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憬川提議的地方是外麵的廣場,他今晚喝的酒超了量,屋子裏暖融融的,他擔心自己會保持不住清醒,還是外麵好,外麵有風,空氣是涼的,大腦是清楚的。


    出了門,一陣冷風襲來,兩人都打了個激靈。


    “冷嗎?”他問。


    “不冷!”顏菲妍把大衣領子豎了起來。


    傅憬川看了她片刻,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


    “我真的不冷!”


    “披上吧,我心裏好受點!是我硬拉你出來陪我散步的!”傅憬川笑著,還是把大衣披到了她的肩上。


    她真是小,小小的個子,小小的肩膀,穿一雙小小的皮靴,眼神卻又是倔強冷靜的,和印象當中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顏菲妍皺了皺眉,“你不是有話跟我講嗎?”


    傅憬川‘嗯’了一聲,歎道:“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不過,還是想替自己辯護一下,那天在醫院遇到你,真的是意外。有朋友在那家醫院工作,我剛到京都,理該去見見他。不曾想,會撿到你的錢包,知道了你的名字!你相信緣份嗎?以前覺得那東西太玄,可是我這次信了。我去京都是想看看你,誰知老天提前讓你出現在我麵前了,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結識你的契機!”


    顏菲妍臉色不太好看,“你終於承認了!”


    傅憬川笑道:“沒什麽不能承認的,家裏說給我看了一樁好姻緣,還說我小時候見過那女孩,索性沒什麽事,心裏又好奇,就飛去京都看女孩了。”


    顏菲妍望著遠處人工湖麵上的水紋,沒有迴話。


    “老實說,有點意外,超出了心裏的預期,頭一次讓我覺得包辦婚姻好像也沒什麽不好。你大概不知道,我在你公司對麵的咖啡廳裏喝過多少次咖啡吧?”


    傅憬川自嘲的笑起來,“在京都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與你再次邂逅,我就像個初次陷入情海的愣頭青,我想靠近你,又怕掌握不好尺度嚇到你,患得患失。我告訴自己,沒關係,我還有大把的時間,你的家在江南,我也是江南人,你終有一天會迴去的,那個時候,才是我真正表現的時候!”


    “菲妍,也許今天這樣的方式不合適,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顏菲妍突然停下了腳步,“可我不喜歡你,至少不是你心裏想的那種喜歡!”


    “我明白!”傅憬川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從你一進大廳時的反應我就看出來了,正是因為你的抗拒,我才會毫無保留的把這些話說給你聽,我對你沒有惡意,我也願意去等,等你再長大一點,等你想的再清楚一點!”


    “你沒必要等,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傅憬川又笑了起來,“菲妍,酒精會讓身體麻木,但心髒還是脆弱的,你這樣直截了當挺傷人的!”


    顏菲妍把身上的大衣取下來,交到他手上,“對不起,傅憬川!”


    顏菲妍順著來時的路返迴,夜風吹起她的長發,發絲胡亂飛舞,糾糾纏纏,背影越來越模糊,直到變成一個黑影。


    傅憬川聳了聳肩,把大衣扔到腳下,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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