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流剛出江湖就中了圈套,被一批莫名其妙的人抓走了;蕭弱雨也在混亂不堪,內鬥厲害的飛雲山莊中,被遼國北宰相兵圍山莊,好一頓屠戮後解救了出來;司空宸在見識了一番江湖動蕩後,有點灰心。論武功,自己差了點兒。論到勾引美女,自己還是差點兒。論長相,自己好像也不占優勢。思來想去,想來思去,他決定閉關三年,走父親的老路,以殺正道!三年後,向段天流正式挑戰!


    段天流這邊剛出江湖,就攪得燕山道武林天昏地暗。可還有人,仍然堅持心中的那點執念在大山裏轉悠,尋找他們多年前失蹤的少爺----


    風雲變幻,歲次更新,山中那株世所罕見的莛婭古樹花兒開了六次,段客群與六個兄弟希望尋得段天流的蛛絲馬跡,可五年多過去了,毫無頭緒。“天流,如果你真的死了,請托夢給我吧。我們弟兄幾個都愧對於你啊,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父母團聚,不再過這種骨肉分離的日子。我們七兄弟這次出來尋找你快一個月了,明天必須南下了。希望,我們還能重逢吧。”雖然他心底裏知道段天流肯定遇難,但話中仍然希望見麵的奇跡。


    ”喝酒,好兄弟!“老六拿出一瓶酒,對著遠山,洋洋灑灑的遠祭。


    ”六哥,天流真的可能不在了?“老七神色憂鬱的問道。每年,弟兄幾個都會來到當年段天流失蹤的地方尋找一番,這次,仍然無果。


    老六與眾兄弟想看一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孤身一人在這可怕的大山裏,活下來的希望幾乎沒有。


    再一次站在崖邊,古樹斑駁豔麗的葉子,遠山倉駁的群山,深淺不一的斑斑花草層層疊疊,成群的妖嬈蝴蝶在寫意的舞蹈,孤高的大雁正在追逐著夢。


    ******


    東方漸漸泛白,華南道三叉口,怪石嶙峋,竹林搖曳,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在山間,遠處的小瀑布給人一種的靜謐的美,讓人不忍心打破它。


    就在這時,遠方路口處塵土飛揚,一條血劍彪射而出,幾聲怒罵夾雜著一聲慘叫,驚醒了山林中的老獵戶。老梁顫抖著獨臂推開了一道門縫,遠遠的看到三四個穿著月白袍服的少年劍客,正跌跌撞撞的從路口相扶持著,狼狽倒退而來。此時的他們,渾身布滿了刀傷劍痕,其中一個少了一條手臂,剩下的那隻在狠狠的捂住創口,臉沒有一點血色。


    一隻小獾無意間闖了出來,猛然間被重重殺氣驚住了,一個哆嗦,瞳孔陡然放大,滿眼的肢解鏡頭。一個急刹,悶頭又倒竄迴了林子。


    一群黑袍蒙麵人,一身殺氣,刀劍上還滴著血,尤其是一個使伸縮鉤的,竟然獰笑著欣賞鉤上的半截小腿,血赤糊拉,恐怖至極。帶頭的矮胖老頭踱著方步,步步緊逼,身後一群人緊緊跟隨,圍住了四個白衣劍客。


    矮胖老頭每向前一步,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分,每一步都像一記重錘敲在了劍客們的心上。


    死亡的腳步聲,近了,感覺喘息越來越困難。


    “你們到底什麽人?為何步步緊逼追殺我等?”飛雲七劍之首段客群腰部中了一刀,左邊胳膊上還中了一枚透骨釘,內力消耗殆盡,師弟們也都已經油盡燈枯。他忍著心頭的苦澀,一陣猛烈的咳嗽,吐出了卡在喉頭的血塊兒。


    過了今天,一起生活過的二十多年的兄弟都將黃泉再續前緣。可為什麽?到死都要糊塗嗎?誰又能來救我們?死亡,竟然離我們這麽近。


    “嘿嘿,你的話太多了。告訴你也白搭,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追殺了一夜,想必你們都精疲力竭了吧,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的連個囫圇屍體都撈不到。”聲音嘁啞,好像嗓子被燒灼過的那種感覺,但這種感覺,一路行來總給段客群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無知可憐的小子,還風華正茂?還武林新一代翹楚?自命不凡啊。可惜,這裏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又一聲分辨不清男女聲音在人群中飄蕩,從聲音的控製力度上,段客群可以肯定對方不是他能匹敵的。


    飛雲七劍是武林新秀,“飛雲山莊”重金打造的中堅力量,一手飄逸淩厲的“飛雲劍法”、“飛雲劍陣”蜚聲江湖。老大段客群豪氣幹雲,劍氣剛正宏達,隱有君子風,被江湖人譽為“君正劍”,真氣境二重天巔峰,引領七劍走江湖,鋤奸逆,隱隱成為江湖後起之俊冠。


    七人一旦形成“飛雲劍陣”,縱使真氣五重巔峰高手也難撼其鋒芒。可以說,飛雲山莊近年來的聲譽能隆而不衰,與他們有一定的關係。武林中各門各派都十分欣羨飛雲山莊有此俊傑,再過十年,這就是七把縱橫天下的利刃!


