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來老夫這裏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吧。若是如此那顏小姐可以請迴了。”那柱伴茶香早已燃盡,白發老者頭都沒抬的迴答道。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這被稱為顏小姐的女人定然是不悅。


    “自然不是,我淨月洞天如今遭受兩大聖地壓迫,加入我淨月洞天的弟子越來越少,除了淨月皇便再也沒有皇極境強者坐鎮,不出五年淨月洞天便會毀於一旦,外人隻知道城外那晶礦是一筆巨大的資源,卻不知道那裏孕育著一枚天靈晶,若是得到手,便足以讓我們再培養出一位皇極境強者!”這女人濤濤不絕的說道,越說越是激動。


    “這麽說淨月洞天也是暗中勢力之一了?可這和老夫我又有什麽關係?”白老者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不鹹不淡的說到。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過激的情緒,那氣質華貴的女人片刻後也冷靜下來。


    “我希望國師能成為我們淨月洞天的客卿長老無需參與任何事情當中,幫我們震懾一下那些宵小、或者出手一次幫我們拿下這塊天靈晶!當然國師需要我們淨月洞天人手的時候,我們絕對是第一個到場!總比國師窩在這小賭場,暗中囤積勢力強多了吧!”女人故意把“國師”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錚!”女人話音剛落,白發老者那黑白相間的道袍無風自鼓,周身氣勢猛然攀升,道袖中一隻看起來幹枯卻蒼勁有力的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刺向茶案對麵的女人,指縫中三枚銅錢急速旋轉,似是要撕裂空氣!


    茶案對麵的女人紋絲未動,白發老者的手也在女人麵前驟然停下,可三枚銅錢還在急速旋轉,那籠罩在女人麵部使別人看不清其麵容的隱晦氣流也被刺破,露出一張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臉頰。


    “這麽多年過去了,人算天您老人家的實力可更甚當年啊!”女人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好像絲毫不怕這白發老者將她斬殺於此。


    “顏小姐說話應慎重啊!老夫人算天已行將木就,靠開個小賭場安度晚年而已。”白發老者盯著這麵容說到,可手掌卻並未放下。


    話剛出口,“砰砰砰”指縫中的三枚銅錢突然下落,在茶案上旋轉好一會兒才停下。


    “嗯?!”這白發老者看著這三枚銅錢,發出一聲驚咦,隨後猛然環顧四周,眼神瞬間停在鬥獸場中。


    隻見場中那頭甲鱷熊已經倒在鬥獸場中央,好似已無生息,那趴在甲鱷熊屍體上撕扯這什麽的危千絕猛然仰頭,在重目睽睽之下將甲鱷熊脖頸處毛發和肉塊生生吞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一個有理智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看台上鴉雀無聲,每個看客都覺寒氣直冒,有的甚至嚇尿了褲子,說白了,這些看客也是些貪生怕死的東西而已。


    “媽呀!怪……怪物!”


    “這是什麽怪物!”


    “……”那些看客已經不把危千絕當做正常人類來看了。


    穹頂之上那妖豔的女人也被驚住了,她在這鬥獸場任職多年,什麽血腥場麵沒見過,這種情況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五柱香早已過去,她此刻都忘記了宣布。


    危千絕此時已經神誌不清了,他隻感覺渾身舒暢,熱熱的液體在他胸前流淌,隨後便昏厥了過去,可看台上的人都清楚看到那是還在甲鱷熊脖頸處噴灑的鮮血!


    ……


    “兇卦!破局之處就在此!那是煞氣根?!”白發老者震驚的說到。


    身旁的女人看到老者震驚的模樣,也是好奇的直起身望向鬥獸場中那道已經昏厥的身影。


    “煞氣根?!那不是為大道所不容的嗎?!以前這種有違天道修行的幾個人都活不長!”女人那冷若冰霜的臉終於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哈哈哈哈,死局當以死局破!茶涼,來人,送客!”白發老者突然仰天長笑,再沒給這女人迴話的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


    “小姐,請。”頂級貴賓室的房門緩緩打開,屋外一名侍女躬身對著女人說到。


    就在女人踏出房門幾步遠,身後傳來白發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夫不會去做什麽客卿長老,更不會幫你們爭奪什麽天靈晶,四個月之後,來我這裏領人,若不如此,用不上五年,三年之內,你淨月洞天必亡!”


    “這茶,有點兒苦啊!藍卜,去給我查查那小子的身世,好生安頓一下,等他醒了讓他來見我。”那姓顏的女子走後,這白發老者砸吧砸吧嘴,對著他身後一單膝跪地手持長劍一侍衛說道。


    “是!”侍衛利落的一聲迴應,隨後整個身形便隱於黑暗中。


    ……


    “哎,你聽說了沒,驚雨樓前幾天出來了一個怪物,居然憑一人之力幹掉了一頭甲鱷熊。”


    “那可不,那天我可是在場,他可把那頭甲鱷熊活生生給撕了呢!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力氣!沒準是一個修行者偽裝的呢!”


    ……


    這幾天,外界驚雨樓這個地界的普通人對危千絕那天的表現傳的可謂是玄之又玄,餐前飯後皆是樂談,甚至能夜止兒啼。


    而此時危千絕正躺著一處床榻上,他隻感覺自己身體正在下墜,無盡深淵在等著他,上方那一絲光芒越來越暗淡,他伸出雙手卻怎麽抓不到那微弱的光芒。


    “唿唿~”危千絕猛然從昏迷中驚醒,映入他眼瞼的是一張笑眯眯的老人臉。


    “娘嘞!”危千絕嚇得裹著被子就往後縮,像是剛被人調戲完的樣子,跟在鬥獸場中的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危千絕本能的摸了摸自己。


    “嗯,我還活著”心中還恬不知恥的暗暗慶幸,還好褲子還在,要不然可就失身了呢!


    “臭小子,你那麽瞪著老夫幹嘛?還怕我吃了你不成?若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哪了,先不說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鬥獸場,即便你走出去了,你贏的那點兒銀子怕是也有許多人眼紅,剛走出我這驚雨樓,你怕是便要被人剁成肉泥!”這白發老者聲如洪鍾,氣極敗壞的吼道,哪有之前什麽人算天的大師風範。


    “你還沒說你是誰?”危千絕麵上神色絲毫未有鬆懈,這年頭他可不敢輕信別人,一不小心便會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嘿!你小子,連句謝謝也不和老夫說,老夫可是跺跺腳就能讓這皇城抖三抖的人!”白發老者氣的直接從床邊的椅子上跳起,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這小子。


    “哦!那謝謝你,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淨吹牛,危千絕心裏暗想。他現在隻想看看左君傑如何了。因為他還有意識的時候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左君傑被甲鱷熊叼在半空中的樣子。


    “我……”白發老者咬牙切齒,這小子怎麽就是個榆木疙瘩呢,這麽好的大腿他都不抱,是我說的不夠強大?白發老者心中不由得暗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可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觀音踏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觀音踏龍並收藏可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