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凸起之物一點一點的移動,蘇長言一心三用,認真細致的控製著三道真氣,額頭上已經有許多汗水流了下來,但他仍然再分出一道心神去看好胸前凸起的位置。


    這東西實在古怪,在經脈之中隻有滯塞之意,完全尋找不到它的形態,但脫下衣物卻能清晰的看到那塊凸起。


    不知道是何時沾染上的,又不知莫名其妙的居然發作了,但是留著這隱患絕不是什麽好事,蘇長言全力控製好自己的心神,引導著凸起移動。


    三寸,兩寸,一寸,半寸。那塊凸起終於快要到達交匯之地,此刻蘇長言的心神消耗極大,但他仍在拚命堅持。


    控製真氣流動極為簡單,但控製第三道真氣一直守在一處蓄勢待發卻是極為考驗他對真氣的操控能力。


    到了!


    那個凸起終於移動到了蘇長言安排好的位置,這個時候蘇長言再一次強行分出一道心神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緒,然後三道真氣一齊向交叉口進發!


    三道真氣同時攻來,那凸起一時未察覺一下子被堵住了,前所未有的擠壓與衝擊壓製的它完全不能運動。


    這迴蘇長言收起了兩道心神,全力控製著身上所有的真氣去衝擊那塊奇異的凸起之地!


    但那怪東西豈有這般好對付,縱使被困在這一小塊方寸之地,它仍是不停地衝擊著三個出口,想要尋到一個突破口逃出升天。


    原本未發現還好,此刻既然已經被逮住,蘇長言豈能給它活路!


    他全身心的投入的功力的運轉之中去。


    之前在靈仙境已經經曆過經脈滯塞,運轉功法化開,如今再次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得心應手,功法運轉操縱也是極為快速。


    可是蘇長言這邊瘋狂的輸送著真氣往那奇怪的東西上攻擊,但它絲毫未被消磨,感覺完全遊刃有餘的頂住壓力。


    漸漸地,蘇長言似乎發現胸口的那塊凸起甚至有變大的趨勢,強烈的疼痛感襲來,似是那東西被逼急了要破體而出!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縱使它要破體而出傷及自己也絕不能停下。絕不能讓它繼續留在體內成為一個不知何時會引爆的地雷。


    蘇長言忍著強烈的疼痛,仍然堅持著內力的輸送。胸口的凸起不斷變大,劇烈的似是從內而外的經脈拉扯之力讓蘇長言幾乎要痛不欲生。


    這迴拚著經脈斷裂,也絕不能放過它!


    外頭似是飄過一艘畫舫,上麵確實傳來了一曲極為應景的琵琶曲“金戈鐵馬征四方,鐵騎突出刀劍鳴”。


    隨著樂聲的響起,這怪東西卻突然變得更為強大,蘇長言的三道真氣竟然有些抵擋不住。


    萬不可在此時功虧一簣!


    蘇長言繼續壓縮著自己的真氣,讓它們拚命的向內擠壓。


    “鐵骨錚錚英雄漢,不敵帳下女兒歡。”外麵的琵琶聲仍是鏗鏘有力。


    那怪東西竟然漸漸地擠出了一點空間,然後拚命把握機會,不停地突進。


    “今朝君王令還朝,明朝違命衛疆土。一十二道金書令,肝腦塗地護家國!”


    待到那畫舫的歌姬談著曲子唱至最後一個音節,那怪東西的力量不斷地增大,最後一下子發力突破了重圍,又衝迴了經脈之中。


    歌姬唱罷,下方一片喝彩之聲,而這怪東西,卻是陡然消失,再也尋不得。


    蘇長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麵前的床簾。


    蘇長言的三道真氣沒有能消滅它,在經脈交叉處相會,一時之間真氣碰撞,反而自己受了內傷。


    這絕不是中毒,這似乎是,中了蠱。


    想起自己身上有本藥王穀的醫典,蘇長言來不及擦幹嘴角的血跡,立即從懷中掏出醫典翻閱了起來。


    看了片刻,發覺自己的情況與那中了絕弦蠱的症狀極為相似。


    平時無恙,聽著樂聲便會發作。中蠱之人的左手手腕上會出現細細的黑點,蠱蟲發作一次,黑點便下移一分。


    蠱蟲力量與那樂聲大小有關,唯施蠱之人可解。其他法子暫且不知,但聽聞中洲有一脈可解,不知真假。


    蘇長言看完後,把書收了起來。掏出了一枚紫玉丹,運功療傷了起來。


    若是跟蠱蟲有關,那麽必是柳翩翩無疑。


    原本以為隻中了毒,沒想到她竟這般狠毒,做了兩手準備。


    幸好及時抽身,與他們分道揚鑣,不然若真到了遺跡裏,怕是會製住自己,問出靈仙境的情況。


    但如今這個情況,於自己迴蘇家不利。


    那麽究竟是先去中洲,還是先去蘇家。


    中洲有解法之事虛無縹緲,目前而言,隻要不聽到樂聲即可,迴蘇家之事早已迫在眉睫。


    唯有迴去重掌局麵,才能調動更多的人馬為自己在中洲行動。


    如今也不知道還有幾人可以信任,等到控製好時局,中洲,還是自己親自前往為妙。


    蘇長言取出了兩團布條,塞住了耳朵。一邊運功療傷,一邊心裏做好了打算。剛剛一場激鬥,雖然人為離開床榻,卻是比之前在外麵更加兇險萬分。


    但也算受益良多,此番一心五用卻是使自己對於心神的運用能力更上了一層樓。而三道真氣同時運作,卻是在真氣的微操作上更是進步良多。


    這番療好傷,怕是功力又能精進一分。


    蘇長言坐在床榻上化開了紫玉丹的藥力,同時平穩的運轉著功法。這迴聽不到樂聲,那絕弦蠱也不再出現,似是消失了一般。


    蘇長言再嚐試著功法在經脈中運轉,暢通無阻,再無滯塞之感,立即放心的運功療傷。


    吳鉤療好傷之時,已經是半夜,見蘇長言拉下來簾子,想必已經休息了,便沒有打擾。


    第二日早上,蘇長言並未從床上下來,吳鉤也不以為意,叫小二去買了點早飯送上來,便自己吃了起來。


    可是到了中午,蘇長言仍沒有下床的意思,吳鉤就有些奇怪了。


    但隔著簾子,仍能看到人在床榻上打坐的樣子。


    “公子,該起身了。”吳鉤小聲地說道。


    蘇長言一動不動。


    “公子?”吳鉤提高了一點音量。


    可蘇長言置若罔聞。


    “公子!”吳鉤終於大聲地喊了一聲。


    但蘇長言依然一動不動。


    可別是出了什麽事!


    這樣想著,吳鉤一把衝到床榻前,拉開了簾子。


    這簾子一拉看,便看到上麵一灘血跡,而蘇長言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行血跡,此刻正在閉目運功。


    吳鉤立即有些焦急,不知道蘇長言出了什麽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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