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紀臨淵才冷聲道:“你曾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殺你,但也無法放下隔閡原諒你。今日我削發還情,從此後你我恩斷義絕。在我沒有反悔前,你走吧。”


    說著他便扔下手裏的佩劍,負手離開。


    他生怕自己反悔一般,走的時候步伐極快。


    那佩劍掉落在青石板上,發出響聲。


    忘塵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大夢初醒般的,呆愣在了原地。


    趙錦瑟無奈歎了口氣說:“既然如此,大師便離開吧。來人,去為大師尋些盤纏,送他出府。”


    後麵的聲調略高些,立馬有人過來奉命領人。


    忘塵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偈道:“不必了,煩請女施主為我尋一根棍子,和木缽便是。”


    看來他是真的鐵了心,想做苦行僧。


    “去辦吧。”趙錦瑟沒有為難他,隻是叮囑紀府的家仆按照他說的做了便是。


    而後趙錦瑟道:“既然此間事了,我便不送大師了。”


    說話的時候她還不忘記彎腰撿起劍,還有石桌上紀臨淵的斷發。


    往日看小說什麽的,覺得撒錢等操作看起來很爽。


    現在想想,掃垃圾的時候還是不舒服的。


    忘塵隻是笑著點頭說:“多謝女施主。”


    他便跟著仆人離開了,背影看起來十分灑脫自然。


    即便雙目已盲,他看起來卻是從容淡定。


    趙錦瑟往紀臨淵離開的地方追去,邊走的時候還邊想,這兩個人倒是看的開。


    又是師徒又是仇人的,按照忘塵的狀態此去一別可能就是永別,兩個人竟然沒有隻言片語留給彼此。


    原本她對紀府不算是太了解,還擔心會找不到人呢。


    結果走了沒多久,發現紀臨淵就在附近一個陰涼的地方站著。


    他整個人倚在牆壁上,看起來有些頹廢,如同黑色瀑布的頭發,那一縷缺的地方就顯得格外明顯。


    趙錦瑟裝作抱怨道:“讓你耍帥,割衣服不好嗎,非得割頭發,又接不上去。”


    古代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不興剪頭理發這種事情的。


    他竟然二話不說先割未敬,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


    況且這麽好看的頭發卻了個豁,趙錦瑟還是十分心疼的。


    “衣服是你做的,不能割。”紀臨淵說話的時候聲音略有些低沉,和平日裏的模樣天差地別。


    他剛才猶豫那一下,就是因為打算割袍斷義的時候,發現這衣服割不得,才退而求其次。


    趙錦瑟被他搞得苦笑不得道:“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若喜歡我再做給你便是。下次切莫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她說著隨手將他的佩劍給放迴劍鞘,又用帕子將他的頭發包起來道:“這頭發你可要存下來。”


    雪白的帕子包裹著漆黑如墨的發,紀臨淵看著她的手眼睛眨了眨說:“要的。”


    趙錦瑟無奈的交道他手上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微風吹過,一旁的水池裏荷花搖曳,兩個人似是都不記得忘塵離開的事情一般。


    而忘塵此時已經換上了粗布的僧衣,背了個簍子放了兩件衣服,便拿著棍子木缽踏上了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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