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了三個多月,淩霄算了一個吉日,星辰號從高陵城的海港出發。


    出海之前,宰了一頭豬,帶皮燙剝,把整豬供奉於船頭,敲鑼鼓、放鞭炮,升起一排彩旗,做祭祀,祈禱龍王保佑海上平安。


    祭祀完畢後,將豬開膛、剔骨,切成大塊,燉成“豐盛肉“,船員和船客不需謙讓,自斟自食,飽餐暢飲。


    把肉宴盛於盤中,奠酒漿、焚香紙,祈禱龍王保佑海上平安。


    星辰號在西海航行了數日,風平浪靜,冰兒負責做飯,頓頓有肉有菜,營養均衡,一看就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他們算是跑遠洋,此去一行大約需要一個半月時間,如果不進行靠岸補給,生活衣食起居用品須得準備妥當,蔬菜最長保鮮半個月,之後開始吃土豆洋蔥胡蘿卜海帶等容易存放的食品,一個月後隻能吃些罐頭果脯的食品了。


    冰兒和霜兒提前便做了準備,醃製和風幹了肉,魚,醃菜,鹹蛋,果脯,稻米,裝在木桶中,壇裝的米酒,還帶了活的豬,雞喝鴨等家禽上船,


    幾人在露天的船艙中吃著飯,閑聊著,誇讚還好有冰兒和霜兒在。


    卿塵帶了幾大袋的茶葉,茶葉中包含維生素c,每天都要喝兩杯茶。


    慕容戚戚喝著小傻子泡的紅棗桂圓茶:


    “為什麽你每天都要喝綠茶,保溫杯裏泡枸杞了解下。”


    卿塵笑了笑:


    “航海並非輕鬆事,剛出港的時候鬥誌昂揚,補給充足,船是新的,遠方未知的島嶼和大陸也是新奇的。貼著可經常補給的海岸線航行是一迴事,穿越茫茫的大海是另一迴事,從前經驗不足時,出海是300人,三年後迴來隻剩下了30個人。”


    眾人一聽心裏忐忑,紛紛擔憂好奇。


    淩霄捏了捏手中的銀鏡,收起了脂粉,看了眼卿塵,明豔的眸中流光溢彩有異樣的神色,她翹起戴著長長金護甲的手指撥弄著碗裏江玉赫給她夾的菜,邊吃邊說:


    “以前沒什麽經驗,遠程航海損失一半水手,是非常正常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飲食上存在重大缺陷,導致壞血病。一直到偉大的淩霄兒船長在飲食中加了蔬菜和水果,用米酒代替了淡水,我的300名水手才死了1個,是壽終正寢。”


    卿塵瞥了一眼美麗的宵夫人,和一邊伺候的江大人,目露嫌棄:


    “江大人怎麽如此清閑,陪著七夫人出海,南魏的戰事不是交由你平定的嗎?”


    淩霄兒崇拜的給江大人拋了個媚眼:


    “我家老爺熟略兵法,隻幾戰便已平定外患。”


    江玉赫瞪了一眼卿塵,這個卿塵老是跟他過不去:


    “本官愛妻如命,陪著夫人出海怎麽了,還有七夫人是個男人,你們都別誤會,我江府的七夫人之位是留給戚戚的。”


    卿塵夾了一隻鹹鴨腿,淩霄的筷子立刻伸到了鹹鴨腿邊上,目的明顯,她也想要這隻鹹鴨腿,卿塵打開了她搶菜的筷子,夾走了鴨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淩霄沒有搶到想吃的菜,立刻不滿把筷子扔到了飯桌上,側過了臉,又耍起了小性子。


    眾人訕笑,淩公子未免太小心眼了吧,那麽大人了,搶不到菜就當眾發脾氣,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江大人見夫人不悅,隻好放下筷子,耐住性子去哄她,他已經哄成習慣了。


    慕容戚戚實在看不下去:


    “你能不能別那麽矯情,好好做個男人不好嗎。”


    卿塵從鼻子裏發出了“嗤”的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淩霄,好笑的說:


    “男人?哪個男人天天手不離鏡子?”


    霜兒立刻就跟了話:


    “對呀,淩公子看起來花容月貌,身輕如燕,比紅塵閣的姑娘都嫵媚幾分,看起來分明就是個女人嘛!”


    淩霄轉過了身,以遮住泛紅的臉頰,高傲的伸出了手:


    “本夫人乏了,想休息。”


    江玉赫很想跟她斷絕關係,看在她頗有姿色的份上,暫且再容忍她幾日,等戚戚的事辦完了,就休了她,他想著卻麵上帶笑把七夫人扶到了一邊船舷處看海景了。


    幾人繼續閑聊著,冰兒心細,在整理倉庫和食物時,發覺水手們看起來有些奇怪:


    “你們仔細看,船上的水手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要麽少了隻眼睛,要麽就是斷了條腿,年紀不大,牙齒卻沒了好幾顆。”


    幾人細看了看,果真如此,還有斷了隻手的。


    “真是好生奇怪!”


    卿塵迴憶從前說:


    “曾經有個航程是我經曆中最艱難的一次,離開夏朝進入西海後,三個月的時間裏,我們都在海上,最後,我們把船上的老鼠一隻不剩的吃掉了,因為淡水的儲藏時間是有期限的,在炎熱的西海夏天,淡水很快發臭、長蟲,缺少淡水,用海水煮飯,20個人因此喪生。”


    “稻米吃完了,我們用包在桅杆底部的牛皮混合木屑和鹽煮了充饑,皮帶、皮盔甲、盔甲上的皮佩帶,所有皮製品最後都吃進了肚子。”


    “長達三個月的海上航行,因為飲食不當,許多人牙齦出血,牙齒鬆動,得壞血病,在啃皮帶的時候,掉下幾顆牙齒是毫不稀奇的事。”


    “假如沒有這些特征,很大可能是個新水手。”


    “好辛苦,看來出海的確是個苦差事。”


    說話間一隻鯨魚在遠處翻滾著,霜兒立刻指著鯨魚大喊:


    “看,那是什麽?”


    “那是老人家,在海上碰到了鯊,鯨魚或者其他老魚,不能直唿其名,要稱老人家。”


    “哇,還有這些種說法,還有哪些?告知我們好記下來,以防無意中犯了忌諱。”


    卿塵對著淩霄的背影大喊:


    “淩霄兒,你不是最愛講究風水禁忌的嗎?過來給大家講講。”


    他喊自己什麽?淩霄兒,真是不要臉的臭男人,淩霄僵了一下,並未轉身。


    見她不來,卿塵隻好自己說:


    “比如,勺子,飯碗不可倒扣,不吃烙餅吃魚不可翻個兒,隻可把魚中間的大刺挑去,因為怕翻船。要是誰把桌上的魚給翻個了,那是馬上就摔筷子罵人的。即使把捉的活魚翻個的時候也不能說翻,得說遊。這是些海上流傳的規矩,並非全然的風水迷信之說,我們須得遵守,就當圖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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