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予心中現在有多憤怒,牙齒上用的力氣便有多大。


    有鮮血從季卿絕的手背上緩緩流出。


    但是季卿絕仍舊目光深深地,沉沉地就這樣凝著顧淺予。


    “你放開!”


    他似乎是不怕痛的,顧淺予看著那齒痕深深,鮮血縷縷的手背鬆開了口,但是他卻仍舊不願意放開自己。


    顧淺予的氣幾乎梗在了胸口,又不得發出。


    “終於肯發泄出來了?”


    季卿絕看著那齒痕,居然彎唇笑了笑,清清淡淡開口。


    “不過討一些利息而已,全數發出的話,我怕季總可是會承受不住的。”


    顧淺予冷笑,見暗中掙紮無效也沒有辦法,“季卿絕,我們好歹也算是受過教育,懂廉恥,知禮數的人,我自認為給你已經很留麵子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對我,再來做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事情?”


    “外麵女人一大堆,你想踏幾條船都可以,所以,請離我遠一些,好嗎?給大家都留一張人皮,省得撕破臉皮,露出無恥的那麵,也不好看,對不對?”


    顧淺予目光認真,語氣譏諷。


    季卿絕仍舊握住她的手腕,表情清冷又淡然地聽著顧淺予,將自己從頭到尾貶低辱罵了一個遍。


    “在這裏留五天。”


    季卿絕淡淡道。


    “嗬……”


    顧淺予感覺自己的頭都要被氣昏了,“季卿絕,你是真的覺得你自己沒有一點錯,所以才能這樣厚顏無恥地提出這樣的要求嗎?!到底是誰給你這無恥的勇氣的?!你要深情,要激情,都去找你的蘇慕雅好嗎?!”


    “她不是我的,隻有你是才是我的。”


    季卿絕語氣很認真。


    可是顧淺予的表情很譏諷,“錯了,蘇慕雅是不是你的,和我沒有一絲關係,而我,和你,也沒有一絲關係了!”


    可是,接下來,無論顧淺予再怎麽掙紮,或是怎麽嘲諷季卿絕,他都沒有一絲的動容,隻是緊緊攥住顧淺予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季卿絕,你是一定要讓我落到狼狽不堪的境地,你才覺得舒服,開心嗎?”


    顧淺予也疲憊了,垂著眸,聲音冰冷。


    他真的要這樣嗎?


    自己又不是神,那麽多感情怎麽可能說割舍便割舍下,不過是想躲在一個角落裏麵自己默默舔舐著,痊愈著而已。


    麵對他時的所有堅強,所有銳利,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層臨時的盔甲而已。


    可是這樣麵對著他,麵對於他的那些掩埋在心底的痛苦似乎要藏不住地傾瀉出來。


    要將自己擊倒,頹敗孤獨地跌倒在地上……


    “淺予,在這裏留五天,我什麽都不會對你做,五天後……我會放你離開。”


    季卿絕怎麽會看不出顧淺予的情緒。


    但是現在,自己不能讓她現在就離開。


    她現在滿腔都是對自己的憤怒與仇恨,還有孤獨與痛苦,若是讓別人乘虛而入,直到有一天她離開了自己……


    那恐怕自己會發瘋……


    終究是掙紮無望。


    顧淺予無力地垂下手,表示了自己無奈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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