看了會兒的成鶴勉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那邊不安全,宋夫人是我與夫人的好友,為人善良,有能力,做事也很靠譜,是個可以相信的人,你暫時就待在宋夫人這裏,有什麽事情或者消息,我再派人在聯係殿下你。”舒河清解釋道。


    “我知道了。”成鶴說了聲,隨後表示:“既然在外麵,那你不必喊我殿下,叫我名字就好。”


    “嗯,我先走了,晚點我讓大夫再來給你看看。”


    宋念秉承著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的原則,完全不打聽成鶴和舒河清之間的事情,需要她幫忙的,隻要合理不離譜也會幫。


    請的大夫是宋冠春,舒河清特意交代過。


    成鶴身上有多處外傷,最嚴重的傷是在胸前,暫時沒有感染,而且有愈合的跡象,宋冠春開了些藥,並且叮囑他少動、臥床靜養。


    為了嚴格執行醫囑外加減少知情人,成鶴吃喝拉撒基本都在房間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初給成鶴選的廂房連著一個洗手間,不用出去也能去廁所,要不然成鶴怕是慘了。


    在房間裏麵待了七八天,成鶴就有些待不住了。


    畢竟完全在房間裏麵關著也是件容易讓人抓狂的事情。


    成鶴想走,但是舒河清不同意,他就拜托聞春苗向宋念表達了自己想要出門的意思。


    對於成鶴的想法,宋念也能夠理解,畢竟讓他一直躲在房間裏麵確實不像迴事,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反而不好解釋,於是找了個理由,讓成鶴假裝成自己給劉調請的武術師傅,這樣子他有了明麵上的身份,住在宋家也合情合理。


    當然宋念有私心。


    舒河清說成鶴是將士,可從成鶴的言談舉止來看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大頭兵,他說不定真的能教劉調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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