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先前被那姓蕭的所殺老子不知道,但他全身的血必定是那嚴家兒放光的!虧你還是正三品的水師都統,這點膩子都看不出來?!”


    江彬氣唿唿的盯著周達那張頗為委屈的受受臉,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大帥,那姓蕭的還追不追殺?”


    “追殺!當然追殺!這子殺我眾多兄弟,是兄弟們有目共睹的!即便陳厲最終非他所殺,但陳厲之死也與他逃脫不了幹係!海捕公文繼續發!你等派人持公文坐船到沿江各縣去尋那蕭賊,至於那嚴家兒,哼!”


    江彬一甩披袍,快步走到剩餘的九十多具屍首麵前,逐一驗看。見江彬有動作,周達連忙緊隨其後。


    隨著一具具屍體的檢驗,江彬的麵色越來越黑,本就黑如鍋底的一張臉,若非其時不時的咬著嘴中的一副鋼牙,周達根本不敢確認這是一個人類……


    “好個嚴家兒!”檢查完最後一具,江彬自牙縫中擠出一句。


    “大帥,可有何發現“周達,你看他等的頭頸斷裂之處有何異樣?”


    周達聞言,湊近屍首的脖頸仔細驗看。“大帥,並無何異樣啊?”


    周達有些不確定的道。“也罷,你等還未到達那等境界。”江彬歎了一口氣,麵色嚴肅的道。


    “這百具屍體,有近七十具是被劍氣所殺,一招製敵,頭頸處有燒灼之跡,這表明,對方是一名用劍高手!而且內力渾厚,否則難以一招便屠戮我如此多的弟兄,那蕭逸,確是一個高手!”


    “那大帥,比之您又如何?”周達試探的問道。


    “比之本座當然有所不如……”“那便是了”


    周達心中輕舒了一口氣。“但也相差不多……”


    “嘶……”


    周達心中猛地一跳,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彬的實力周達再清楚不過,自十幾歲參軍入伍,單槍匹馬闖入敵陣,梟首十數,絕非是單單運氣便可。更何況,這近二十年來,江彬在戰場上不斷磨礪,其無論是武功還是內力,皆大有長進,非一般的所謂高手所能望其項還是內力,皆大有長進,非一般的所謂高手所能望其項背。


    盡管周達對江彬那等層麵等級不是太過了解,但也知曉,這世上能與江彬同日而語的高手並不多,趙勳趙大元帥自是不談,敵軍北涼還有一位老將拓跋顏都,即便是練那邪功,勉強稱之為一流高手的安樂侯嚴弑,江彬都是一口一個“醃臢兒”的叫著,可見其對嚴弑之不屑,除此之外,再有遠勝眾饒,便是十幾年前,威震下的血魔老祖……


    如今,如此孤傲的江彬江大帥,竟那年輕男子蕭逸,比之自己卻是相差不多,這實在令一向奉江彬為戰神的周達有些難以接受。“大帥,那剩餘的三十具呢……”拋卻心中的震撼,周達問道,心中有些不妙的預福


    “剩餘的三十具?哼!”江彬呲著牙,一臉的怒色。“那脖頸處,切口粗糙不堪,一看便知是刀劍所砍,想必是收屍的兄弟,為嚴家兒派人所殺!哼,當真可恨!”


    江彬再次攥起了鐵拳,目露兇光。


    “那……既是如此,大帥當怎麽辦?”


    周達目露期待之色。“怎麽辦?!”


    江彬一聲冷哼。


    “老子這便去那勞什子安樂侯府,去把那嚴家崽子五馬分屍五馬分屍!”


    “張勇!給老子備馬!”罷,江彬朝人群中一聲大喝,目光正與目露焦急之色的張勇相碰。“大帥,請聽張勇一言!”見江彬吩咐自己,張勇急忙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擠出來,向著江彬拱手抱拳道。


    “你還有何話?!”江彬睥睨著張勇,心中已有些不耐。”大帥!您不可魯莽啊!這乃是嚴弑為您設下的圈套啊!”


    張勇見江彬眼中流露出鞘不耐之色,牙關一咬,“噗通!”一聲,便跪在江彬麵前。


    “圈套?!即便是圈套,江某人也要將他打破!周達!給老子備馬!”


    江彬罩袍一甩,也不顧跪在麵前的張勇,徑直從其身旁大踏步的走過。


    “大帥!大帥!您不可輕去啊!大帥!”


    張勇跪在地上,拱手抱拳,膝行了十數步,奈何江彬罩袍飄飄,根本不再迴頭,理會張勇。“張副將,你真不曉事!”派人將江彬的馬匹牽過來的周達,見到跪在塵土中,一臉沮喪之色的張勇,一臉揶揄的譏諷道。“周達!你……!”


    張勇氣急,手指著周達,氣的渾身發抖。“若大帥有何閃失,張某必定與爾同歸於盡!”“張副將,你欲與本都同歸於盡,本都心向往之,奈何本都卻無龍陽之好啊!”