    然而,一夜之間,被殺殘了,甚至可能就此覆滅。段客群的心,在滴血,不甘啊。


    七人南下後不久,接到飛雲山莊消息,受邀請前來山莊參加會盟的三位武林豪客,在途中客棧被暗殺,七劍奉命追查。


    誰知昨天午時剛到事發地,就發現事態已經嚴重超出預料。西南鏢局的少鏢頭耿一麟、華東刀客孫一刀、湖海幫幫主胡大海、金蟾教副教主柳炎螟都在這兩天先後殞命,隨行人員無一逃生。


    段客群立即安排,讓穩重的四弟段淩宇迴莊稟明情況。然而,兩個時辰後,段淩宇的人頭就莫名其妙地擺在了段客群的客房。


    就在段客群師兄弟幾人咆哮如雷,欲采取誘敵計劃圍殲殺手之時,一群武功高強的蒙麵人襲擊了他們居住的客棧,五弟和七弟為掩護他們逃走被殺,逃出來的人也大都帶了傷,渾身血跡斑斑。二弟“飄零劍”段穎右手被齊齊削斷,神情萎靡,人已經廢了。段客群被帶頭蒙麵人重創一劍,深可見骨,


    看了看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峭壁,前麵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隻要鑽入竹林就有一線生機。


    可惜,對方雖然被他們拚死幹掉了七個,可還有十三人。尤其那帶頭蒙麵人的實力太強。四人能否逃出生天,段客群一點兒底兒也沒有,不免心中不禁一陣黯然。


    “哼,想我們飛雲七劍何其英雄,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看你的身手絕非江湖無名之輩,竟然破了我們的七劍陣,請在我們死前,賜告名諱,好讓我們死個明白!”段客群悲憤而又不甘。


    “一群藏頭露尾的卑鄙小人,隻會用下流手段偷襲,我呸,有本事,把你們的遮羞布摘了,讓爺我看看你們是什麽鳥兒?”老三“火烈劍”段客蠻劍指蒙麵人。


    “奶奶的,太窩囊了!大師兄,反正是活不過今兒了,拚死一戰,不枉我們飛雲山莊的聲譽。”最小的老七“銀流劍”段鬆北抹了一把豁開的左腮,剛剛被一個陰損的家夥偷襲,左腮幾乎穿透了,說話都有點兒漏風。


    “哈哈哈哈”圍著的一群蒙麵人肆無忌憚的大笑道,“想知道我們是誰,可以,隻要跟我們走。”


    “放你娘的狗屁,有種跟老子單挑!”老六“無影劍”段夏雲目恣欲裂。


    “單挑?嗬嗬,行!夥計們,他一個人要與我們單挑?哈哈哈”蒙麵人狂放大笑,“閑話少說,我們就遂了他的心願吧!”說著帶頭衝了上來。


    “你……..”看著唿啦啦的一群蒙麵人一起圍攻,段夏雲的肺要氣炸了,這他媽的是單挑嗎?剛要迴罵,就被三個蒙麵人纏住了。


    段客群滿眼的仇恨,手中精鋼劍瞬間展開飛雲劍法,劍芒如電,揮出十三劍,劍劍如雲流水,如封似閉,抵擋住了帶頭蒙麵的刁鑽無比的劍法。幾招過後,蒙麵人劍法開始快如閃電,招招奪命,不留一絲餘地。段客群想破了腦袋,卻是迷糊的很,帶領七劍曆練江湖多年,竟然看不出對方到底用的是哪門哪派的劍法,很有一種挫敗感。對方招法中竟然夾雜了天山、點倉、碧泉等多家劍法,似是而非卻招招狠辣,招招對準了自己後繼無力。


    更加讓段客群和兄弟們疑惑的是,對方有幾人的招式中明明夾雜著飛雲山莊的劍法,而且是浸淫多年的那種,任你怎麽樣的偽裝遮掩,也是瞞不住他們的。飛雲山莊劍法的飄搖及靈動,在江湖上是一絕,非正宗弟子不納。


    “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身後傳來師弟們最後的慘叫聲。


    段客群迴頭一看,驚得他頭皮發麻,師弟們慘狀讓他頭皮發麻,三弟一隻眼睛被鉤出,另一隻眼中滿是仇恨、不甘與迷茫。六弟身首異處,頭顱被一名蒙麵人正抓在手中把玩著,那猙獰嬉笑的神態,仿佛拿著的是一件玩物。


    冷兵器的時代,就是這麽殘酷!誰的劍快,誰就可以任意取別人身體的零件。


    “惡賊,你們不得好死,死則死矣,為啥要如此作踐我們,啊!!”淚眼模糊了雙眼,痛苦咬碎了雙唇,不甘縈繞在心頭。在仰天咆哮的空檔,一把劍悄無聲息的插進段客群胸膛,他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彌留之際,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人群後麵慢慢淡出一個消瘦的蒙麵人,邊走邊隨手摘下了麵巾,一張妖嬈但冷酷的臉。


    段客群的心跳陡然加速,腦海裏一直不可置信地呢喃:這不可能,不可能。


    因為那麵容,他恰巧無意中見過一次!


    謎一般的佳人!


    七日後,顯赫一時的魅影宗巨變。宗中太上長老非死即傷,宗主失蹤,魅影十三刹大半折戟沉沙。緊接著,江湖上出現了魅宗、影宗。


    半個月後,少林寺華南宗覆滅;武當虛字輩三名長老在閉關之處遇難,竟查無可查,成為懸案;塞外第一堡—牁家堡被滅;燕山整個綠林道、飛雲山莊被遼國大軍從外到裏殺了個通透,大批武林高手被射殺,慘不忍睹。。。。。武林進行了新一輪洗牌。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江湖動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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