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霍長空已被梅言煥重傷,方朔以水字印化成了一尊無麵的擎天力士,一拳打向了霍長空。


    霍長空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咯著血。


    他一腿橫掃,踢中了梅言煥,將他連帶著那把厚背長刀,一起踢向了一邊,然後再一拳硬拚上了方朔的水字印。


    可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傷,這一拳隻能勉強擊退方朔的擎天力士。


    “原來,這烏紗袍雖然奇妙,能避各種玄法,卻經不得刀劍砍戳。怪不得你的身體已經強橫到了這個地步,可還是要躲避我們的刀劍。”


    方朔再施山字印,在他磅礴洶湧的靈氣催動之下,山字印上的泰山虛影越發的凝實,宛如一小座真的泰山,淩空壓向了霍長空。


    霍長空隻能半跪在地,他咬緊牙關,吃力地抬著方朔的山字印。


    這下,他額頭上青筋四起,麵相是越發兇狠。


    憑借著自身的武道修為,霍長空不顧胸口上的可怕傷口,竟怒吼著一點一點地抬起了山字印。


    另一個方朔正欲使出禦劍之術,引刀劈向霍長空,卻發現那把長刀被他打得沒有了反應,於是,他便也對著那山字印和水字印全力催動體內的靈氣。


    那擎天力士一步躍起,重重地踏在了山字印上,霍長空被二人之力壓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雙腿深陷了半尺有餘。


    梅言煥撿起地上的厚背長刀,喘著氣站起身。他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霍長空,想要趁此機會,一刀了結霍長空。


    可是,還沒等梅言煥走到霍長空的麵前。在他身後,一道人影衝了過來。那人手持一根水磨七星八棱鋼鞭,身穿東海盟執事大氅,戴著哭臉麵具,梅言煥隻能急忙轉身橫刀護在身前。


    “鐺。”


    一聲轟鳴之後,梅言煥敵不過來人手中水磨長鞭的力道,被重擊打退,摔倒在地,傷上加傷的他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七星鞭,你是戈元興。”梅言煥艱難看著他道。


    戴著哭臉麵具的東海盟執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麵無表情地說道:“梅公子,你說的不錯,正是在下。”


    梅言煥想支起身問他,卻因傷動彈不得,隻能仰麵道:“為什麽?你在盟裏多年辛苦,聲望極高,為什麽還要背叛東海盟呢?”


    “沒什麽別的原因,霍長空是我師父,僅此而已。”戈元興迴道。


    梅言煥搖頭苦笑道:“原來如此。”


    戈元興一言不發,舉起鋼鞭一步跳了過來,打向梅言煥的頭顱。


    此時,方朔急忙一掌水字印擋住戈元興。


    “原來,那天是你匆忙趕到,這才救走了假冒梅言煥的修士。”方朔看著他道。


    “不錯,那也是我。方朔,我們是低估了你。不過,你雖然身手不錯,可眼下,怕是沒有功夫能騰出手來對付我吧。”戈元興道。


    霍長空雖然被方朔壓製得動彈不得,可少了一個人對他出手,他一得喘息,便朝戈元興大聲喊道:“元興,快點動手,別管梅言煥了,先幫我解困。我要把這兩個老鼠,小雜種,碎屍萬段。”


    “師命難違,得罪了。”戈元興板著臉道。


    七星長鞭在戈元興的手上威力極大,方朔隻以水字印與他交手,一時落在了下風。


    戈元興武道修為不弱,還在姚權武之上,他以力破法,方朔現在沒了厚背長刀,一時拿他沒有什麽辦法。


    可霍長空在另一邊被方朔壓製得很不耐煩,他對戈元興大聲叫道:“元興,別再跟他糾纏不休了,那邊的方朔一定是假身,這個使道法壓製我的才是真身,你趕緊到我這邊來,隻要能助我脫困,這兩個小雜種,沒一個是我的對手。”


    戈元興聽從師命,一鋼鞭打消方朔的水字印後,便縱身直奔霍長空而去。


    方朔先以山字印擋住了戈元興的去路,再以水字印一掌向他打去。


    戈元興過不去山字印,隻好一邊伺機往外衝,一邊應付方朔的水字印。


    僵持之下,戈元興返身直奔方朔而來。


    方朔不急不忙,使出火字印,噴出一口三昧真火,燒向戈元興。


    沒想到,戈元興虛晃了一招,以手中的七星鋼鞭當暗器,用翻天掌打向了受傷在地的梅言煥。


    是去救梅言煥還是去阻止戈元興?


    方朔沒有絲毫的猶豫,以山字印擋下了戈元興的七星鋼鞭,救下了梅言煥。


    而另一邊,因為戈元興的攪擾,方朔不得不放手,躲過了他這一掌,後撤離開。


    有了戈元興相助,霍長空掙脫了山字印對他的壓製。


    “哈哈哈,方朔小兒,你這個狠不下心腸的軟蛋。要是你不去救梅言煥,老子還出不來呢。既然你發了慈悲,那我也一定會遵守老子說過的話,把你們兩個碎屍萬段。”霍長空狂笑道。


    戈元興拿出傷藥給霍長空服下後,這師徒二人便一齊動手殺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一道雷法打了過來,直奔霍長空。


    霍長空一掌拍散了雷法,怒吼道:“是那個不長眼鼠輩,竟敢來暗算你爺爺我?”


