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絕沉沉地看著麵前的小女人。


    她臉上是對自己的譏諷,眸中是如寒冰般的冷意,吐出的話都是狠狠刺向自己的利劍。


    但是,自己無能為力,也應該承受。


    “季卿絕,你走吧,我已經給你和蘇慕雅鋪好了路,祝你們幸福,所以就不要再來我麵前裝這種深情與留戀了。”


    顧淺予垂了眸冷冷一笑,感覺到眼中似乎有什麽要承受不住墜落下來時,又趕緊抬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季卿絕掌心收緊了,將顧淺予要關上的門給摁了迴來,“離婚協議我沒有簽……”


    顧淺予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嗬,所以呢?”


    顧淺予笑出了聲,“難道不成季總是想當著我的麵來簽名?”


    “好,我去給你拿。”


    顧淺予笑了一聲,進去了拿了那天自己多打的離婚協議出來。


    當著季卿絕的麵,顧淺予直接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另外一張離婚協議書甩在季卿絕身上,“簽吧!”


    看著麵前的小女人上麵的名字,季卿絕垂了眸,漆黑的眸色中是一片看不見底的痛色。


    季卿絕伸手拿起那張紙離婚協議,在指尖輾轉,“淺予,你要離開我?”


    顧淺予心中驀然一痛的時候,突然笑了,“季卿絕,你難道還要在我麵前裝深情嗎?難不成,你想讓我看著你和蘇慕雅如何恩愛?這麽惡心的嗎?”


    她眸中都是冰冷的譏諷,是對自己完全的蔑視與憤怒。


    “淺予,不是這樣的……”


    季卿絕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麵對她時那種完全的無奈。


    “季卿絕,夠了。”


    顧淺予忽而平靜下來。


    將目光從麵前臉色蒼白眼眸疲憊的男人身上移開,顧淺予落目在虛空中,“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不想知道你有什麽無奈和苦衷,欺騙就是欺騙,隱瞞就是隱瞞,就算你做再多的解釋,也彌補不迴當時對我的傷害,就像是留了一個永遠的疤在那裏了,不可痊愈,所以……到此結束吧。”


    沉默的氣氛如同死水一般凝結在兩個人中間。


    終於,季卿絕動了。


    “嘶啦。”


    季卿絕伸手將離婚協議撕了一個粉碎,“我不會簽的。”


    顧淺予先是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幾乎笑得不能自抑,良久,才終於起身,冷冷勾唇,“你愛簽不簽,反正季總您權勢通天,想犯重婚罪的話,也能包庇下來的吧?!”


    顧淺予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進了房間裏麵。


    一扇門在季卿絕麵前重重地關上了。


    門後,顧淺予緊緊攥住門把手,漸漸滑落在地上,卻是在不停地發抖。


    不知道到底是憤怒,或是那抹深深地從心間透露出的失落與痛楚……


    該結束了吧……


    以前所有的歡心與喜悅,繾綣與留戀,現在都應該結束了吧……


    “轟隆。”


    外麵已經下起了雨。


    良久,顧淺予才起身。


    上樓間從窗戶間看下去,門口已經沒有任何人在那裏了……


    自己在想什麽。


    難道在希望季卿絕還來挽留自己嗎?


    怎麽可能……


    顧淺予自嘲一笑,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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