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瑟的手指下意識的在桌上敲了敲,若有若思的說:“既然是正常死亡為什麽會當做一種威脅手段呢。”


    “因為,我沒死。”張婆婆歎了口氣,然後慢吞吞的喝了口水,麵無表情道:“當年我和一個中原男子相戀,後來他離開了說是要上戰場,可他一直沒有迴來。”


    三個人皆一楞,卻並沒誰出言打斷,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張婆婆的手摩擦著有些粗糙的水杯,似乎在迴憶從前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笑說:“人年紀大了,連記憶都不大好。那個人再也沒有迴來過,而我已經把自己當做了他的妻子,我們確實也拜過堂。後來有風言風語傳出說我私通中原人,那時苗疆和中原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有些事情不是解釋便能說通的。”


    “我的母親覺得我為她蒙羞,便逼迫我離開了故鄉,並宣布我的死亡來掩蓋事實。而我因為沒有身份而被迫輾轉遠裏,從苗地的北邊到了南邊。”張婆婆的語氣平靜,完全沒有半點委屈之類的模樣。


    溫情則氣憤的一拍桌子,怒道:“都是因為那個負心的中原人,才讓婆婆這麽孤苦無依。”


    趙錦瑟抬頭示意她坐下,說:“往好處想,萬一他當年就已經死了呢。”


    確實,比起你為他守寡遭罪幾十年,而他活著卻不歸。


    還不如他已經死了更好,這樣也算是心心相印的兩人,被迫陰陽兩隔,而不至於青春韶華被辜負。


    許是這話戳中了張婆婆的心思,她的神情有些哀傷的說:“如果你們迴中原後,能否幫我找下一個叫張信的人。”


    聽了這個名字,紀臨淵抬眸神色微動。


    如果條件允許趙錦瑟也想盡力幫她尋下當年的心上人,便柔聲問:“婆婆可以還記得他有什麽特征嗎?”


    “他是江寧人,若是還活著,應該有五十六歲了。”張婆婆嘴巴有些發抖,過了一會兒焦急的說:“我想啊想,都想不到還有什麽了。已經幾十年過去了,他的身影在我記憶中已經模糊了,我苦等了幾十年,卻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


    老太太說的時候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留了下來,曾經光滑細嫩的臉經過這麽多年的苦難,已經如同枯樹皮一樣遍布歲月的痕跡。


    接下來就是老太太壓抑的哭聲,似乎要將多年的委屈出來一般。


    溫情被她這種情緒帶動,抱著老太太跟著哭,而且聲音還要更大。


    這種情緒對紀臨淵造成不了什麽影響,他看了眼趙錦瑟,卻見她已經別開頭,看起來極為不忍的樣子。


    “如果可以尋到他,我定然會把他帶迴來給你的,若是活著便給你帶人。如果死了,我會把屍骨帶給你。”紀臨淵認真的看著張婆婆。


    雖然這個少年未曾賭咒發誓之類的,可卻莫名讓張婆婆覺得十分信任。這才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笑說:“好孩子。”


    趙錦瑟憋下去心頭的不忍,給自己灌了口水,深唿吸一口氣說:“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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