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原跟懷溯存對視一眼,心裏想著:不會吧,這麽快他們就得到消息了?


    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這些人說的不可能是他們,因為他們說的“準備結婚”。而且,沒有人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任何驚訝。


    迎頭碰上了丹澤爾,他一把抓住懷溯存,一改往日的樂嗬,眉間顯出幾分憂心忡忡:“天啊,懷,我不過遲到了兩天,那維克多竟然都要跟懷孕的女人結婚了。這世界是不是太操蛋了點兒?”


    “是嗎?”懷溯存稍微懷疑了一下。


    從昨天娜娜飽受追捧的盛況以及她本人的趾高氣揚來看,她不像會在一個男人身上綁死的女人。


    難道真的是為了報複他嗎?


    不過,也隻是稍微皺了皺眉頭,他就平靜下來:“結就結吧,無所謂。”


    “結就結吧?”丹澤爾的表情多少有些崩潰:eon,懷,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看著丹澤爾擠出來的大小眼,花火原忍不住想笑,卻聽見懷溯存突然問:“我現在是不是看起來有點兒若無其事的?”


    花火原還沒來得及迴答,丹澤爾就先出口了:“求你了,懷,你現在的樣子不是若無其事,是完全沒事兒人一樣。你是麵癱嗎?”


    懷溯存揚揚眉頭,用力的撇了撇嘴以示自己不是麵癱:“說得對,對於這個消息,我是應該有點兒激烈的反應才對。小原,我們現在就迴去收拾收拾,然後打道迴府吧。”


    “啊?”丹澤爾感到牙疼,“懷夫人,抱歉,但是我必須說,聽說那個女人很喜歡你家老公,你是不是應該讓他裝裝樣子,把維克多結婚的事攪黃?”


    傻子才會答應呢。


    花火原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這件事我們已經有人在做了。”


    “誰?”


    “西落。”


    “oh,mygod!”丹澤爾感到不忍直視,“難道你認為那個在帝都聲名狼藉的家夥能幹得翻維克多?”


    花火原安慰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丹澤爾,但是請你相信,西落要把娜娜拐走,也許不太可能,但是要攪黃婚禮,問題不大。難道你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破壞性的事情嗎?”


    丹澤爾舉手向天,以示無奈:“看來我今天完全白來了。”


    “也還是有用的。”這迴是懷溯存安慰他,“要不是你來了,我也不好脫身走掉,對吧?”


    丹澤爾牙疼似的扯扯嘴角:“大議事會還沒結束呢。”


    “也不是什麽問題,對吧?”懷溯存微笑,“冰霜荒原的金剛猿突然暴動,我接到緊急戰報,不得不中途迴去坐鎮指揮。”


    丹澤爾知道自己這迴是沒辦法阻止,隻能狠狠說了一句:“我希望你是真的有什麽後招,要是輸給維克多,我可不答應。”


    懷溯存但笑不語。


    他說幹就幹,當即離場,迴到小院落,簡單收拾之後,當晚就迴到了3號基地。


    迴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胡封找來。


    胡封一露麵,把花火原嚇一跳:隻見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兩眼通紅,胡子拉碴,紫發淩亂,滿臉浮腫,才幾天不見就變身落魄大叔。


    “什麽事啊?我很忙的,就快出結果了,你不想我前功盡棄吧。快說快了。”便是在懷溯存麵前,他也是沒什麽耐心的樣子。


    花火原簡直用目光去殺他。


    忙?忙著催眠懷溯存,他也好意思說自己忙。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懷溯存平靜的說:“這次去帝都我見到了任院長。”


    “嗨,誰有空管那老家夥。”他極不耐煩地揮揮手,“如果是他搞什麽幺蛾子,那就不必告訴我了。”


    說罷,當真轉身欲走。


    懷溯存又說:“秘辛山那個懷孕的女獸人我們見到了,他說你輸了,讓你在我這裏混不下去就滾迴去。”


    “嘁,我要迴去肯定也是帶著孩子去打他的臉。”胡封不以為然。


    “他還交給我一樣東西,說讓你願賭服輸。”


    胡封迴頭看去,隻見懷溯存手中捏著一個透明袋子,裏麵有一縷染成棕色的頭發。


    他有些疑惑,看看懷溯存,又看看花火原:“他真的很肯定自己成功了嗎?”


