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帝王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像是來了興致一般,側過身問:“不敢有看法?那就是有看法了。”


    突如其來的目光讓趙錦瑟的頭縮了又縮,這個時候脖子長的劣勢就出來了。最終還是不得不停下迴答:“是,臣不敢有什麽看法。正如臣之前說的,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的智商隻能做陛下手裏的一把刀,這種事情是講不來。”


    “寡人恕你無罪,但說無妨。”帝王鐵了心要聽她的見解,所以根本不管她推脫的理由。


    趙錦瑟隻能思考道:“那臣便略微發表下拙見,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那些說恕你無罪但說無妨,還有我不介意的,十有八九都是拿小本本記下來的。


    帝王點了點頭,示意她有那啥快放。


    “這件事其實同臣沒什麽關係,可事發的那日,臣趕到郡主府的時候,那些痛失親人的百姓在哀嚎,呐喊。他們跟臣說想念親人,那些沒了的人,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牽掛,同時他們也被牽掛著。可他們卻因各種各樣的事情,長眠湖底。”趙錦瑟聲音沒有一絲波動,隻是陳述著這個事實。


    可正是因為她沒有偏頗,所以才會讓人更加覺得,那樣的長眠會更加淒慘,苦痛。


    帝王站起身,趙錦瑟立馬反應極快的跟著站起來。


    “趙錦瑟,很好,滾吧。”帝王臉色鐵青的看了她一眼,就進了勤政殿。


    趙錦瑟立馬躬身迴:“遵旨。”


    說完趙錦瑟就要轉退下,應如是走到她身邊,怕她不明白帝王的意思,輕聲提示道:“這是陛下在護著你呢。”


    於是趙錦瑟大夢初醒一般,對著勤政殿行了一禮說:“臣,代百姓寫旨,陛下聖明。”


    應如是見她上道,才衝她打個千往殿內走去。


    帝王早就改了剛剛的麵色,一臉淡然的坐著看折子,聽見他的腳步聲,笑說:“你跟這混賬東西解釋什麽,跟她娘一樣,都是屬狐狸的。”


    “許久未見陛下這般開心了。”應如是上前給帝王磨墨。


    靜謐的勤政殿內隻有他們兩個人,除了唿吸聲就隻有研磨的聲音。


    帝王放下手裏的折子,似是想到了什麽:“從前隻覺得驚羽頑劣,卻未想到她嫁給趙國寧這樣的憨人,還能生了這麽機靈的女兒。”


    驚羽是趙錦瑟娘親的名字,在帝王未登上帝位的時候,有那麽一段不為人知的苦日子。


    彼時,如今的皇後娘娘,帝王,驚羽,還有紀臨淵的娘都還是好友。


    看的出來帝王是在迴憶往昔了,應如是笑著迴:“是呀,趙將軍確實很有當年驚羽小姐的風範。小紀公子也是。”


    “是了,這兩個孩子都是像各自的娘親,臨淵同她娘的模樣十分相似,眼角下還都有一顆淚痣。如是,你說她們死前,可曾原諒寡人了。”帝王將折子蓋在自己的臉上,身子緩緩往後仰。


    據說人竟然迴憶以前,就說明老了。


    應如是莫名想到了這句話,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終於日漸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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