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瑤就跟在段流的身後進去的,但她沒往裏走,就在後堂入口,倚著門框看這子耍橫。“呸!你個色胚,連姐姐的清譽都不放過。這下好,成了你的女人了?往後我卓青瑤‘邪聖女’,是再也做不成了!”心裏不上是什麽滋味,本應該著惱,可怎麽就惱不起來呢?


    簡伯等人,則完全忽略了這些個細枝末節。反正大姐這十年過的清苦,公子你雖然零兒,可在時下,這算事兒嗎?不算!絕對不算!反而,好像是姐高攀了呢。


    簡伯等一幹人喜笑顏開,紛紛走到段流跟前,“見過公子!”


    左右二令使盡管沒搞明白,哪兒又蹦出個公子,但咱現在就是個跟班兒的,隻管鸚鵡學舌,跟著就好。實話,這要是放在以往,邪穀的人恐怕連正眼兒都不會瞧一眼自己。如今,對我們那叫一個熱情,生怕招唿不周,倒讓他們覺得不得勁兒。


    “喲,這不是簡伯嗎?”段流迅速朝左右二令使眨了下眼睛,二人兩眼瞬間睜的老大,旋即心領神會,我靠,是莊主?心下砰砰亂跳一番,接著是心思大定。公子神通啊!“簡伯,昨晚我跟貴姐出去--咳咳,看了看星星,聊了聊人生。哎---”


    簡伯是什麽人,雖然少了個胳臂,可沒少腦袋,立馬跟上,歲數大臉皮很厚,起男女事兒也這麽張揚:“公子,您,咳咳,沒把我家姐怎麽樣兒吧?要不然,我迴去,真不好向穀主交待。”神色戚戚然,麵有難色,“也虧了您把姐帶走了,要不然昨晚上的災難,鐵定會將姐卷進去。您看看---”簡伯撩起自己的衣袖,一個半截手臂顯露出來,殘了。


    “哎,簡伯,我剛才迴來的時候,你們的門丁告訴我了。真是抱歉,迴頭我會像卓伯伯解釋的。”段流歎息一聲,神色頓時一凜,“想我戰滄浪縱橫江湖,殺過真氣境九重巔峰,鬥過罡氣境高手,竟然讓一個的金獨異攪翻了,真是我的奇恥大辱!”


    “哼,大言不慚!”一個真氣境八重境的高手,自以為是的喝了口茶,嘟囔道,“自誇,可是要---”


    “嗯?!”段流當然要立威,隻有立威才能鎮住場子,“該死!我話的時候,哪兒有你嘰歪的份兒!”


    “嗆啷---”


    “暴擊四寰!”氣貫長空,蘊之於胸,借之一劍,火蓮殷殷,皈依佛籠,一劍成爆!--氣爆之殺!


    段流的人一動未動,一把劍在身前翻滾跳躍。身邊的人大駭,趕緊躲開,方才沒有被劍氣所傷。


    沒有人看得清他蓄勢的招數,隻覺得漫的劍影。但見原本一把清亮寒冷的劍,變得極端火熱,焰海橫流,星光四射。火炎焱的一把劍越來越快,看不到劍的軌跡了,整個人連劍在內,氣勢連連飆升,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劍尖兒上跳著。


    “去!”一聲暴喝,一個如拳頭大的火球兒,跳躍著飛翔過去。剛才那個大漢,很是魁梧,鋼針般的美須修剪的極為順溜,虎目生威。可是,現在全變了!


    “這這這---”連聽都沒聽過,真氣、劍氣會凝聚出氣爆之團,而且是可控的暴擊。


    “嘡啷---”茶盞從手裏脫落在桌子上,摔的粉碎,“你你你---”就在他‘這這這、你你你’的空擋,身邊早沒人了。


    “爆!”


    一聲巨大的爆裂聲,浪卷二十丈,看看滿大堂哪還有一點點完好的地方嗎?除了三五個笨蛋,步子慢零兒,遭了大殃,躺在大堂邊緣在哭嚎;有的還在往外爬,卻缺了條腿;絕大多數人見機不好,跑跳的沒影兒了,要不溜出去了,要不躍飛到了二樓或更高處。而那被鎖定後擊中的大漢,早就被炸了個屍骨無存!


    大漢,恍惚間連刀都沒拔出來,那劍氣岡爆就紮進了他的心髒,然後爆炸了,滿大堂的血肉塊兒,驚嚇惡心的所有人,差點兒吐了。功力高絕的,運氣罡氣和真氣,將自己完全包裹住。但也就是自己了,其他同門都顧不上。因為這變化,太突然!


    “子,你---”有人再次衝進來一把拉出刀,怒喊一聲往前一竄,但迅速被人拉住。“放開我,我要替堂主報仇!”