    “應該是吧。”


    他又轉向花火原:“那女人懷的孩子沒問題嗎?”


    花火原瞪他:她又不是專業人士,她知道個屁啊!


    胡封用眼神懟她:你丫不是女人嗎?那女人到底懷孕沒懷孕,你能看不出來?


    花火原很有想立刻抽他一耳光的衝動:我又沒長透視眼,你個蠢貨,會暴露我身份的!


    懷溯存略有些奇怪:“你為什麽問小原?”


    “哈,您夫人不也去了帝都嘛。”胡封打個哈哈,把事情遮掩過去,又一把將那透明袋子拿在手裏,“放心好了,給我幾天時間,我就能培育出克隆體來,從克隆體我就能很容易的推斷出那女人的情況。”


    “那就拜托你了。”懷溯存麵色有點兒嚴肅,“這件事有點兒重要,我希望你能盡快拿出結果。”


    “ok,ok。”一邊說著,胡封一邊已經跑出門去了。


    花火原忍了忍,把一會兒就去收拾他一頓的念頭給強壓下去。


    要不是看在他現在的工作很重要,她真的想要讓他認識認識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胡封前腳出去,有人後腳就喊報到進來。


    這個人也是熟人了,還算是花火原的弟子呢。


    作為小可愛的育兒叔,他是來匯報這個女獸人嬰兒的近況的,同時也帶了人來給自己的師傅看。


    “大人、夫人!”他啪地立正行了個軍禮,隨後將像猴子一樣掛在他脖子上的小可愛扯出來,神情有些焦慮,“最近小可愛發育迅猛,而且我們按照夫人指導的辦法去教她認識東西,她也學得很快。隻是,她好像隨時隨地都在鬧情緒,總是哭哭鬧鬧的,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不順心。”


    花火原被小可愛嚇了一跳:我的媽呀,這才一個多月吧,長了一大截就不說了,她居然都能坐起來,而且還能在育嬰叔身上到處亂爬了。


    換作人類嬰兒,這一個多月才剛剛趴著練習抬頭呢。


    什麽個鬼!


    好吧,必須承認,這個長得跟人類沒啥不同的小家夥真的是個非人類。


    由於小可愛的生長發育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所以她遲疑了一下,隻能按照經驗來詢問:“她每天活動的時間有多長?”


    “一個小時。”


    “可能太短了。”她想了想,“我不知道金剛猿是怎麽樣的,但是我看過一些猴子、猿類的動物,它們在這個時候應該正是父母教授生存技能的時候。所以,如果你們安排的活動日程太短,她會不滿足也是可能的。”


    育嬰叔迴想了一下,立刻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了,每次活動的時候她都很開心。沒有活動的時候就很煩躁。”頓了頓,又迴歸疑問,“可是,總不能一直讓她活動吧?隻要不活動,她就沒法安靜下來。”


    “那不如給她講講故事?”花火原試著提議。


    “哈?”育嬰叔顯然覺得不可思議,半邊眉毛飛起,“給一隻獸人崽兒講故事?她能聽得懂?夫人,大多數獸人智力相對低下,偶爾才會有那麽幾隻智力正常的。”


    “但你不是也說她能識物了嗎?能夠這麽快領悟你的意思,她看起來智力挺正常的啊!”


    育嬰叔被花火原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半信半疑地說:“那我迴去試試吧。”


    花火原提醒他:“記得給她看繪本。”


    “繪本?”他很疑惑。


    “就是那種一整頁都是圖的書,一頁不需要太多字,專門給小孩子看的。”


    育嬰叔摳著頭皮,顯然有些發懵:小孩子有這樣的書嗎?他們不是都先從摸槍摸刀玩起嗎?這麽個年紀,誰看書啊?


    唔,看來得迴去好好琢磨琢磨,讓那負責繪製軍事地圖的繪製員來給小可愛畫幾副?


