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趙將軍終其一生,都不能嫁個好人家了。


    眾人想著剛剛見到她的樣子,不由覺得惋惜。


    趙錦瑟哪曉得別人怎麽想,她離了眾人的視線,便如釋重負般扭動了下脖子,無奈道:“累死我了。”


    她一動頭上的步搖等跟著作響,哪還有方才端莊大方的模樣,生就是一個**子。


    綠衣的嘴巴微微抽搐,剛剛還覺得姑娘當得起名門閨秀的自己,真的是瞎了。


    這也不怪趙錦瑟,她從前即便練習身姿等,那也不包括不許動腦袋。


    她現在頭上戴了這麽多步搖,動一動就像是要把人震暈一般,和傳說中的耳聾簪有的一拚。


    沉姨倒是沒將這些小事放在眼裏,甚至連半點神色變化都沒有,畢竟在姑娘走上為官為將的這條路時,就注定同旁人不同。


    她隻是輕聲道:“姑娘打算在何處見宮裏的來人。”


    趙錦瑟的停下舒展的動作,溫聲問:“是何人所派的可曉得?”


    “姑娘等下自己看便曉得了。”沉姨的眸光微動,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


    這倒是出乎趙錦瑟的意外,不僅疑惑這次宣紙的太監到底有多厲害,能讓沉姨給自己賣起了關子。


    雖然她很尊重沉管家,可沉姑娘從來沒有因此托大之類的,反而是做事的時候兢兢業業。


    也不會糊弄搪塞她,十分注重主仆之別的人,如今這麽反常倒是稀奇。


    抱著好奇的心理,趙錦瑟的腳步愈發的快了些。


    一路走到花廳附近,趙錦瑟才理了理衣衫,又端出一副高貴冷豔的模樣,這才滿意的往裏去。


    趙府的人都曉得她是什麽樣子,可別人不知道呀,扯個虎皮到底還是能夠嚇唬嚇唬人的。


    她目不斜視的走到花廳門口,原本還以為看到的會是白發蒼蒼的老公公。


    誰知道竟然是一道背影,看起來雖然有些隨意,卻挺拔如同修竹,正對著堂前的話看。


    “大人可是喜歡這副畫。”趙錦瑟邁進花廳。


    許是曉得她家在般喜事,那人裏麵雖然穿的是白衣,外麵卻罩著紅色的外衫,看起來倒是吉利。


    那人聲音委屈道:“瑟瑟怎麽突然這般生疏?”


    這聲音.....


    “你怎麽在這兒。”趙錦瑟看著迴過身的他,一時間有點緩過神了。


    這人不是旁的誰,而是紀臨淵。


    隻因他都是白衣,今日穿了這個顏色,倒是讓她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他穿白衣的時候脫俗,穿紅衣的時候卻又極為耀眼。


    麵如冠玉,眉目如畫,他眼角下的淚痣在紅衣的映襯下,透著股勾魂攝魄的樣子。


    而看著他們兩個對視的模樣,綰寧等人沒忍住齊齊後退了幾步。


    郎才女貌,都穿著紅衣站在那裏,似乎隻要一按頭就能現場拜堂成親一般。


    綠衣死死的按著自己的手,生怕自己想不開就幹了這種蠢事情。


    紀公子正的陛下信賴,在朝中的權勢如日中天,怎麽能隨意便娶了自己家姑娘。


    若她莽撞做了按頭之時,豈不是害了自家小姐。


    殊不知,她如果此時真的將二人強行按頭拜堂。哪怕不作數,紀臨淵也能高興的做夢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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