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聽我的話。”


    蔣語反握住顧淺予的手,鄭重其事地開口。


    “媽媽,”顧淺予凝著蔣語,伸手拂過蔣語的頭發,“不管您是不是我的親生媽媽,但是從我被拋棄開始,就是您在照顧我,保護我,所以,我也會永遠照顧您,保護您,除非,您不認我這個女兒……”


    “傻孩子!”


    蔣語直接捂上顧淺予的嘴,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花。


    其實收下她的時候,自己沒有一絲猶豫。


    但是自己心裏忐忑的是,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媽媽,會不會就不認自己這個媽媽了……


    “媽媽,您保護照顧了我這麽久,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在任何危險的時候放棄您!”


    顧淺予鄭重開口。


    “可是……小予,我不想成為你的負累!”


    蔣語激動開口。


    “我是您女兒,如果您認為我是沒有良心的人的話,您就說這樣的話吧!”


    蔣語歎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的女兒是天下最好的女兒,怎麽會是沒有良心的人呢?”


    顧淺予擁住她,心中也同樣感慨萬千。


    …………


    季宅。


    “怎麽了?”


    季卿絕在客廳翻閱著報紙,便看見顧淺予紅著眼睛從門口進來,趕緊起身拂上她的眼角,“怎麽變成兔子眼睛了?”


    “沒什麽……”


    顧淺予躲開季卿絕的手,擦了擦眼角。


    “你和我還要逞強?”


    季卿絕把顧淺予擁進懷中,輕蹙眉角。


    顧淺予翹了翹唇角,瞪了季卿絕一眼,“都怪你。”


    季卿絕輕挑了眉峰。


    顧淺予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半天才又瞪了季卿絕一眼,在他如沐春風的眸光中,才軟軟地靠進他懷中,“我今天才知道我不是我媽的親生女兒。”


    季卿絕輕摁著顧淺予的眼角,“嗯。”


    “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顧淺予抬眸瞪他。


    季卿絕吻了吻她泛紅的眉眼,“因為對我來說,不管你是誰的女兒,誰家的人,都是我唯一的愛人而已。”


    他的語氣堅定又柔和,讓顧淺予心頭一陣發軟,佯裝嗔怒,“都是你啊,以前都怪你對我不好,害得媽媽說要我以後不管做什麽,都不要顧忌她!”


    話畢,季卿絕驀然間沉默了。


    顧淺予見他不語,趕緊開口,“喂,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有真的……”


    季卿絕已經擁住了她,眸色深沉愧疚,“淺予,那段時間,我對你做下的事情,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原諒的。”


    他的語氣太過於沉重自責,讓顧淺予都不禁沉默了片刻,“那……也是你無法控製的。”


    那段時間,他無法讓自己離開,而自己,也同樣無法接受他的“背叛”,所以,兩個人對抗得才會那麽激烈。


    當初,自己揮刀自殘的時候,心中有多痛,他答應放自己離開的時候,也同樣是多痛吧……


    不過,最後的一切,都像是自己和他的約定一般,生死糾纏,不死不休。


    “予寶,我這一刻很感謝命運。”


    季卿絕輕吻著顧淺予的指尖,繾綣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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