    至於活動……嗯,軍隊裏麵還能缺她活動的方式嗎?直接甩她去跟著部隊拉練算了!


    最後,他心底感歎:孩子還真是不省心的小東西啊!


    完全不知道育嬰叔腦子裏是何等驚悚的一副育嬰圖畫,花火原略微傾身,笑眯眯地跟小可愛說拜拜。


    也許是因為在陌生環境中稍微有點兒害怕的緣故,育嬰叔跟花火原說話的時候,小可愛倒是沒有怎麽鬧,一直窩在育嬰叔的懷裏,吸吮著自己指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等到花火原給她打招唿的時候,她突然一下子向花火原撲過來。


    眾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懷溯存反應最快,整個人閃電般飛身而起,但就在他的鐵指將要觸到小可愛的背部時,卻發現小可愛摟著花火原的脖子,各種歡唿雀躍、興奮難耐,一點兒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反而非常依戀地在她懷中蹭來蹭去。


    育嬰叔嚇得一顆心差點兒吐出來,此時才緩緩吞迴去,抹了一把冷汗:“看來她還記得您呢,夫人。”


    花火原心裏說著不可能吧,但到底挺喜歡這依戀自己的小家夥,逗她玩了一會兒,才將她交給育嬰叔帶迴去。


    小可愛哭鬧著不肯,育嬰叔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不得不手忙腳亂的哄她:“迴去兩根甜蕉……”


    花火原頓時失笑:“除了長得有點兒醜之外,其他的嘛,小可愛還真挺可愛的。”


    全程欣賞著自家夫人專業育嬰姿態的懷溯存不由揚起嘴角:“是你有眼光,將她帶迴來了。”


    花火原做了個怪相:“說起來,同樣是獸人,為什麽小可愛長得這麽醜,娜娜卻美如天仙呢?”


    懷溯存笑:“整容就可以了,很簡單的事。”


    哦對,仿佛在填寫履曆表的時候,跟趙光光他們嘮嗑過這件事,當時也說這個世界整容簡直不要太容易,就跟去理發店燙了一次頭發一樣簡單。隻是她一直沒放在心上而已。


    現在驟然想到一件事,她不由得用奇特的目光看向懷溯存,在他臉上摸了摸:“說起來,你這麽帥,不會也是整過容的吧?”


    懷溯存失笑:“聽上去像是誇我。不過,如果是呢?你會後悔嫁給我嗎?”


    “當然不會啦。”最多孩子長醜一點。


    不過這樣有實力又溫柔爸爸,不僅可以拚爹,還能把孩子寵得開開心心的,也沒什麽好怕的。


    她抱著懷溯存的胳膊,甜甜地笑:“不過你要是整了的話,以後我有辦法可以驗證的。”


    懷溯存無意識的摸著下巴,有點兒好奇:“什麽辦法?查閱資料嗎?這個你查不到的。”


    她吐了個舌頭扮鬼臉:“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哼哼,兒子女兒生下來,就能看出爹的基因到底怎麽樣啦。到時候,美美的固然好,醜醜的正好用來洗涮一下某高冷爸爸,哈哈哈。


    懷溯存又處理了一些緊急事情後,見花火原哈欠不斷,便體貼說:“你先去睡,不用等我。”


    “你又要熬夜啊?”她莫名有些失落。


    既不能一同醒來,又不能抱著入睡,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懷溯存頓了一頓,猶豫著問:“你是擔心我熬夜嗎?”


    “是啊,這對身體不好嘛。”她說得言不由衷的。


    這種事,難道要女人來說“我想你陪我上床”?那多有歧義,顯得她挺不矜持的。萬一給懷溯存留下一個y娃d婦的印象,那就毀了。


    唉唉,以前跟室友偷看什麽三級片啊,應該好好研究研究諸如:如何優雅的暗示老公可以上床了之類更有實際用途的命題嘛。


    真是血淚教訓!


    哼,以後要有了女兒,成年以後一定要給她補上這課!


    懷溯存用手指在桌上叩了一小會兒,若有所思,卻沒有什麽行動,目送著她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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