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和意外。


    被嚴極一口氣解決了小半人數,還同時失去一明一暗兩位核心,a班的同學再也組織不起什麽有效的反擊。


    少數人的頑強抵抗也顯得徒勞。


    到最後,轟焦凍都放棄了,爆豪還不依不饒地戰鬥。


    不得不說,除了性格上有點問題,爆豪戰鬥方麵的意誌、微操、能力、洞察等等都相當出色。


    最後還是嚴琭叫停了他和許諸兩人,越發過火的切磋。


    為此,小豬還有點不高興,包子都少吃了兩個,說是不夠盡興,剛來了點興致。


    不過這一場實戰課,雙方還是比較友好的。


    a班學生從三人身上學到了實用的戰鬥技巧,最重要還是嚴琭教導他們的戰術思維。


    洛洛三人也對這些實力上不怎麽拿得出手的“菜鳥們”有了改觀,一些奇思妙想也給了他們啟發。


    嚴琭看時間差不多,布置了一篇隨筆,當作作業就宣布下課。


    隨筆作業想寫什麽寫什麽,可以是感悟、得失、分析,角度多樣,內容不限,可以是自己、也可是他人。


    這也是嚴琭了解他們想法的一種方式,比起理論灌輸,他更習慣用實踐得來的教訓來教導學生。


    路上和洛洛他們隨口聊著,看樣子他們和a班的處得也不錯。


    嚴琭想讓“三玉”融入雄英的想法實現的可能性又大了不少。


    三人從小跟隨他,人生經曆不算美好,學來的許多東西更偏向於臨時的需求。


    雖說他們的三觀已經早同齡人逐漸成型,但是要真正堪以大用,還需要雕琢。


    嚴琭不反對他們樹立一些實用主義的觀念,實用主義有時會與普世價值觀相背,但確是亂世中安身立命的有用之物。


    嚴琭擔心的是,他們過度追求極致的東西,而忽略常態化的生活。


    普世價值觀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


    但亂世總有一天會結束,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就需要這個。


    你可以不認同普通人的想法,但是你不能不了解。


    人,是社會性動物。約定俗成的觀念,有時會借助周遭環境,強迫式灌輸給你,你可以不讚成,但不能一位抵觸、反抗。


    嚴琭正是基於這樣的擔心,才想盡辦法把他們送進雄英——他們缺少的係統化教育,正是雄英所擅長的,相對自由的校風也能容納與同齡人格格不入的他們。


    這些用心良苦,嚴琭是不會向他們說明的。


    就像一位平日裏繃著父親尊嚴的嚴父,關心也要收著、藏著,以別扭的方式默默關心、愛護,從不肯將心裏的父愛和背後的付出宣之於口。


    不過,三人慢慢的轉變,嚴琭也看在眼裏,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理解、接受。


    就像是默契的父子,許多事不必多說,在無言中達成彼此的信念統一。


    迴到家裏,還未進門,嚴琭就感覺到了什麽。


    三人感知也不差,隨後就發現來了生人。


    不動聲色地招唿:“小理世,我們迴來了。”


    臉上沒了往日的少婦笑容,風花理世認真的表情讓嚴琭意識到了什麽。


    “歡迎迴家。”


    “有客人?”


    “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進門,胡子拉碴的頹廢大叔癱在沙發裏。


    “果然,我就知道是你。”


    於閑無力地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唿。


    “你怎麽突然來了?”嚴琭皺眉,有不滿。


    這很冒險,以於閑的地位,他貿然出現在城區,是在挑動各方敏感的神經。


    “先別急著衝我發火,進屋說。”


    嚴琭腦子飛速轉動,朝著四人點頭,風花理世點頭應下,帶著三小隻,去屋子周圍戒備。


    “可以說了吧?不過我這裏不算絕對安全,有什麽敏感的話題,就算了。”


    於閑進屋後,難得沒有癱倒在座椅裏,而是站在那兒直直打量嚴琭。


    嚴琭轉身,奇怪道:“你在幹什麽?”


    眼睛一瞄,注意到於閑手裏的東西,問道:“你這樣的懶人,什麽時候也開始看報紙了?”


    像是看夠了,於閑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身體前傾。


    “我這樣的懶人,可是為你處理了整個地下世界的情報係統,你知道每天來往的情報數量有多少嗎?”


    平靜的語氣隱有抱怨,不過兩人都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說得好像你真的每一份都認真看過一樣,真要那麽事無巨細的勤懇工作,你就不會現在才來找我了。”


    “哦?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什麽?”


    嚴琭似笑非笑,等著於閑先開口。


    深吸口氣,揉揉眉心,於閑苦惱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嚴琭伸手拿過他手裏的報紙,展開,大片篇幅的慘烈圖片,一半以上都糊上了馬賽克,詳細的報道都在講述一個主題。


    “我看看啊,‘英雄殺手斯坦因’,嘖嘖,這名頭唬人。這不是都寫得清清楚楚了嗎?”


    “你要搞清楚!你現在好不容易取得了雄英的信任,這很脆弱!一碰就完!我們要爭取雄英,至少不能讓他們倒向城區領導者!”


    “軍部已經按捺不住了,公安也和其他大區的勢力若有若無!你看看你!你在搞什麽!”


    “你這是玩火!”


    “淡定、淡定,”嚴琭按下激動的於閑,“可真是少見你這麽激動的時候。”


    於閑癱坐,頹然道:“我真是上了你的賊船,被你忽悠了,你根本不是想什麽統一,不然你根本不會這樣冒險。雄英的力量太重要了,你這是在挑戰他們的忍耐極限。”


    “那你覺得我能幹什麽?”嚴琭笑道,“放輕鬆,沒你想的那麽糟糕。”


    “那能有多好?”


    嚴琭認真想了想,然後認真道:“大概是,‘就算死了也能留個全屍下葬’這種程度吧?”


    於閑苦笑:“比死於葬身之地好一點,那還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嚴琭笑眯眯道。


    “有什麽區別,反正都死了,你就是把我的頭切下來當夜壺,我也無所謂。隻是可憐我都成了大叔,好不容易有了以權謀私的機會,還沒爽夠呢……”


    於閑仰頭看天花板,感歎道:“至少讓我玩幾個高中生吧,年輕美好的肉體呀!”


    嚴琭笑罵道:“那你現在趁著苟活著,還來得及。什麽德性,還有,誰要你的頭當夜壺?嫌看你這張糟臉還沒看夠不成?”


    於閑撇嘴道:“你不懂,這就叫大叔的成熟魅力。而且,強擄來的沒意思,我享受的是和女高中生心靈交會的美感與浪漫!”


    “少扯,你不是怕死嗎?這會講浪漫了?”


    於閑嘟囔一句“性冷淡的木頭男人”,坐直了身子。


    認真道:“我怕死,但我更怕死得不明不白。”


    “哦?這話怎麽說?”嚴琭饒有興趣地坐正了些,俯視於閑的眼睛,“說起來,你今天來,居然連‘十傀儡’都沒帶。能讓你從那鐵人堆裏出來,看來是真的有比‘讓你去死’更重要的事情要問我了?”


    於閑直視嚴琭的眼睛,仔細盯著他每一秒的眼神變化,一絲一毫不敢放鬆。


    “十傀儡目標太大,況且就算十傀儡能保護我,晚死一會也沒差。”


    “哦?”


    “我來,就是想問你。”於閑一字一頓道,“我、是、不、是、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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