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漂浮於潿洲島附近的小島,陳默就知道自己想的沒有錯,北海玄龜被自己收為弟子後,一直徘徊於潿洲島附近。


    身體懸空,陳默落於玄龜後背上。


    憑借著陳默的修為,他落在北海玄龜後背之上絲毫沒有驚動寄生在北海玄龜後背上的生靈和修士。


    右手輕拂,一個蒲團出現,陳默盤坐於蒲團之上。


    自從荒山奪寶迴來近千年了,陳默一直沒有修煉過,他很清楚,心魔在心,修煉亦是無益,反而有害,甚至連陳默最想的前去南荒南嶽山上取那南明離火都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心魔不解,陳默無心於任何事情。


    “恭迎師傅,弟子無法化形,請恕弟子無法行叩拜大禮。”陳默一坐下,北海玄龜即感受到了師傅的氣息,連忙恭敬的說道。


    “無妨,吾隻是有些孤寂,特來坐坐,汝隨意就可。”陳默靈魂深處的孤寂自從心魔誕生以來一直纏繞著他的靈魂,讓他靈魂不安。


    “弟子遵命。”


    北海玄龜不再說話,繼續漂浮於北海之上。


    陳默盤坐於蒲團之上,隨著北海玄龜遊蕩於北海之上。


    又是千年。


    “玄龜,為師問汝,汝可有何遺憾嗎?”陳默突然神識一動,忍不住出口問道。


    在陳默看來,北海玄龜生於洪荒之初,修為高深,怎麽卻無法化形,隻能以玄龜形象漂浮於著北海之上,那麽的他的心中必有眾多的委屈和不甘。


    “迴師傅,洪荒之初,吾日日都能感受到諸多大能出世,這些大能紛紛化形縱橫於洪荒之中,那時弟子心中頗是不敢和委屈,怎奈天道如此,吾也無力改變,隻能以玄龜之形遊蕩於北海之上。”


    北海玄龜的聲音頗多苦澀,甚至陳默都能感覺到玄龜話語中的有著對於天道不公帶有的一絲的恨意。


    “直到有一日,有了一位兇獸把吾當做了一座小島後便寄生於吾之後背之上,數十年會以來,吾之後背成了諸多生靈和修士的寄身之所,如今,吾每日聽修士論道,生靈歡騰,吾忽而心中暢快,不再怨憤,道雲: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何謂得失?”北海玄龜道。


    一飲一啄皆是定數?何謂得失?


    陳默忽而神識觸動,心思豁然開朗,靈台清明,神識中的大道之種驀然映射出道道神光,滋養著陳默的神識。


    “哈哈哈。”陳默哈哈大笑,淩空而起:“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何謂得失,玄龜,汝講的好,講的好啊。”


    “師傅繆讚了,這是弟子一時感慨而已。”北海玄龜道。


    “哈哈,待得時機成熟為師定當送你一場大造化,請汝記住今日此言,一飲一啄皆有定數,無謂得失。”陳默大笑著淩空而去。


    困解了陳默千年有餘的心魔如今卻因北海玄龜無意間的一句話而釋然,而且,這句話倒也是讓陳默對北海玄龜心中的那絲虧欠釋然。


    當初,陳默收北海玄龜為弟子,不得不說懷有私心,女媧補天,斬玄龜四足,浩浩的滔天功德,陳默也想分一杯羹,雖然他答應給玄龜一場大造化,這本身似乎變成了一場交易。


    如今,陳默已然把北海玄龜當做了弟子,至於那浩浩的滔天功德反而看的輕了。


    迴到潿洲島的陳默打開了酒壇:“念鄉”一飲而盡,口中直唿:“好酒,好酒啊!”


    飲罷。


    陳默又踏出默祖居,在潿洲島上尋得一株參天古樹,將其移植到默祖居前,取出青萍劍,一劍一劍的將古樹樹心掏空,掏出了一個大樹洞。


    然後又去尋找了一些山果窖藏與樹洞中,直到塞滿了整個樹洞,陳默才用神通將整個樹洞封閉。


    “猴兒酒!酒名:“念鄉。””陳默微笑道。


    做完這一切,陳默喚出一蒲團坐於古樹之下,背靠古樹,雙眼微閉,如今陳默心神安定,心中更無絲毫雜念。


    他就這麽在古樹下睡著了。


    一睡千年。


    千年間,陳默神識中的大道之種一直散發著金色光芒滋養著陳默的神識,陳默現已經掌控的吞噬法則,淨化法則,顛倒法則、陰陽法則、乾坤法則以及五行法則在大道之種的滋養下,逐漸的變得完善圓滿。


    唯有大道之種幻化出來的血色歸鄉路依舊彌漫著血色,遍地荊棘,屍山血海,那道有形無質的大門依舊擋住了陳默的去路。


    睡夢中的陳默再次站到大門之前,隻是他的眼神不再迷茫,不再困惑,反而露出了向往和迷戀。


    “哈哈哈哈,即便是心魔,即便是荊棘遍地,屍山血海,那又能奈吾陳默如何?”陳默哈哈哈大笑,道。


    話音落下,大道之種幻化出的血色歸鄉路轟然而碎,大門也消失於彌形之中。


    古樹下的陳默也睜開了眼睛。


    “汝等已經迴來啊?”陳默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站在他麵前的五行道人,紅雲,白淺以及鳳九九。


    陳默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五行道人等人已從紫霄宮聽道歸來,看這四人齊齊聚於此處,想必是擔心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參悟道祖所講之道。


    “師傅,汝總算是醒了,吾等都在這裏等了汝兩百年了。汝沒事吧?”見陳默醒來,鳳九九急忙蹲下,上下打量著師傅疾聲道。


    “汝這丫頭還是如此慌燥,師傅吾自是無事。”陳默起身拍著鳳九九的肩膀,眼神掃過鳳九九,道:“九九,汝修為一到,為何沒有祭出善屍?斬之。”


    “迴稟師傅,是師妹白淺阻止,說是請教過師傅之後再行處置。”鳳九九如實說道。


    “哦?”陳默聞言後看向了白淺,問道:“何意?”


    聞聽師傅問題,白淺恭聲答道:“師傅,鴻鈞道祖講道,三屍之道的確有過人之處,也算是一個證道混元聖人的辦法,可是,吾隱隱覺得內中卻有一番弊端。”


    “哦?說來聽聽。”白淺的話勾起了陳默的興趣,作為一個後世重生而來的陳默自是知曉三屍之道的弊端和鴻鈞道祖的真實意圖,這個白淺居然能隱隱的感覺到其中的弊端,這還是讓陳默有些意外。


    “啟稟師傅,鴻鈞道祖曾講道,祭出三屍,需用先天靈寶才能寄托,這三屍易斬,可這先天靈寶卻是難尋,就像師姐的盤古幡業已寄托過惡屍了,如今若再寄托善屍,恐有不妥之處,弟子隻是隱有感覺,不知對否?”白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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