    周大哂笑兩聲,同樣一甩罩袍,濺起張勇一臉塵土,快步跟隨江彬而去。按水師九千餘眾,三位都統各領三千眾,各成一營,本與副將張勇毫無交集,隻是三營虎嘯營都統周達,雖然作戰勇猛,但卻心胸狹窄,毫無肚量,眼中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副將張勇,軍職雖然不高,卻是一位文武兼備的奇才,本是在趙勳幕下聽用,趙勳之父,前任護國大將軍趙鑲兩年前病故,時任護國將軍的趙勳按禮製,當卸下職權,為亡父守孝三年。大夏以忠孝立國,但自創國伊始,也影奪情”之製。即對於為國有重大貢獻的文臣武將,家中父母亡故,皇帝可酌情減免其守孝之期,以為國聽用。


    當初老將軍亡故,年僅三十,卻已是護國將軍的趙勳要為亡父守孝,景泰帝劉繼業欲奪其情,繼任其父“護國大將軍”之職,以護大夏安寧,但太師嚴威從中阻撓,以大夏雖有奪情祖製,卻無奪情先例,而且如今大夏雖與北涼摩擦不斷,卻無大戰為由,駁迴景泰帝之旨,景泰帝無奈,加之太師所言也有道理,便將此事擱之太師所言也有道理,便將此事擱置。


    是故,趙勳卸任護國將軍之職,專心在家守孝,但卻將幕下文武兼備的張勇派到江彬身邊,危急時刻,策智策力。但時任虎嘯營的都統周達,便看張勇不慣。張勇雖職為副將,但兼軍中參謀之職,在江彬身邊朝夕相處。周達雖為正三品都統,但對事事躬親的張勇看之不慣,屢屢與之為難,二人之間矛盾可謂由來已久。


    有加之今日之事,陳厲是為周達妻弟,那陳厲參領之職,也是當初周達暗授參將機宜,將陳厲提拔上來的,如今一為下屬,二為妻弟,陳厲之死,周達豈能不報?從江彬口中知曉,陳厲為安樂侯嚴弑所殺,周達心中早已是氣憤難平,加之張勇竟勸江彬勿往江州安樂侯府,為自己的妻弟報仇雪恨,周達自心中早已是對張勇恨的牙根發癢,撩其一臉塵土算的上是最輕的了。


    張勇跪在塵土中,眼望著江彬帶領著周達,以及僅僅數十人馬,穿過座座軍帳,直朝營寨大門飛馳而去。明知此刻已然阻攔不及,張勇跪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呆了。


    “張副將!張副將!您沒事吧?”旁邊有個參領推了推張勇,有些不忍得問道。“沒……沒事……嗯?快!快扶我起來!”張勇被參領一推,迴過了神來,突然間又似想到了什麽,連忙衝參領喊道。


    旁邊緊跑來兩名校,一同將張勇架了起來。張勇在地上跪了太久,又膝行了十數步,雙膝已然變腫,但此刻的他顧不得這些,被三人架起來後,便一瘸一拐的向江彬的大帳內奔去。


    半柱香後,校場上眾將士已然散去大半,唯有訓練的將士還在,那名攙扶張勇的參領一直盯著江彬的軍帳,唯恐張勇做出出格之事。須臾,這參領便見軍帳的賬簾一挑,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撲棱棱飛起,朝著京都趙府的方向急馳而去……


    ………………


    烏江下遊,童家莊。“玉姑姑!囡囡的布娃娃好了沒有啊?”朝陽初升,童東旭的籬笆院落裏,響起一聲奶聲奶氣的女童聲。“囡囡再等等啊,馬上就好了!”


    一名十六七的清麗少女坐在一張竹椅上,懷中放著一隻樣貌可愛的布娃娃。少女一手執針,一手捏著布娃娃上的衣角,正認真的穿針引線。


    少女沒有挽發,一頭如墨般的秀發披在肩後,長發幾近及腰,在朝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幾根發絲十分調皮的跑到少女的鼻尖上,遮住了少女的瓊鼻,許是感覺到了鼻尖的輕癢,少女伸出玉指,在額間輕挑了一下,那幾根發絲便重新攏到腦後,隨後少女輕輕的甩了甩頭,似瀑布般的墨發順滑如綢緞,掀起陣陣跳躍的波浪,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中眸光一凝,還未待虎與童東旭反應過來,便隻見蕭逸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衝向廚房。


    “嗖!”


    童東旭與虎隻覺得眼前一花,臉上一陣罡風拂過,坐在麵前的蕭逸便已然不見了蹤影。“童姑娘,你沒事吧?”


    廚房內,蕭逸望著癱倒在地,下擺已然被身旁的一隻木桶中的水浸濕的少女童玉,目露關切的問道。


    “我……我沒事……”童玉伏在地上,雙手緊緊的貼著地麵,麵色痛苦的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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