    “放肆!”有人大喝,“你想死,別連累我們。給我退後!”段流發現,這批人,人數不少。發話的竟然是鎮魂宗的老家夥,一臉文弱。


    江湖,當然決不可以貌取人,那樣死的賊快。能夠節製如此多的人,想來絕不簡單。他卻不知道,一劍殺了個大腕兒---鎮魂宗武備堂堂主!


    而嗬斥的那人,正是鎮魂宗唯一的外姓長老。他此時的心中,有了另一番計較。


    “這位公子,你這手段,是不是太---,太殘忍了!”二樓上有人看不過眼,皺著眉頭,輕聲問道,但沒有質問之意,也沒有咄咄逼人,“他就是了一句罷了。”


    “是啊,年輕人。江湖,可不是這麽闖的。”從大門進來一老頭兒,開始倚老賣老。段流斜睨了一把,草,是個歲數很大的家夥,應該突破了罡氣境。“行走江湖,要廣交朋友,不能動不動打打殺殺,會引起武林公憤的。”


    “嗬嗬,老人家的是。”段流還劍歸鞘,擺出一副扶風弱柳的樣子來,手裏還是拽著那個齜牙咧嘴,嚇的快尿聊啞巴大漢,“但是如果你老婆被人汙蔑,你會這麽輕鬆教?”


    “這---”老家夥的臉變了又變,想生氣,可剛才自己把自己堵死了。交朋友,就不要打架!何況,看你老卡地的樣子,也活不了幾了,肯定惜命的很。剛才的一劍,在場所有人,沒人敢能接下來。太他娘的可怕了!


    驚地泣鬼神的一劍!


    滅殺一切於無形的一劍!


    這一劍,可謂突破了對劍的認知!


    “咳咳---”段流看到那個鎮魂宗的老家夥,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這是要起什麽幺蛾子了?“這位少俠,可是姓戰?”


    段流心裏一格噔,日了狗了,難道真有這個家族?“老前輩,您有何指教?”突然感覺手裏抓這個爛貨,手腳放不開,索性收迴手,一掌砍暈了,又踹了一腳,“簡伯,將他押到後麵,我要慢慢炮製。敢跑到這裏撒野,我讓他後悔活這麽大!”


    簡伯趕緊應聲,招手讓兩名弟子抬走大漢。


    簡伯的修為,眾高手都看的分明--真氣境九重!很了不得的,應該是邪穀穀主---“魔王”卓婁專門派在女兒身邊的守護者。但,此時被戰滄浪唿來喝去的,很是聽話。看樣子,這戰滄浪一是有實力,很多才不是靠修為就能斷定實力的;二是有背景,否則誰敢這麽麵對群豪;三是確實得到了邪穀的認可,卓青瑤要下嫁了。


    段流漫不經心的轉過身,麵向文荃,臉上一點表情沒櫻隨手從懷裏抽出一根絲巾,擦了擦手,扔掉了,連眼皮都懶得翻,“前輩,有何指教,您接著,戰某洗耳恭聽。”


    “我與西南戰家,現任家主戰思航有點兒交情---”文荃捋著胡子,文雅的徐徐道來。可段流哪兒知道這茬兒,立即蠻橫的打斷,再不打斷,恐怕漏洞百出。“停!我老婆被灑戲了,此仇大過;咄咄逼人,打上家門,此恨綿綿長。你在這裏扯什麽戰思航?我不認識!你念叨的什麽破名字,有問題,迴去查查字典!”


    窩草,為了老婆,連爹都不認了,這龜兒子,要得。


    眾人心中一致認為,這貨見色忘孝,不為人子!


    但這樣的人,最可怕!連老子都可以不認,他還認誰?!


    “我最後一遍,邪穀歡迎各位到順豐樓會客飲宴,歡迎各位到順豐樓歇腳。但是,不代表邪穀可任人欺淩,不光是我老丈人魔王不答應,我他娘的,也不答應!除非你們能夠勝過我手中這把劍,還得確保拿走我的命!”


    段流眼光掃視了全場一圈兒,有臉色憂憤的,有瑟瑟發抖的,有麵無表情的---“關於昨晚上的事情,你們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看明白,就憑邪穀這群人,能留下“漠北遊俠”?這不是大的笑話嗎?你們是不是被誰給點了?別被缺槍頭用了,還不自知!”


    眾人中有人開始動搖了,竊竊私語起來:“也是,看看,滿場的人,誰能奈何得了金獨異?”


    “也對,難道我們被人騙了?”


    “很有可能,看看這滿屋子的針眼兒,嘖嘖---金獨異的行事風格!沒有活口才對。”


    “鎮魂宗參與了圍捕,我認為他們應該了解最後的情況。”


    “就擔心他們根本不屌我們?”


    “哼,屌不屌是一碼事。但寶藏事關重大,他鎮魂宗想獨吞可不行---”


    “不對,要能奈何金獨異的還真有,噥--”有饒嘴撅到了“戰滄浪”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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