    來人並不迴應,緊接著,一道青虹閃過,頓時劍氣森然,戈元興向後連忙避退開。


    顯出身形,那人白衣金線,手持一柄長劍,方朔看得眼熟,正納悶兒,猛然記起來,他是李四。


    這李四換了一身衣服,讓人差點兒就認不出來了。


    “李四?你不是應該跟著天闕樓一道離開了嗎?怎麽會在這兒?”方朔吃驚問道。


    “我來參加水陸道會,一直在客房內修行,錯過了時辰,沒能跟著迴去。”李四道。


    方朔心想,難怪他雖然來了東海莊,可自己禦劍登上那艘天字號的浮空船時,沒有看到他,原來他一直都在修行。


    朝方朔扔出一瓶藥,李四又說道:“梅言煥受傷不輕,你給他吃了這藥,能保住他的性命。對了,這裏怎麽有兩個你。”


    “閑話少說,那烏紗修士是巫蚢三煞之一的霍長空,旁邊那個是他的徒弟戈元興,咱們四個聯手對付他們。”方朔連忙道。


    “又來了一個鼠輩,哼,不管你們有幾個人,今天全都要死在這裏。”霍長空大聲喊道。


    二話不說,他直接以翻天掌對著方朔和李四打來。


    李四運氣於劍,一道青色劍氣斬去,被翻天掌輕鬆打散。


    他立刻把劍插在地上,運起靈氣和氣血,左掌打出了一道雷法,右掌也破空打出一式武道絕技。


    兩人隔空對掌,一陣雷鳴聲過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霍長空麵色陰沉道:“沒想到,你竟然也修行了這翻天掌。哼,可惜,若不是我此刻已被他們兩個小雜種使計給傷到了,就憑你這點兒道行,還遠不是我的對手。”


    李四不與他多言,提起長劍,縱身就刺了過去。


    既然李四動了手,方朔也不會閑著,他施展水字印,再次凝成了一尊擎天力士,一拳打向了戈元興。


    另一邊,方朔給梅言煥喂下丹藥後,順手提起厚背長刀,重新使出禦劍之術,也劈向了霍長空。


    形勢扭轉了過來,戈元興沒了七星鋼鞭,隻能抵擋方朔的擎天力士,而方朔隨後施展的火字印,他就沒了辦法。


    而霍長空先是受了傷,又遇上了李四這樣的敵手,還要在一旁防備著方朔的禦刀之術,他隻能狼狽躲避,氣得怪叫。


    李四劍術非凡,一柄青鋼劍在他的手裏,勝過許多神兵利器。劍氣縱橫之下,他運足靈氣對霍長空使出了殺招。


    青鋼劍纏繞著他體內的靈氣,劍鋒之上如有龍吟。


    李四一步閃到霍長空身前,對著他的心脈一劍刺去。


    霍長空先是避過了方朔的一記飛刀,可再想躲避李四的這一劍,已經是來不及了。發了發狠心,他以左掌對上了李四的這一劍。在長劍刺破了手掌後,他又被李四一劍刺中了左肩。


    怒吼了一聲,霍長空左手死命地抓住長劍,右掌對著李四運足力氣打了過去。


    李四以左手與霍長空對了一掌,被他震退。可由於右手的長劍被霍長空緊緊地抓住了,李四便鬆開了手,翻身後撤,最後站在地上。


    霍長空不顧自己的傷勢,拔出了李四的長劍,並折為兩段。他大吼了聲,噴出了一大口血,消去了李四打入他體內的劍氣。


    “你們這幾個該死的鼠輩,居然妄想對付我霍長空?做夢吧,你們全都該死。”霍長空陰狠著發怒喊道。


    他從懷裏拿出一顆丹藥吃了下去,發狂怒吼道:“今天,你們全部都要死在我的手裏。”


    正與方朔交手的戈元興,看到了霍長空的這一舉動,立刻變了臉色,不惜自己元氣大傷,對方朔打了一記翻天掌,轉身便逃走了。


    方朔不疑有詐,連忙趕到李四這邊。


    霍長空吃下了丹藥後,雙目赤紅,須發上揚,竟好似修為大進。


    李四皺眉道:“他吃了丹藥,在一時之內提升了修為。”


    看到霍長空這副模樣,方朔難以置信地問道:“他都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了,還能這麽不要命嗎?”


    “修行武道的人,身體強橫。像他這樣的修為,如若不能傷到他的心脈,他是不會倒下的。”李四迴道。


    “那現在怎麽辦?”方朔又問。


    “打。”李四答道。


    “啊?什麽?就沒了?”方朔訝異道。


    李四不再說話,他一步上前,左手一道雷法,直接打在了霍長空的身上。


    霍長空抬起頭,盯著李四,大吼了一聲,便一掌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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