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後一隻褐色的蠱蟲被挑出來落到地上,隻是那蠱蟲並沒有死還在不停的掙紮著。甚至動作飛快的彈起想要彈到人的身上鑽進人身體裏去。


    陸豫還在流血可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他,屋內的兩人都正在同這頑強的蠱蟲搏鬥。在他們將蠱蟲捉住殺死的一瞬間


    幾乎是同一時間京城裏幾位世家的族長皆是吐出一口血來。而身在欽天監的國師則端坐在團蒲上麵色遺憾的看著那掙紮著奄奄一息的母蠱。


    而江舒琬在從皇後那聽說了陸豫居然身中蠱毒之後簡直氣的發瘋,她自從懷孕後脾氣就越來越暴躁,走在出宮的路上江舒琬隻覺得越想越氣,等迴到了王府這心頭的火氣怎麽都消不下去氣的直在原地轉圈。


    “邵一!”江舒琬一拍桌對著屋頂喊道。


    “屬下在。”一身黑衣的邵一突然出現。


    “你們可曉得國師平日裏居於何處?”


    “迴王妃國師平日裏就居住在先皇讓人專門修建的長生觀中。”


    “國師可有武功?身邊可有會武之人?”


    “迴王妃,國師應當是會武的並且傳言先皇曾留有一隻暗衛給國師。”


    “你們若是對上可打的贏。”


    “……不知。”邵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們若是不同他們正麵對上可能逃脫?”


    “能。”


    “這就行了,邵一你帶些人去那長生觀在國師的臥房和他平日修行之地放把火。”


    “放火?”邵一愣了一下他以為江舒琬是要他們去刺殺國師他都做好了有去無迴的準備了結果她是讓他去放火。


    “是放火,點燃就走。若是燒死了國師是他倒黴,若沒死也無所謂。”江舒琬看邵一錯愕的模樣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是。”邵一低頭應下瞬間就沒了蹤影。


    是夜,江舒琬躺在床上早已睡眼朦朧卻又無論宋嬤嬤幾人怎麽哄都遲遲不肯入睡。


    江舒琬是在等邵一他們迴來,今日她實在是氣急了若是等不到人就這樣睡去她怕自己會氣瘋。


    “你們出去吧,我過會兒就睡。”江舒琬看著她們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宋嬤嬤幾人麵麵相覷還想勸卻又怕會惹得江舒琬不悅最終也還是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午夜時分,江舒琬剛準備熄燈邵一忽然就帶著人迴來了。


    “成功了?”


    “迴王妃的話成功了,您讓屬下燒的兩處平日裏皆隻有國師一人可去所以我們點火時那周圍並無他人。”


    “嗯,你們做的甚好。月俸我給你們每人漲五兩。”江舒琬聽到這話頓時心中那口氣也消了大半豪氣的就要給他們漲俸祿。


    “多謝王妃。”邵一幾人沉默了一會兒,從他們跟著陸豫雖然陸豫對他們也很好可一高興就漲俸祿的事他們還是第一迴遇見。隻是漲俸祿終歸是高興的事邵一道謝後也就帶著人走了。


    第二日,國師居住的長生觀起火了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一時間不論走到哪都能聽見有人在說這事。


    玄策簡直是惱怒至極這明晃晃的是對他的挑釁不說,最讓人氣急敗壞的是他的臥房和平日修行的靜室中許多重要的東西都被付之一炬而他明明猜到了是誰幹的卻又因為沒有證據而無能為力。


    與之相反的是江舒琬直接心情好的用膳時多吃了幾碗飯,身在皇宮的陸千屹和皇後都聽說了這事也都猜到了幹這事的人是誰也隻覺得心情舒暢。


    另一邊北山上的道觀,素懸和孫叔在將那蠱蟲弄死後才去將陸豫扶出浴桶來處理他的傷口。也虧的是陸豫吃的那些丹丸藥效未過不然陸豫還得遭罪。


    等到陸豫清醒時已是第三日的晌午了,他是被餓醒的。肚子裏空空如也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剛剛要喊人孫叔就端著一碗白粥和一碟鹹菜走了進來。


    “公子用膳了。”


    “隻吃這個嗎?”陸豫看著那粥遲疑的問道。


    “少食多餐,你睡了兩三天什麽都沒吃不能猛然吃那些過於油膩的東西。”素懸忽然走了進來。


    “能給我來兩碗嗎?”陸豫看了看那碗白粥,又看了看素懸沉默了一會說道。


    “行,別苦著個臉,我知道白粥不好吃你瞧我不還給你配了鹹菜嗎。”


    “多謝了。”聽他這話,陸豫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了聲謝。


    飯後素懸卻並沒有走而是仍然呆在他的房中似乎有話要說。


    “您還有事嗎?您老可是有事要和我說?”


    “是。”


    “您是想問國師玄策的事嗎?”


    “你怎麽知道。”素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您老臉上不明擺著呢嗎。”陸豫有些好笑,他蠱毒發作的那夜自己在迴答了素懸之後素懸臉上那麽明顯的不對勁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好吧,老頭子我太單純了玩不過你。”素懸氣唿唿的轉過身去像個老頑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最終素懸先忍不住轉迴來說道。


    “哎,你就沒什麽想知道嗎?”


    其實到底是怎麽迴事陸豫猜也猜到了,素懸如今已是花甲之而玄策才剛剛年過不惑無非就是玄策曾經師從素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又叛出了師門。隻是雖這樣想陸豫還是配合的問了。


    在素懸的講述中陸豫也知曉了那段陳年舊事。


    原來國師離開巫族出世之後,一開始也是四處遊蕩。後來一次機緣巧合遇見了雲遊的素懸。那時一玄策還是一心想要發揮才幹造福百姓。而素懸看他天賦異稟就纏著他要收他為徒。


    師從素懸後玄策也開始一心修行濟世救人。他們師徒一路來到了這最為荒涼的邊陲之地,隨著時間的流逝素懸和玄策的名聲也傳了出去那時他們不論走到哪兒都是極為受百姓歡迎的


    隻是後來玄策開始獨自雲遊遇見了先皇知曉了自己身負氣運,運途一片坦蕩,不知何時起心生歹念認為自己既有這個氣運,就應當站上這世間的頂峰,而非壯年一生操勞晚年迴到巫族。


    也因此,在他的心思暴露之後,素懸勸誡無果後和巫族從此與他斷絕關係再無往來。


    隻是沒多久玄策又突然迴來找到素懸認錯,一開始素懸並不信他,也總是將他轟走。但終歸是唯一的弟子隨著他兩年多風雨無阻的賠罪認錯素懸還是心軟了。可卻不成想這竟是素懸自此黑暗的開始。


    玄策開始偷偷的學習禁書,並且設局一次次陷害於他等素懸發現時玄策早已帶著那些禁書逃走而他自己盡被人叫做妖道。


    “所以您老是想如何?”陸豫靜靜的看著他。


    “我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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