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自己看吧。多選兩個釵子,平日裏打扮的那般寒酸,我都不好意思同你一起出去。”


    江詩芸傲嬌的鬆開她的手後就走到了另一邊。江舒琬獨自站在一旁毫不在意的挑選著首飾。


    “你挑的都是些紅色這種的豔麗的顏色首飾自是要差不多的,你拿著那般素淨的銀簪做甚?”


    江舒琬剛拿起一支如意祥雲銀簪一旁的江詩芸就走過來滿臉嫌棄的將她手上的簪子拿走,繼而拿起了一支赤金寶釵花鈿和一支綠瑪瑙古銅萬花步搖。


    “過來。”


    “嗯?”


    “過來試試啊。”


    “……好”江舒琬不太能習慣她這樣對自己,隻覺得別扭極了動作頗有些僵硬的走到她麵前。


    “傻子。”江詩芸一邊將那步搖插在她頭上一邊嘀咕著。


    “還不錯,再試試這個。”江舒琬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了。


    “……你”


    “閉嘴,我今日不想與你吵架”


    江舒琬沉默著任她擺弄了一會兒看著她在她頭上換了一隻又一隻的發簪終於抓住她的手製止了她。


    “你是將我當成玩具玩?”江舒琬倒也不生氣隻是眼中滿滿的不解頗為疑惑的歪頭看著她。


    “哪有,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帶哪個好看罷了。”


    “怎麽,好看的你就準備都買了送我不成?你若是要送我,我倒也可以繼續讓你在我頭上擺弄,隻是就怕你送不起。”江舒琬不緊不慢的說著話語中是明顯的挑釁。


    “誰說我送不起,你等著看吧!我才不稀罕你呢!”


    極為明顯的激將法一旁的人皆看的清楚隻是江詩芸偏偏一激就炸。


    “哦,母親若是無事我就先迴去了”江舒琬敷衍的應下她,隨後轉向餘氏行了個禮欲要離開。


    “去吧。”


    “方才她們挑中的首飾也都要了。”


    餘氏看了一會兒她離去的身影隨後對著滿庭芳的掌櫃溫聲說道。


    “是。”


    在打發走了滿庭芳的人後餘氏看向自己的女兒。


    “你還在這做甚?”


    “娘~你怎麽對我這般沒有耐心我不過是想陪陪你罷了。”


    “陪我?昨日先生布置的功課你做完了?”餘氏冷笑一聲看著她。


    “沒。”江詩芸話未說完聽她這麽一問隻得悻悻離去。


    *


    又過了五日餘氏給她們在滿庭芳定的衣服都已做好送了過來,隻是江舒琬此時頗為頭疼的看著將她滿桌調香工具播到一邊的江詩芸不知說些什麽好。


    “二妹妹可是有何事?”


    江詩芸平日最不喜江舒琬喊她妹妹今日這樣喊也不過是想激她好讓她早些離開不再來打擾她調香。


    但平日一點就炸的人今日卻變了性子對她的稱唿充耳不聞不說反而將自己的婢女桃葉叫了進來。


    江舒琬隻見她手上一端著一個托盤那盤上是滿滿的珠寶首飾。


    “喏,我答應你的。那日與你試過的我都買下來了,今日就是來送與你的。”


    “你……一句玩笑罷了。這些……”江舒琬柳眉微促,站起身挑了兩隻發簪。


    “多謝你慷慨解囊,但是我就要著兩隻發簪就好了多了我戴不過來的。”


    江舒琬印象中上輩子的那個囂張跋扈與她不共戴天的江詩芸的印象還未淡去,也因此她實在不適應如今的江詩芸。


    “說了給你就給你。”


    “江詩芸你到底怎麽了?”


    江舒琬疑惑至極的看著她十分真誠的問道。


    “我……我就是……就是……你們都出去。”


    江詩芸欲言又止最後滿臉通紅的朝著桃葉和月影嗬斥道。


    “你們出去吧。”江舒琬見狀挑了挑眉也不多說什麽隻順著她讓丫鬟離去。


    “好了,你可以說了。”


    “我是想與你說一聲抱歉,這些皆是我的賠禮。從前我任性妄為對你一直多有針對刁難是我的錯,教唆父親送你去與人為妾更是我的錯。我知曉這些抵消不了我過去犯的錯,但也隻想盡力的彌補。”


    江詩芸閉著眼一鼓作氣對著江舒琬喊道,而此時她已是滿臉通紅羞得似要鑽到地下去。


    “……從前那些事我雖生氣過卻從未在乎過,你也不用這樣你從前最多也隻是搶搶我的吃食和偶爾刁難一下我與月影,可真要說什麽害人的事我知道你沒有這個心思。”


    江詩芸聽著她的話麵色通紅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下定了決心今日任她江舒琬打罵也絕不還一句嘴。可江舒琬看著卻再沒了逗弄她的心思。


    “好了,東西我收下了。這個香囊裏是我自己配的香料對身子無害平日裏也能安神,你也莫嫌棄寒酸今日便送與你權當迴禮。”


    “……多謝……從前是我對不住你,我今兒個也不在你這多待了就先迴去了。”江詩芸破天荒的有些局促的接過香囊後就站起身告辭離去。


    江舒琬在她離開後沒有叫人進來而是繼續調香,隻見她將曬幹的荔枝殼一點點來迴碾碎但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什麽。


    江舒琬是想到了前世的江詩芸那時可沒有她上門給自己道歉一說,她長大後在江濤被貶之事未出,她的親舅舅常德伯未駐守邊關前可謂是京城一霸。除了皇族之人可謂是沒有她不敢懟的。


    沒錯就是懟,江詩芸上輩子雖跋扈卻有分寸她幾乎懟遍全京城的官家小姐卻偏又沒有那個真的是與她不共戴天。當然,除了她這個姐姐那時在她得知要給人做妾時江舒琬第一次發了怒。她在她和江長豐出門時的必經之路堵著她將們將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頓然後丟到了大街上讓他們丟了大臉,自此以後他們姐弟也與她不共戴天。


    可不得不說江舒琬是極為佩服餘氏這人的。她教養子女當真是有一套,前世的餘氏不怎麽教導他們,那姐弟二人卻能在權貴遍地走的京城不得罪人是絕少不了餘氏的功勞的。


    這輩子江舒琬不知餘氏是怎麽想的,但單看她自己的手段和她那頗受陛下器重的哥哥與她交好也是絕不會錯的。


    這邊江舒琬手上不緊不慢的研磨著荔枝殼腦中想著事情,另一邊陸豫也正靠在床上聽著下屬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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